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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一点没事？这家伙特么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怪物？
望着毫发无伤的面具人，钟文心中不禁涌起惊涛骇浪，只觉此人实力之强悍，手段之诡谲，俱已远远超出想象。
要知道，他刚才那一招万物不生，可是得到了两大剑道天赋的加持。
天生剑心，不但可以大大增强剑道感悟，还能够令每一招剑法的效果都得到极限强化。
而先天剑魂，则更是拥有无物不斩，无所不破的霸道威能。
若非如此，仅凭一招万物不生，最多不过重创白衣文士等人，想要同时将四大巅峰强者斩碎成渣，又谈何容易？
即便如今钟文的魔灵体发生变异，又掌握了约莫七成的极致之力，实力突飞猛进，与进入极南之地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面具人的变态实力却还是让他头疼万分，忌惮不已，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应对。
而黎冰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了地面上一颗闪闪发光的菱形宝石之上。
当初石豆将自己的天道碎片送给果果，随后又十分鸡贼地抢走了这一出口凸台上的最后一颗，原本是打算借此恶心一下面具人。
奈何双方实力差距太大，此后的战斗中，猴子被面具人一通狂殴，不但揍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就连手上的宝石也飞了出去，孤零零地掉落在地，竟是无人问津。
想要！
好想要！
望着这颗闪闪发光的宝石，黎冰只觉心跳越来越快，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呐喊与渴望，就如同一头猛兽在嘶声怒吼，试图撞破牢笼，冲向自由，势头狂暴汹涌，完全不受理性束缚。
“你叫钟文。”
这时候，面具人似乎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突然抬头凝视着钟文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钟文的确是你爷爷的大名。”
被他道出姓名，钟文只道是对方从果果或者谁口中得知，倒也并不如何吃惊，反而咧嘴一笑道，“不过你这龟孙又是哪个？为何从前没有听说过世间有这么个鬼鬼祟祟的狗东西存在？”
“我看了这小子关于你的记忆。”
遭他辱骂，面具人似乎并不生气，兀自淡淡地说道，“你果然和那家伙有关，而且绝对关系匪浅，莫非你来这里，也是受他指使么？”
记忆？
谁的记忆？
那家伙又是谁？
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怎么说起话来没头没尾的？
面具人这一番迷惑发言，直听得钟文云里雾里，一脸懵逼，仿佛梦回前世的外语考试，卷子上每一个词都认得，可一旦连成句子，却愣是看不明白意思。
“钟文，他、他是张嘎。”
迷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黎冰清冷悦耳的嗓音。
“啥？”
钟文双目圆睁，嘴巴张得老大，一时间竟然没能消化这个信息，“张嘎？”
“我和张嘎一同来到此处，发现了一个古怪的面具。”
黎冰口中解释，目光却片刻未曾离开地上的天道碎片，“他将面具戴在脸上，就变成了这个怪人，还以‘天道’自称。”
“天道？”
钟文瞳孔急剧收缩，心脏猛地一跳，听见这两个字的瞬间，进入极南之地以来的一幕幕忽然在脑海中一一掠过。
“.…..说张嘎本就是他的一部分……”
黎冰樱唇轻启，娓娓道来，将面具人的话语一一复述了一遍。
此人乃是天道？
张嘎是天道的一部分？
他不是我用天煞体造出来的尸种么？
可这小子作为尸种，却能够自主成长，若是个普通人，倒也的确说不过去。
莫非他这惊人的进化速度，正是来源于天道之力么？
可若真是天道分身，为何他在生前又如此孱弱，只能在战场上当个小喽啰？
随着她的讲述，越来越多的线索在钟文脑中被逐渐串联起来，不少从前想不明白的问题登时迎刃而解，却又有更多新的疑惑不断涌现，脑中登时乱作一团，完全理不清头绪。
面具人静静地站在远处，眼神变换，一言不发，似乎并不介意黎冰将有关自己的信息透露给钟文。
“说完了么？”
直到黎冰住嘴，他才淡淡地问了一句。
“张嘎？”
钟文回过神来，迟疑片刻，忽然冲着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还在么？”
“不用白费力气了。”
面具人眸中闪过一丝讥讽之色，冷笑着道，“这小子的记忆已经被我吸收，虚假的人格也已经被彻底抹除，你们所知道的张嘎，早就不存在了。”
“这么说来了。”
钟文面色一沉，眼神瞬间寒冷如冰，“是你杀了张嘎？”
“说了么，他本就是我的一部分，所谓的张嘎，不过是个临时人格罢了。”
面具人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你若非要这么认为，就当是我杀了他好了。”
“张嘎是我的小弟。”
钟文的双眸再次变得漆黑一片，声音冰冷淡漠，仿佛不带一丝情感，汹涌狂暴的威压自体内疯涌而出，朝着面具人所在的方向狠狠罩了过去，“无论你是不是天道，敢动我的人，都得付出代价。”
这一刻，四周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数不尽的黑色石块自废墟中缓缓浮起，直上云霄，天空中陡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脚下大地更是剧烈颤抖起来，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十二级大地震一般。
整片天地，竟仿佛是在对钟文的意念作出回应。
“就凭你么？”
面对如此可怕的异象，面具人却好像没事人儿似的，居然耸了耸肩，不以为然地嘲讽道。
“还有我们！”
太一、石豆和悄悄服下丹药的果果纷纷走上前来，与钟文并排而立，齐齐对着面具人怒目而视，摆出一副共抗强敌的姿态，浩瀚磅礴的气息自体内喷涌而出，与钟文引发的天地异象相辅相成，互为呼应，恐怖的威势直教天地变色，日月无光。
“愚蠢的小家伙，刚才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才陪你们玩玩，还真以为自己能够对抗天道了？”
望着气势如虹的三人一兽，面具人愣了愣神，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竟是前仰后合，完全停不下来，“一个天神族人，一个先天精怪，再加上一个融合了两颗天道碎片的孽种，你们的力量本就来自于我，拿什么跟我斗？”
话音刚落，果果、太一和石豆脸上齐齐变色，忽然发现体内空空荡荡，竟然无法感知到能量的存在。
换言之，如今的两人一猴除了肉身强度之外，与从未修炼过功法的普通生灵没有任何差别。
这就是天道的力量么？
刚才他果然是在戏弄我们。
原来从始至终，咱们就没有半点胜算！
陡然失去修为，果果和太一的脸色登时难看到了极点，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感瞬间涌上心头，再也挥之不去。
猴子石豆本就天赋异禀，即便没有了大品天仙决的加持，一身实力也是不容小觑，反倒依旧战意满满，不似两人那般过分沮丧。
“你们退下罢。”
这时候，钟文忽然开口道，“他交给我便是。”
话音刚落，他周身蓝光闪耀，脚下龙影盘旋，整个人“倏”地闪至面具人跟前，手中天缺剑华光大作，朝着对方脸上的面具狠狠斩去，凌厉的剑意纵横天地，弥漫四方，仿佛要斩灭世间万物。
“咦？”
感受到他这一剑的威势，面具人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之色，忍不住轻呼出声道。
在他的天道威压之下，果果等人俱已修为尽失，可钟文的战斗力居然完全不受影响。
这一刻的他，甚至还没有动用星灵宝石的力量！
要知道，不久之前两人初次相遇之时，天道之力还曾一度让钟文战力尽失，险些丧命。
“噹！”
天缺剑与面具撞在一起，爆发出一道嘹亮的金铁撞击之声。
在这柄绝世神剑的正面斩击下，面具表面并未露出半点裂痕和损伤，竟是完好如初。
反倒是面具人在剧烈撞击之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出一步。
这也是他在正面对抗中第一次后退。
此子决不可留！
察觉到钟文的惊人潜力，面具人眸中精光大作，突然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凌厉杀意。
“这位姐姐，万万不可！”
不等他发动反击，两人身后突然响起了果果惊慌而焦急的尖叫声。
钟文猛一回头，却见黎冰婀娜的身影正快步疾行，纤纤玉手飞速抓向地面上的一颗菱形宝石。
少女果果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奈何修为尽失，待要上前阻止已是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宝石一把抓起。
紧接着，一道无比璀璨的光芒自菱形宝石喷涌而出，瞬间将黎冰的玲珑娇躯完全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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