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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晋的电话打过去,却是无人接听,我摁掉了挂断键,刚将手机丢在了一旁,这个时候赵晓文的电话打了进来,正好前面是红灯,我停下车后便立马接听了。赵晓文很快便调查到了吴霓赶往的是哪一家医院,以及给接待她的医生又是哪一位。我一直都很相信赵晓文的人脉,她向来在这方面有很深的难耐,所以在她提示的话内,我的车子很快赶到了吴霓所送去的医院,可赶到那里时,一切还是太迟了,我眼睁睁看着吴霓被紧急推入了手术室。
没多久老爷子,吴家的所有人全都闻讯赶了过来。
就连当时目睹这一切的仆人都赶了过来,当老爷子拄着拐杖质问仆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那些仆人同一时间将手指向了我,哭着和老爷子说:“当时我们亲眼看到小樊小姐将夫人推下楼梯的,那个时候她们有争吵,一开始夫人还在客客气气和她说话,可谁知,夫人不知道哪句话让小樊小姐感觉到不舒服了,小樊小姐竟然愤怒的和夫人吵了起来,两人在争吵中,小樊小姐顺势就推了夫人!等我们赶过去劝架时,已经来不及了,夫人倒在地下全都是血。”
那些仆人说的有理有据,老爷子可能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竟然会和我有关,当时他愣在那里很久,好半晌都没有反应,倒是吴霓他妈在听到仆人的话后,不分青红皂白走了上来,,抬手便在我脸上狠狠甩下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她似乎早就想下手,所以用了十足的力道,她打完我后,吴霓她妈便色厉内荏的指着我的脸说:“要是小霓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易小樊,你就给我拿命来偿,我管你是谁的妹妹!”
这一巴掌老爷子是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我被打的,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由着江华扶着坐在了椅子上焦急等待着,现在吴霓还没有出来,孩子不知生死,谁都没有心情去追究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整条走廊是一片寂静时,易晋带着于曼婷匆匆走了过来,他到达我面前后,刚想问什么,一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他面色一冷,不过他没有问怎么一回事,我想,他应该猜到了这一切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以及这一巴掌又是如何来的。
易晋对于曼婷说了句:“扶她坐会。”他说完这句话,便朝着老爷子走了过去,和老爷子低声说了几句什么,我这边听得不是特别清楚,老爷子没有什么反应。
这个时候,正好手术内的门被人推开,医生推着吴霓从里面走了出来,第一个动作便是摘了口罩,对那些围上去的人说:“抱歉,孩子没有保住。”
就在这个时候,本来还好好的吴太太,在听到医生这个回答时,身体不稳的摇晃了几下,似乎有些接受不来这样的冲击,她好半晌才从医生的话中回过神来,紧接着又确认似的问了一句:“您刚才说什么?”
医生再次重复了一句:“孩子没有保住,大人没事。”
吴霓她妈的身体一下就垮了,竟然坐在地下嚎啕大哭。
老爷子听到这个消息,身体也同一时间跟着摇晃了几下,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仰着头看着走廊上的灯光许久,将眼里的悲伤之意压了下去后,便赶忙同着江华一起劝吴霓她妈别这么伤心了。
在吴霓和他妈还有老爷子注意到我之前,于曼婷忽然匆匆走了上来,对我低声说了句:“易小姐,跟我这边走。”
这个时候易晋正好挡在了老爷子和吴霓他妈的面前,我被于曼婷从医院里悄无声息的带走,在回去的路上,于曼婷一脸眉头紧皱的看向我,她一边开车,一边看向我说:“易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没有回答于曼婷,只是捂着被吴霓他妈甩的那火辣辣一巴掌,看向窗外。
于曼婷见我不想说话,也没有再多问,车子一路从医院开到了别墅。
易晋差不多是半夜十二点才回来的,似乎是吴霓那边的事情才处理完,等他推门而入后,我正坐在床上安静的等着他,他见我还没睡,也不说话,将外套脱下来后,便朝我走了过来。
他撅起我的脸观察了几眼后,看到我脸上的红肿后,良久低声说了句:“先去浴室洗澡。”
我说:“你也觉得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吗?”
其实我根本没有报希望易晋会信我,果然下一秒他反问:“我认为这件事情是否是你做的,重要吗?”
我说:“也就是你也认为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了。”
他强调:“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过程,而是结果。”
他说完了这句话,便将手从我下巴处收了回来,然后淡漠起身去了浴室,我坐在外面听到里面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也不知道易晋在浴室洗了多久,水停了后,他就走了出来。
他将头发上擦干净后,便上了床,习惯性的翻着床头柜上的书,也不说话,整个卧室气氛犹如被冻僵了一般,我感觉到他生气了,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在生我让吴霓流产的事情,还是在生别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易晋合上了手上翻着的那本书,忽然抬手便将我往床上一拽,他人如一只猎豹一般压在了我身上,手掐住了我脖子,那一刻,我看到了他脸上的杀意,还有他脸上森森冒出来的寒气。
我屏住呼吸躺在他身下不敢动,也没有动,只是冷静的和他对视着。
当我以为他会说什么时,他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是手指在我脸上抚摸了一圈,简单说了一句:“休息吧。”然后松开了我,躺在了一旁。
我不知道那一刻他脸上冒出来的杀意是因为什么,难道是怪我让吴霓流了产?还是别的,我并太清楚,那天一晚上我都没有闭上一眼,因为我知道明天迎接我的绝对不是平静,吴霓这次流产了,第一个不放过我的是老爷子,第二个不放过我的人是吴家的人。
现在整个别墅内的人一致咬死我,而等我赶到时,吴霓在那个最佳时间段,很成功送入了手术室把包袱甩给了我,而就算是从医生这个点切入点入手,一时半会也是不可能的问题,所以,我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我想想就知道。
我从楼上下来后,易晋正坐在沙发上,而他面前站着别墅内的所有仆人,那些仆人排排站在那里一句话都不敢说,易晋也没有问什么,只是一味的喝着咖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于曼婷手上提着一个皮箱,她将皮箱放在茶几上后,把皮箱打开,里面露出来的齐齐码好的现金,具体数目却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了。
那些排排站在那里的仆人眼睛都直了,紧接着于曼婷笑着:“机会向来是给懂得把握的人,这些钱够你们吃上一辈子了,甚至连儿女都不用愁,现在只要有人能够将当天的真实情况一五一十说出来,桌上这些东西包括那只密码皮箱,都归她所有,当然,前提是真实,如果有半句虚言,对不起,那我们接下来见面的地方,就是警察局。”
于曼婷笑吟吟在每个仆人身上巡视了一圈,所有人站在那里都不敢动,只敢低垂着脑袋目不斜视的。
易晋放下手上的咖啡杯,看了于曼婷一眼,她明白意思后,又从地下拿起一个皮箱再次放到了桌上,还是一样,一整箱的钱,这次仆人人群中才发出小声的碎碎念,这么多钱,没有谁不动邪念是不可能,可是细碎的议论声过去,始终还是没有人站出来。
于曼婷又笑着说:“没在现场,但是知道实情的人,也欢迎来举报,这次我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如果再不把握机会,那么这些钱易总会全数收回去。”
于曼婷的话一落音,随手便往茶几上扔下一块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这个世界上没有钱办不出来的事情,也没有遇见钱还能不服软的任性,三分钟还没过,便有个仆人突然站了出来,当着易晋和于曼婷的面,用手指着别墅里为首的一个仆人说:“我知道,当初吴小姐在这里住的时候就和领班的关系非常好,就在前段时间,吴小姐曾经单独约见过领班,似乎是给了她一笔钱,她回来后便将几个和她玩得好的仆人喊在了一起,便将吴小姐的钱分了出去,说要她们在当天演一场戏就足够,当时领班也一同将我叫了进去,可因为我没有同意,所以领班就去管家那里说我好吃懒做,怂恿了管家辞掉我。”
当那个站出来的仆人说出这些话时,仆人里为首的领班突然从队伍里站了出来,大声尖叫说:“湘平!你在说什么!我哪里收到吴小姐给我的一笔钱?!你别再这里血口喷人!”
当两个人对峙起来时,那仆人听到那个领班的话,忽然冷冷一笑,她指着人群里其余三个,也就是亲口说目睹全过程的那几个仆人说:“我在胡说八道?好啊,既然是我在胡说八道,你敢当面和他们三个对峙吗?她们都是你的手下,这几年你不仅在厨房中饱私囊,还好吃懒做,所有的事情全都吩咐了别人,你却拿着比我们还要高的工资,凭什么?!”
那三个人在那湘平手指点向她们那一刻,全都瑟缩的后退了一步,眼睛内明显是有丝心虚。
就在双方撕咬的时,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的易晋对于曼婷说:“报警。”
这两个字,让本来还站在那里不敢动的三个仆人,突然一齐跪在了地上,当即对易晋哭喊着说:“先生!饶命啊!我们确实收过领班的钱,可那全都不是我们自愿,当初她说如果我们不答应就要辞掉我们了,我们还要养家糊口,当时为了这份工作也是迫不得已才答应的,先生,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三个人一同哭诉,那个为首的大仆人还想狡辩什么,当易晋的视线懒洋洋落在她身上那一刻,她双腿一软,整个人便扑在了易晋面前,连话都说不出来,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易晋就长腿交叠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底下跪着一片的仆人,良久,他笑着说:“既然都招了,那自然是该赏的赏,该送警察的就送警察,该辞退的就辞退,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会发生这种卖主求荣的事情,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于曼婷听到了易晋的吩咐,当即又给了一通电话给警察,那领班在得知警察即将要来时,整个人竟然直挺挺的跪在那里晕了过去,没多久,由着保镖给拖了出去,等警车到达后,便被拖到了警车上,被警察带走了,别墅内的所有仆人站在那里都噤若寒蝉。
而易晋似乎有些疲惫,手支在沙发上,指尖揉了揉眉头,脸色淡漠说了句:“记住,以后还有谁再敢犯这样事,就别怪我没有留情,都下去吧。”
易晋的话虽然没有说太重,可还是吓得那些仆人战战兢兢,从客厅纷纷似野兽一般逃走。
我从楼上下来后,看到这一幕,站在他面前问:“为什么不把刚才那几个人送去给爷爷?”
易晋没有睁开眼,仍旧是淡漠的闭着眼在那闭目养神,他语气轻描淡写说:“这重要吗?”
我说:“当然重要,如果不送去给老爷子,他必定认为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易晋揉眉间的手停了下来,他缓缓睁开眼看向我说:“你以为光靠这个就可以替你翻盘?四个仆人都是我手下的人,谁更能够收买他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何必还自掘坟墓,把自己往里面埋。”
他说完,便重新垂下双眸,没有再和我说话,我站在他面前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发现易晋对我冷淡了很多,可他既然知道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那他对我的态度转变,应该就是我撮合他跟赵晓文的原因,但是赵晓文那次他不是原谅我了吗?”
他心思向来难测,我根本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之后别墅内静悄悄的,没有老爷子的电话,也没有吴家来找我麻烦。
到第三天,我才知道,老爷子原本一怒之下是要易晋把我送去吴家,任由他们吴家怎么处置我的,可易晋最终以和吴霓出院那天便去民政局办理手续为条件,换取了我的没事。
于曼婷在说完这些时,才看着我又说:“易小姐,事到如今,既然一切都已经被易总给压了下来,您就别再去做些什么了,吴霓成为易家的女主人,是必然的事情,这个局面根本扭转不了,至于赵晓文,我想您最好别做这些让易总生气的事。”
于曼婷后面给了我一点提示,也就是说易晋知道了我为什么要踹走吴霓的动机了。
我没有说话,而于曼婷也没有说太多。
我回到房间后,赵晓文便给我打来了一通电话,问情况怎么样,我将现在吴霓的情况说了一遍,赵晓文被气得在电话那端暴跳如雷,她说:“就这样算了?易小樊,你就吃了这个闷亏?”
我说:“抱歉,易晋的事,我可能让你落空了。”
赵晓文听到我这句话,她在电话内沉默了好半晌,许久,她笑着说:“没什么,其实我根本没抱什么幻想,而且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不会让你哥厌恶我。”
我也没有太多想说的,所以最后在电话内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我们挂了电话,我想了想,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便换了衣服赶去了吴霓现在所住的医院,去找接手她住院的主治医生,可为了怕打草惊蛇,我始终没有单独去找他。
因为现在爷爷显然不可能相信我所说的任何话,而且如今吴家和易家两家逐渐有交易往来,也就证明这件婚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说退婚,就能够退婚的。
就算要证明这件事情,也要等风波平息了再说,我并不急,最终还是没能阻止吴霓和易晋结婚的话,那大不了以后日子热闹一点,谁也别怕谁。
那几天我都没有出过门,易晋也很少再回别墅,吴霓差不多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便出了院。
出院当天,她和易晋提前去了民政局办理手续。
办理手续的当天晚上,爷爷还在鸾凤楼那边办了一场酒席,全都是易家的亲戚朋友以及商场上亲密的合作伙伴。
我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端着酒杯看着易晋挽着满脸笑容的吴霓,在饭桌上酒过三巡。
易晋还是以前的易晋,站在耀眼的灯光下,依旧是那么完美,连笑容都恰到好处,而他身边的吴霓,也和他配合默契。
我一直在一旁喝酒,赵晓文坐在了我身旁,不断提醒我说:“易小樊,你别喝那么多啦,现在是什么场合,你不清楚吗?”
我根本不理她,只是抱着一杯白酒不断往嘴里灌,当易晋带着吴霓走到我们这桌时,他看到喝醉了的我,眉头微微一沉,随即便让于曼婷夺了我手上的酒瓶,扶我进去休息,就在扶我起来的那一霎那,我摇摇晃晃用手指着吴霓笑着说:“嫂、嫂子,我还真是恭恭喜你了,刚流了产这脸色就红光满面,果然好手段。”
我这句话一出,我们这一桌是易晋的同学,全都坐在那里不说话,客厅气氛一下就冷了,我将扶着我的于曼婷用力一推,然后朝着易晋扑了过去,易晋单只手立马就扶住了我腰,防止我从他怀里滑落下去,我抱住了他脖子便在他胸口嚎啕大哭着。
我也不说话,只是埋在易晋的怀里一味的哭,吴霓当时站在一旁脸都绿了,可她只能在一旁陪笑着,而老爷子看到这一幕,便让江华送我回去。
可当江华伸手要从易晋怀里接我时,易晋却将我转手递给了于曼婷,对江华客客气气笑着说:“不用,待会我会让秘书送她回去。”
江华迟钝了一秒,看了一眼老爷子,便笑了笑没再说话。
江华退下去后,于曼婷便扶着我从宴席退了下来,之后易晋跟吴霓怎么样了,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于曼婷并没有回去,而是将我放在了酒店内的休息室,不断灌着我喝水,试图让我清醒。
可我根本没有醉,她灌到我嘴里的水,我全都吐了出来,于曼婷拿着我忙到大半夜,一直到易晋那边忙完,他出现在休息室内,于曼婷便立马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唤了声:“易总。”
易晋嗯了一声,踱步走了来,将趴在沙发上的我给抱起,我整个人如一只树袋熊一般缠在他身上,易晋就托着我臀部出了休息室,我脸挨在易晋颈脖处后,便痴痴笑了出来。
他一直把我抱进卧室内,将我放在一张大床上后,他低眸看向我满是红潮的脸,手指不断擦拭着我眼角流下的眼泪。
他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又为什么哭,在吴霓面前栽了这么大跟头,今天就相当于她的庆功宴,而我背了一个如此大的黑锅,任谁都不会太舒服。
易晋凝视着我全是潮红的脸良久,便将我身体抱在了怀里,手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我的脑袋,我在他怀里哭了好久,直到感觉他的胸口全是我的眼泪鼻涕时,我嘶哑着声音哭着说:“哥,我好想爸妈,如果他们今天在的话,一定不会就这样让我随便被吴家人欺负,可是他们都不在了,根本没有人给我撑腰。”
易晋听到我这句话,安抚着我后脑勺的手停了停,过了半晌,他吻去我脸上的眼泪问:“怎么会没有人给你撑腰呢,我不是在吗?”
我满脸眼泪摇着头说:“这不一样,我知道你现在在爷爷手下也很难办,可是、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和吴霓结婚,以前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是这样一个人,所以我才会去帮她,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是现在,你为了我,被迫和她结婚了,以后怎么办,我从小到大只是拖累你。”
我的话说得语无伦次,易晋听了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抱在怀里哄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哭得有些累了,只能眼神木讷的看着他,我额头上不知道何时全都是冷汗,易晋低眸凝神看着我这副样子许久,他忽然笑了出来,在我鼻尖轻轻一吻说:“好了,不就输了这一次吗?瞧你哭成这副样子。”
我不说话,只是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抽搭着,易晋擦掉我脸上的喊,然后柔声说:“君子报十年不晚,忍忍就过去了。”
我撇过脸不说话,只是继续流泪。
他见我这副模样,只能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带着我朝浴室内走了过去,他将我抱着放在洗手台上后,便在浴缸内替我放了热水。
我就坐在上面,看着易晋那双漂亮的手在浴缸里试着水温,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替我放好洗澡水后,总会用手在里面试一下温度。
那个时候爸妈常年不在家,我非常依赖他,家里虽然有保姆,可无论是做饭还是洗衣服,基本上都是易晋在处理,我除了跟在他身后撒撒娇,他基本上不会让我动手做什么事。
平心而论,除了那件事情以外,他对我是无可挑剔的好,想要什么,总是有求必应,他从小也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可在照顾我的这件事情上,甚至比我爸妈还要做的周到。
我十一岁那年来的月经,那时候我根本没有男女之别,因为自己怕一个人睡,所以总是耍无赖跑到他的床上和他一起睡,我初潮的时候,只知道做了梦醒来,身下的床单下便是湿哒哒的一片,我以为我尿床了。
迷迷糊糊喊了好几句哥哥,易晋醒来后将灯打开,发现我身下是一片血,他当时愣了一下,我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便坐在床上嚎啕大哭,易晋看到哭成那副模样,被我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比我冷静多了,抱着我出了房间,便去了浴室给我处理干净后,他才带着我出来,给我解释什么叫初潮。
而严格的来说,我的第一堂生理课,是易晋教授的。
只是那次以后,易晋便很少让我睡他床上,就算我半夜爬了进来,他也是半夜把我抱了回去,从那以后,我就戒掉了和易晋睡同一张床的习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睡。
我十五六岁的时候,他对我都表现的很正常,就像真的是对待一个妹妹一般,我只隐约感觉,有时候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比较喜欢我主动亲他,抱他,粘他,可这一切到达我十七岁那年,他从一个温柔的哥哥,变成了一个撕咬人的禽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转变成这样,就像我现在至今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强奸我一般,这是我到现在都想不通的一件事情。
易晋将水放好后,便转身朝我走了过来,我已经平静了下来,正坐在洗手台上摇晃着腿看向他。
他没有说话,走了过来,又直接将我从洗手台上抱了下来,我疲惫的压在他身上,他将我放入温水里后,我将整个身体往水下沉,我睁开眼,透过水面去看易晋的脸,他也正在看我。
他的脸,在水面之上模糊,又扭曲,看不太真切。
当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要窒息时,我想用手去抓易晋的脸,可抓到的除了水还是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了,就想这样下去后。
易晋伸出手将我从水里用力一拽,我整个人便被他带到了怀里,我还来不及喘气,易晋直接将摁在浴缸上吻了上来,他的动作非常用力,我们口腔里全都是血腥,可我一直感觉到他有渡气给我,可这点气根本不够,我被他封住唇舌后,那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我抓住他衣袖的手,一点一点往下滑落,易晋松开了,将我软掉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里,就那一刻,我仿佛觉得他要把我勒进他的骨血里,那力道让我骨骼都疼了。
可我只是喘着气,像条缺水的鱼,用力在空气里反复呼吸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缓过来不少后,易晋依旧没有松开我,他缠绵的吻着我的颈脖。
我说:“哥,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句话让他吻我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没有说话,隔了半晌,他又继续吻着我,从我颈脖沿着肩线,我的锁骨,一直到我的腰线。
他忽然将我整个身体推在了冰冷的墙壁上,第一次,他眼里的情绪是**裸的占有欲,一点遮掩也没有,他捧住我的脸,逼着我和他对视着,他说:“很可笑吗?喜欢上你就那么让你觉得恶心?”
我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他用命令的语气说:“易小樊,你给我睁开眼。”
我还是没有。
他双手忽然移到了我脖子上,当我感觉他的手一点一点在收紧时,语气里带着疯狂的冷笑,他说:“有时候我甚至都觉得,喜欢你喜欢到恨不得杀了你!易小樊,你怎么会明白我的痛苦,我要你是我的,完完全全属于我的,可你太不受我控制了,你就像是一只长着一对翅膀的鸟,饿了,没东西吃了,就知道来讨好我,可一旦你饱了,你又试图从我手上逃走,对于你,我太没安全感了,我甚至想过要杀了赵州,好让你后悔你五年前鲁莽的做法。”
他再次冰冷命令:“睁开眼睛看着我。”
我没有,靠在那堵冰冷的墙上,觉得五脏六腑都是凉的。
他钳住我下巴,再次冷声吩咐:“易小樊,睁开眼看着我。”
他手上的力道特别重,重到我下巴的骨骼都是疼的,我按照他的话睁开眼睛看向他,他眼眸里的情绪明明那么可怕,可他抚摸我脸的动作却又是如此的温柔,他手指在我眉眼处摩挲,他低声诱哄着我说:“小樊,告诉我,我是你的什么人。”
他放在我喉咙上的那只手,蓄发着力量,仿佛我答错了,他就会掐死我。
可我还是说出了两个字:“哥哥”
他笑了,嘴角是阴森又含义十足的笑声,他说:“错了,该罚。”
他这句话刚落音,我脖子上那只手逐渐收紧,他又问:“我是你的谁。”
我紧闭着双眸,痛苦的扭曲着脸,不说话。
他眼眸里毫不掩饰的那些情绪越来越疯狂了,他笑着说:“还是不说,嗯?”
我说:“我爱的人”
颈脖上的力道一松,我身体从墙壁上忽然垂向他怀里,他一下抱住了我,人瞬间就温柔了,在得到我这句话时,他全身上下的戾气全都消失了,他唇挨在我耳边,我听见他笑了。
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爱你,我的樊樊”
等我睁开眼时,人是在别墅,房间内依旧一个人也没有,只是楼下时不时传来脚步声,我从全身酸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觉得全身黏糊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了一趟浴室,当脱光身上的衣服,全身**的站在镜子前时,我才发现全身都是伤。
那些伤触目惊心,可又不像是被人掐住来的,反而像是欢好留下的印记,我莫名觉得一阵反胃,朝着洗手盆里狠狠吐了起来,一直吐了好久,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在浴室内将自己收拾干净,便下了楼用了早餐提着包去了公司。
我在大门口碰见了江华,江华见我一点精神也没有,走上来便问我:“人不舒服吗?”
我说不出那种感觉,只觉得下体疼,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我动了动唇,对江华语气淡漠的说了句:“没,可能有感冒。”
我说完就想走,江华从后面一把拽住了我,就在我回头那一瞬间,他目光一眼就看到了脖子上的痕迹,我吓得立马用手去者。
江华一下就明白什么,他说:“要不我送你去医院。”
我说:“不用,头晕而已。”
江华又说:“老爷子昨天打电话去连易家,吴霓说易晋没有同她一起回来,估计是送你回去了吧。”
我说:“你想问什么。”
江华笑着说:“没有,当我什么都没问。”
我不再说话,转身就朝大厅走去,到达办公室后,一坐上位置那一瞬间,我整个人便软在了椅子上,我有些情绪失控的趴在那里哭了出来。
人事部的人本来大家都在各司其职,做着属于自己的工作,被我的哭声全都惊到了,同一时间回头看向我,我没有理他们,只是在他们的目光痛痛快快哭了出来。
十几年的眼泪,忽然在这一刻跟决堤了一样,终于爆发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声惊动了人事部经理,她似乎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没有责备我,而是对我说了句:“你跟我来趟办公室。”
她说完这句话,走远了好一会儿,我才起身跟在了她身后,她带着我进了办公室后,便坐在办公椅上对我说:“于秘书让你上去一趟。”
我麻木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出了她办公室,之后一路上坐上电梯,径直朝着易晋的办公室走去,到达顶层后,于曼婷在那里等我,她看到我脸色也有些不好,可是没敢说什么,送着我进了易晋的办公室。
易晋目光正落在办公桌上那张镜框上,他听到我进来后,视线从那镜框上移开,然后朝我看了过来,我坐在他沙发上后,他起身朝我走了过来,见我脸色苍白,便伸出手在我额头上试探了一下,并没有发烧,他知道我是哪里不舒服。
那昨天一整晚,早就让我有些疲惫不堪,易晋说了一句:“躺着。”
我便按照他的话,趟了下来,之后感觉他替我擦着药膏,我也没有动,眼睛上的灯光一片刺眼。
差不多好了后,他替我整理好衣服,在我唇上落下了一吻,他说:“休息一会儿。”
我没有理他,只是蜷缩的窝在沙发上,易晋替我罩了一件毯子,之后,他办公室内有人进进出出,全都是来和他报告工作的部下。
每个人进来都会好奇的看上我一眼,可又不敢看得太过明目张胆,所以整个办公室内的气氛都有些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睡了一觉,醒来后,易晋正坐在我身边翻着手上的文件,我的腿搭在了他腿上,他的侧脸很平静。
我望了他好一会儿,刚想从沙发上挣扎起来,易晋便已经放下了手上的文件,然后看向了我。
我人蜷缩在他怀里,如一只猫一般,他手便抚摸着我柔顺的头发,他说:“我让于秘书买了你最爱吃的糕点。”
我嗯了一声,他又说:“身体还疼吗?”
我说:“还好。”
他指尖温柔的拨开我额前的头发,他说:“别惹我生气,你一惹我生气,我就忍不住伤害你,樊樊。”
我说:“好。”
就这样,一个人坐着,一个人躺着,掉落在沙发缝隙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铃声,我闭着眼睛在沙发上找了很久,才放在耳边喂了一声,里面便传来江华一句:“易小姐,不好了,孩子丢了。”
在听到孩子丢了这四个字时,我握住手机的手一颤,然后我抬起脸看向易晋。
易晋见我的反应,皱眉看向我。
我手机朝他狠狠砸了过去,我尖叫着说:“是不是你把孩子弄走了?!”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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