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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荞晶莹剔透的眼泪频频夺眶而出,瞬间功夫,白色的被套就被浸湿。这哭声随着情绪的波动也是起伏不定,从一开始的低声哽咽,再到后控制不住的嚎啕大哭,真可谓是悲从中来。
南荞双手紧攥被褥,她洁白的柔荑泛着青色,骨节分明,看的出来她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
站在一旁的韩稹并没有过多的去干涉她发泄自己的情绪,他只是默默地陪着她,看着她把所有的悲伤从心里宣泄出来。
片刻之后,南荞才有那么一丝的缓过神来,她抹掉眼泪掀开被褥想要下床。
韩稹知道她这样的举动是为何,只见他低身弯腰一个稳当的公主抱又将南荞安稳地放回了床上。
不等南荞开口,他径直说道:“你先休息,见马掰掰最后一面的事我替你安排。”
韩稹说完便走出了病房,他没有告诉南荞,马掰掰的妈已经报警,她现在一口咬定,自己女儿是被谋杀的。
而当时天台只有马掰掰和南荞二人,嫌疑指向谁,一目了然。
曾樊一见韩稹便赶忙迎了上来,“韩总。”
“嗯,曾樊,你去调查一下马掰掰以及和她有关的人,能查多少是多少,时间紧迫,晚上我就要知道结果。”
“好的,韩总。”
韩稹回头看了一眼病房的大门,然后迈步离开。
南荞现在属于保释就医阶段,刑.警那边已经立案,韩稹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找到可以帮助南荞洗脱嫌疑的证据。
曾樊办事效率很高,马掰掰最近的情况,以及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他都调查了出来。
与此同时,韩稹与警.局那边的也已经确认过了,现在接下来的事就是去见一见马掰掰的家人。
北城殡仪馆里,许梅趴在一个水晶棺旁失声痛哭,“掰掰,掰掰啊。”
许梅嘴里不停念着女儿的名字,她的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管,可以想像这种悲伤是无以复加的。
“姐,别伤心了。”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姐,你还是要想开些。”
许梅的弟弟妹妹站在一旁安慰,其实大家都知道这种安慰很无力。
只是这种时候总觉得还是应该要做些什么。
韩稹和曾樊走进殡仪馆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缓步朝水晶棺走去,待到棺前,他慢慢弯腰鞠躬三次。
许梅一时有些错愕,她对眼前这个俊逸的男生感到陌生,她印象里自己并没有见过他。
擦干眼泪,许梅在弟弟妹妹的搀扶下慢慢地站了起来,她走到韩稹面前,惊疑地看着他,声音沙哑开口:“你是?”
“你好,许女士,我是南荞的律师,我姓韩。”
韩稹刚介绍完,许梅的情绪就不可遏制的暴躁起来,“滚,不要和我提那个女人,就是她害的我的掰掰失去了生命,滚,给我滚,我要她坐牢。”
许梅情绪很激动,她的家人不停安抚,可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从业多年,韩稹别的不敢说,这种拒绝沟通的家属,他见过不知道多少。
韩稹不是闲人,他没有时间去顾及许梅的情绪,他就一个目的,南荞不可以有事。
只见韩稹微微抬手,曾樊就上前忙递给他一个黄色的牛皮纸袋。
韩稹接过纸袋递给了许梅的妹妹,然后说道:
“许女士,我这里有一份资料,里面放着的都是你想知道的事,首先是你的丈夫,现在他涉嫌经济诈骗,属于重点通缉在逃人员,相信不久之后他落网的可能性很大,并且等待他的是二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第二件事,刑.侦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马掰掰属于失足意外坠亡,与南荞无关,所有的相关证明我都放在了里面,也就是说即便是走法律程序,我的当事人最后也是无罪释放。第三件事,如果你愿意撤案,我会为你提最好的律师团队,为你丈夫寻求最宽大的处理,并且我们会给你一笔人道主义关怀金。”
“什么!南荞无罪!”
许梅简直不敢相信,她了解自己女儿,她不像是那种走极端的人,除非是和除夕那件事有关,她想不开?
其实关于马掰掰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这件事,许梅心里也没底,毕竟曾经自己女儿受到过那样的侮辱。
自杀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许梅不接受,她总觉得自己要为马掰掰的死找一些契合的理由,她才会心安。
显然相比马掰掰自杀,许梅更愿意接受他杀这种,因为自杀纯属个人行为,到头来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可能要落下一个“活该”被人嘲笑的骂名。
他杀就不一样了,不仅能找一个发泄点,博得许多关注,还有可能得到许多额外的东西。
从这点上来看,许梅真的不傻。
韩稹早就将许梅的心事看穿,有句话说的好,和什么人玩心眼都可以,就是不能和律师,尤其更是不能在一名优秀的律师前班门弄斧。
“许女士,考虑的怎么样了?”
韩稹没有耐心,从来都没有耐心,即便这事与他心爱之人有关,他也不可能给对方太多的时间。
“什么怎么样,我家掰掰就是南荞推下去的,你以为拿了这么一个破袋子我就会相信你吗?我告诉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南荞杀了人,我们就是要她坐牢。”
许梅还是一口咬定马掰掰是南荞推下楼的。
韩稹见状,微微扯扯嘴角,点点头说道:“嗯,理解,行,那么我们就法庭见吧,只是到时候若是我们公布了什么有辱逝者的证据,还轻许女士见谅。”
末了,韩稹转身和曾樊离开,许梅心中一惊,她迅速上前抓住韩稹的衣服,急迫追问:“你什么意思?什么证据。”
韩稹冷淡的眸光轻瞟了一眼许梅抓着自己衣服的手,就那么一个眼神,许梅就吓的直接松开了手,她承认自己被这个男人震慑住了。
韩稹没说话,这回曾樊替他开口,“许女士,除夕那晚,马掰掰小姐病房里出现了六名男子,他们在里面停留了不少时间,我们完全有权利怀疑马小姐是遭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从而导致精神失常自杀身亡。相信,如果到时候我们把所有证据呈现出来时,法官会更愿意站向我们这边。到时候,你们不仅人财两空,马小姐的名誉也可能不保,您觉得她能走的安心吗?”
最后这句话,曾樊不着痕迹地抬高了音量,这些话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威胁来的更合适。
“你……你们……”
许梅踉跄往后退了三四步,此时若不是她的兄弟姐妹将她搀扶,恐怕这会她早就摔到地上去了。
“走吧。”
韩稹对旁边的曾樊冷冷地说了一句。
他想要的结果已经有了,许梅这种人不算难对付,只需使用一点小手段和金钱,所有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果不其然,在韩稹和曾樊还没走出停尸间大门的时候,许梅就将韩稹叫住。
她提了自己的条件,韩稹几乎全数答应,当然他这么做不是因为觉得许梅有理,也不是出于人道主义同情,他完全就是看在南荞的面子上。
韩稹和曾樊离开殡仪馆,一路上,曾樊都被一个问题所困扰,最终他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韩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恩,说。”
韩稹靠在后座合眸养神,他帅气的脸庞上透着浅浅的疲倦。
“额,就是刚才,你明知道许梅女儿在医院并没有被那六个男人侮辱,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
曾樊走出殡仪馆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在女儿灵堂前痛哭的许梅,那时候的他心里泛起了一丝涟漪,这种涟漪叫同情心。
想一个女人,丈夫躲债外逃,唯一的女儿又失足坠楼,她不仅要接受她的离世,还要承受着女儿清白被毁的残忍,如果她知道实情,那这心里的痛是不是可以少一些?
曾樊心里怎么想,韩稹知道。
实情,实情对于他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点都不重要,现在于他来说的是能用这件事威胁许梅撤案,不让南荞受伤害,这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韩稹不会绕弯和曾樊解释这么多,他只要最后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可以了。
好半晌,韩稹才开口说了一句,“曾樊,在我身上最看不到的就是怜悯,我若是慈悲,又如何能走到今天。”
曾樊点点头,韩稹这人理智的可怕,做事干脆利落丝毫都不会拖泥带水,冷酷无情这词虽俗,但却也是最适合他的。
韩稹没有回家,曾樊将他送到医院之后便离开了。
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室内一片漆黑。须臾,床上的人马上有了反应,只听清新悦耳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开。
“韩稹?”
南荞试探地叫了一声。
“是。”
韩稹上前,把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南荞一张憔悴苍白的脸,瞬间清晰无比。
“荞荞,马掰掰明天出殡,你若是想去送她一程,我来安排。”
说是安排其实也就是陪她一起去而已,韩稹觉得也用不着什么保镖,只要有他在,他就不可能让南荞受伤。
“嗯。”
南荞点点头。
物伤其类其鸣也哀,芝焚蕙叹,因为马掰掰的离开,南荞几乎是去了半条命。
纵然是内心再坚强的人,他怕是也接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
韩稹认真地望着南荞,她的脸微微仰起,双眸无光,如微澜的死水,泛不起一丝旖旎。
原本还红润有色的脸,此刻已经苍白如雪,干涩的两瓣嘴唇微微轻启。
韩稹感觉现在的南荞就像是命若悬丝。
他见不得她这样。
“荞荞,你听我说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你不能永远都活在自责里。我知道你与马掰掰的感情很好,但她的死其实与你半分关系都没有。”
韩稹把曾樊去荆县医院查到的真相都告诉了南荞,他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希望她能少一些自责。
可南荞听完之后,脸上并没有过多的波澜,她只是木讷地说了一句,“韩稹,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哪怕掰掰她这么做是故意,是有目的,但她也确实是死了不是吗?”
“是,你说的没错,她是死了,那你呢?你也要去死吗?南荞,生而为人,他来到这世上就是受苦的,七情六欲,没有一个人是能逃的过的,你如果是要一直这样下去,那对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告诉我,如何才能不伤心,不难过?韩稹,你说了这么多大道理,我都懂,可你知不知道,我该承受的悲伤它一点都没有因为你说的话而减少啊。”
这种时候说大道理到底有什么用?
南荞用力拍打着被子,她如一潭死水的心境终于是被激起了一丝涟漪。
韩稹伸手将南荞揽进怀里,轻言抚慰,“荞荞,道理没用,还有我,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会陪着你的。”
是,他会陪着她一起走过这段最难熬的日子,就像曾经,她陪他度过那段最美好的青春岁月。
“荞荞,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我也会在你身边。”
南荞任由韩稹抱着自己,她明知他不是自己可以依靠的人,却还是在他面前放任了自己的悲伤。
那一夜,他们紧紧相拥………
翌日,韩稹陪南荞去参加了马掰掰的葬礼,因为事先做过安排,所以许家人并没有多为难南荞。
灵堂里,许家人哭成一片,乌烟瘴气,许梅更是已经悲伤到需要靠吸氧来维持气息了。
他们围绕在水晶棺旁,眷恋不舍地看着里面躺着的马掰掰。
南荞和韩稹身着一身黑色衣裳站在告别的队伍里。
南荞泪眼模湖地盯着奠墙上马掰掰的照片,她笑得是那样灿烂,仿佛那年她刚来北城时的模样。
“荞荞,以后我们一定要努力再努力在大城市立足,我马掰掰要挣好多好多的钱,到时候给我最爱的荞荞买她喜欢的东西。”
“荞荞,你别难过,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荞荞,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情人啊,不然我怎么可能这么喜欢你呢?哈哈哈,以后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做好朋友,永远都不分离的那种好不好?”
“荞荞……”
“荞荞,我走了。”
南荞脑海里不断浮现以前那些与马掰掰在一起的片断,她感觉自己心如刀绞。
她不敢上前见她最后一面,她只能远远地望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朝着火化间退去。
“掰掰。”
“掰掰啊,你不要走啊,你走了妈妈怎么办啊。”
许梅死死抓着水晶棺旁边的扶手,她瘫软在地上,氧气管掉在旁边,所有的亲朋好友都去拉她。
“阿梅。”
“阿梅,让掰掰走吧,让她好走吧。”
“呜呜呜,不要,不要啊,老天爷把我的掰掰还给我吧。”
“放手吧,阿梅,让掰掰早点去投胎吧。”
白发人送黑发人,生死离别,真是一出十级人间悲剧。
装着马掰掰的水晶棺被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慢慢地推进了火化间。
南荞见状,再是控制不住地叫了一句马掰掰的名字,然后朝火化间的方向奔去。
韩稹赶忙将她带了出去。
“韩稹,你放手,让我最后看她一眼吧。”
“韩稹。”
“够了,南荞,看一眼有什么用,看一眼,她就能活过来吗?”
韩稹向来理智,最后一眼之后还会再想看一眼,越看只会越陷悲伤。
“韩稹,我的掰掰不在了啊。”
南荞死死抓着面前男人的衣服歇斯底里地痛哭。
“我知道,但你还是要活下去,南荞,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也许日后你要经历的痛比这个还要强上千百倍,但你依然还是要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韩稹说的真好听。
南荞盯着一双腥红的眼眸看着韩稹,“你知不知道,人最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如何活下去。”
“我知道,很难,但你也一定要去做。”
说完,他便拉着她走出殡仪馆。
等待南荞的痛苦远远不止马掰掰离世的痛,她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与顾顺顺的分离。
因为最近两个月顾顺顺所有的精力都投在了摩托车亚洲锦标赛的练习中,他的想法是只要自己拿到了冠军,就带着荣誉去把南荞娶回来家。
所以他除了平时基本联系,几乎很少与南荞有交集,当然马掰掰死了的消息,他更不可能知道。
经过两个月的拼搏与努力,顾顺顺如愿地拿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二个摩托车冠军,一时间,他这个人也在赛车圈出了名。
当顾顺顺抱着沉甸甸的奖杯那一刻,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南荞,然后带她回广德登记结婚。
与此同时,顾长安那边也最后对南荞下了通碟,当楚滉带着顾长安命令来到北城的时候,南荞就知道她下一个痛苦马上就要来了。
市区一家咖啡馆里,楚滉和南荞面对面坐着,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在搅拌着手里的咖啡。
几月不见,楚滉对南荞的第一感觉就是她清瘦了许多,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美的让人忍不住被她吸引。
但美归美,该办的事还得办啊,楚滉这次来北城就是顾长安的指令,说的难听一点就是警告加监视。
楚滉舔舔嘴唇,有些尴尬地看了南荞一眼说道:“额,南小姐,最近还好吗?好久不见。”
老套毫无新意的开场白,楚滉自己都觉得这话问的多余。
“嗯,挺好,楚秘书,抱歉,请你转告顾董事长,之前我有些私事要处理,所以耽误了,我会尽快和顾顺顺说清楚的。”
“额……”
楚滉为难地叹了一声,然后紧接着说道:“十分抱歉啊,南小姐,董事长的意思是要你在这周就把这事解决好,因为小顾公子已经开口要户口本要与您去登记了。”
这周?
南荞想想今天都周四了
啊。
“楚秘书,可以再给一些时间吗?”
南荞是有私心的,她想好好的和顾顺顺道个别,那些两人曾经许下的诺言,她都想尽自己努力去与他完成。
即使他们之间没有一辈子的长情,但若是能拥有短暂的拥抱也是好的。
马掰掰的事,韩稹告诉了南荞真相,那么就意味着顾顺顺他当时并没有见死不救,所以南荞没有恨他的理由。
“这个……啧……”
楚滉有些为难,他想了一会,便对南荞说道:“南小姐,请允许我打个电话和董事长请示下。”
“好。”
南荞点点头。
楚滉拿着手机走出咖啡馆。
约莫两分钟左右,楚滉再次出现在了南荞的视线里。
只见他满脸流露着为难之色,然后带着歉意对南荞摇了摇头,“抱歉,南小姐,董事长最后的期限就是这周日,他还让我转告您一句话。”
楚滉停顿片刻,把那句不好听的话说了出来。
“请南小姐做个诚实守信的人,彼此互相尊重,否则董事长就有可能为难你的家人。”
顾长安想要整南荞,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轻而易举的事,当然他本意绝对不是威胁,否则一开始他就不会绕那么大的圈子去和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了。
其实顾长安的原话比楚滉说的不知道难听多少倍,南荞现在听到的已经是经过美化加工的。
良久,南荞都没有开口说话。
就在楚滉准备再度开口时,南荞先他一步说话,“好的,楚秘书,我知道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的。”
楚滉起身目送南荞离开,待那抹娇俏的身影后,他才松懈下来。
哎,楚滉无奈地摇摇头啊,他觉得自己真是造孽,老话说的好啊,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他今天这种行为怕是要遭天谴了。
南荞一个人游荡在街头,她脑子里回荡的都是刚才楚滉的话,她知道自己身后根本没有退路。
唯一能做的就是与顾顺顺分开。
只是,那个男人并不是一个好骗之人,她又要用什么办法让他心甘情愿地与自己分手呢?
思来想去,眼下唯一能帮她的只有韩稹了。
南荞停下脚步,在一旁的花坛边坐了下来,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先是给韩稹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接着打给了顾顺顺。
韩稹的那通电话不过就是一分钟的事,那个男人真的很了解她,南荞不过就是说了寥寥几句话,他便知道她所求之事。
这种默契没有十来年的接触是绝对达不到的。
所以,韩稹是这世上最了解南荞的人,无疑!
挂断电话,南荞收拾了心情,转身往回家的路走去。
既然要离开,就好好的告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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