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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了准确的行程以后,小家伙眼巴巴的看着薄南平,黑漆漆湿漉漉的眼睛是谁也拒绝不了的萌态。薄南平对于这个独子自然是爱到了骨子里,但是却不得不让自己硬下心肠,“没有人会读心术,想要什么,想做什么,你要自己开口,如果不想说话,那爸爸还有事情要做,你先出去,等想好了再说。”
小宝童鞋再一次感受到了夏夏麻麻和自己的爸爸之间的不同,如果夏夏麻麻在一定不会这样对自己,不管他有什么要求只要巴巴的看上两眼,夏夏麻麻都会答应。
自闭儿童要比一般的幼儿还要敏感,对于外界的感知也更加的敏锐。
小宝看着书房里正在办公的父亲,站在正中间,小手搓着自己的衣角,眼神里带着迷茫和空洞。
薄南平喉骨动了动,但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偏过头去,不去看小家伙此刻可怜巴巴的表情。
没有谁能一直陪伴谁一辈子,即使是父母也一样,薄南平就算是有千般的不忍,也只能让自己硬下心肠。
同龄的孩子早已经可以跟同伴撒欢的玩闹,而他的小宝却每天将自己密封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容任何人的亲近,再这样下去,他只会越来越脱离这个世界。
“要……要夏夏。”许久许久以后,见自己的父亲一点都没有退步的迹象,小家伙到底是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想念,张开嘴,有些生涩的说了那么一句。
他一天也不见得能说上几句话,以至于每一次开口,声音虽然脆生生的却也带着干涩。
“美国这边的工作要进行收尾,机票在三天后。”他一开口,薄南平就马上回答了他所关心的问题。
小家伙闻言,有些不高兴的垂下了脑袋。
三天……太长了。
薄南平对这个孩子是爱到了骨子里,再加上一直愧疚于他的病情,每每几乎都是对他的要求无所不应,刚才的强硬,并没能维持多长时间。
走到孩子身边,蹲下身,将手机递给他,“想她的话,就打电话给她,夏夏也很想你。”
前一秒还显得颓然的小家伙,蓦然抬起了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在问:真的?
夏夏也想他了吗?
薄南平看着儿子眼中的期盼,笑着摸了摸他圆圆的脑袋,“是真的,去吧。”
小家伙满意的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弯起了小小的弧度,转身,踩着小脚丫心满意足的抱着手机出去了。
薄南平看着小家伙雀跃的模样,微不可知的叹了一口气。
“薄总不必担心,小少爷现在的情况比之以前已经好转了不少,只要他愿意亲近您和夫人不再封闭自己,就有完全康复的希望,而且依我看,这种可能性很大……”一靠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在父子两人交谈的过程中,一直在默默的观察着,在小宝离开后,便开了腔。
薄南平站起身,直起身体,按压了下眉心的位置,“希望如此。”
中年人是这些年来,小宝的私人医生,对于小宝的情况是最清楚不过。
两人又交谈了一下小宝的近况后,薄南平让人将他送了出去。
再又处理了一个小时的文件后,薄南平下楼,客厅内的小家伙正许是玩累了,趴在桌上桌上了。
但即使是睡着了手机都还保持着视频电话,电话那头传来轻柔的女声,正在哼唱着小调。
薄南平原本紧绷的眉眼,放松了下来,弯腰将小家伙抱起,动作轻缓的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盖上毛毯,然后这才拿起了电话,走到了窗边,“karen。”
盛夏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弯了弯唇角,“工作很累?”
薄南平在她面前,不由得就放缓了神经,有什么话也都没什么顾忌的说了出来,笑道:“没你在一旁协助,又找回了以前孤家寡人的感觉。”
盛夏:“真是难为你把我看的这么重要。”
薄南平戏谑的说了句:“难道不是一直都很重要?”
盛夏无端的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慵懒而随意的打了个呵欠,“若让人知道一向不苟言笑的薄总私下里是这么油嘴滑舌的一个人,怕是要惊掉下巴。”
薄南平轻笑一声,胸膛震动,似乎很是愉悦的模样,“对自己的妻子展现真性情,我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盛夏嗔了他一句:“说正事,美国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
薄南平:“收尾工作进行了一周,如今,已经进行大半……你那边,故地重游的感觉如何?”
盛夏抿了抿下唇,“这么八卦,薄总这是准备进军娱乐产业?”
薄南平闻言,笑了笑,知道她不愿意多说,也默契的不再多问,转换了话题。
……
盛媛雪所住的病房内,传出“哗啦啦”东西被扫到地上的声音,但经过的医生护士却没有进来一看究竟的意思,显然是这段时间已经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
“岳海峰是什么东西,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把你要我嫁给他?”盛媛雪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好像完全是不认识盛建国一般。
赵晓姿闻言有拧了拧眉头,“是啊,老公,这个岳海峰一向人品不佳,媛雪不管怎么样都是我们养大的,虽然不是亲生女儿,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找人嫁了啊。”
赵晓姿以为自己是在为盛媛雪说话,却不知道当她的话说出口的那一瞬间,盛媛雪垂下的眼眸里闪过怎样的寒意。
盛媛雪紧紧的攥着病床上的被单,就因为不是亲生女儿,盛建国就准备用她后半辈子的幸福去换取眼前岳家的帮助!
她好恨,好恨。
盛建国冷眼看着两人,用一家之主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考虑好了,我刚才也向医生了解了一下媛雪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日后腿脚治好了也会变跛,你去看看哪家愿意娶一个跛子回去?但是岳海峰却能劝说动越加接受这个事实,可见他对媛雪是一片真心……”
顿了顿,他扭头看着盛媛雪,“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太任性,当初如果你不执着于萧霁风而是选择牢牢的抓紧裔夜,怎么会落得现在的下场,依我看,岳海峰对你一片真心,这段时间你就好好的收收心,听从医生的话乖乖接受治疗,盛家现在的局面由不得你胡闹,如果你还认我这个父亲,这件事情就听我的。”
很显然,盛建国的耐心用尽了,言语里也用了威逼的语气,盛媛雪这一次如果不听从他的意思跟岳家联姻,她在盛家是待不下去了。
盛建国在知晓盛媛雪的身份后,已经不再是一个宠爱女儿的父亲,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盛媛雪满腔的愤怒,因为盛建国的最后一句话,而烟消云散,今天的事情是她太冲动了。
她现在早已经没有了肆意发火的资本,一旦真的惹怒了盛建国,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她做了二十多年的盛家大小姐,怎么会甘心再重新回到那个小县城,一辈子去过苦日子。
盛建国以为她不知道,他在暗中寻找亲生女儿?
索性,芳止已经死了,一个死人没有办法跟她相争。
赵晓姿毕竟心软,对这个从小呵护到大的女儿没有办法狠得下心肠,见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便安慰将她抱住,“这件事情咱们以后再说,你先养好身体,等身体恢复了,咱们再考虑结婚的事情。”
盛建国对于她的妇人之仁很是不满,但是却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盛媛雪的眼界有多高,他是知道的,现在陡然要她接受一个纨绔子弟,她自然是不愿意。
但是现在只有岳家愿意出手相帮,这个婚她说什么都要结,他可以给她缓冲适应的时间,但时间却不是无限放宽。
“这件事情你好好想想,一个月以后是个好日子,岳家的意思是你们先订婚,至于结婚……等你的身体恢复好了,再举办也不迟。”表面上是给她思考的时间,但实际上盛建国早已经替她做了决定,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盛媛雪将脸埋在赵晓姿的肩上,肩膀微微耸动,低低的抽泣。
赵晓姿见此,忍不住打断了还准备说些什么的盛建国:“老公,这件事情咱们还是过两天再说,结婚是媛雪一辈子的大事,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找个人嫁了。”
盛建国闻言,脾气顿时就爆发了起来,“你以为现在是什么时候?!你去看看现在盛氏的状况,工人每天堵在公司门口闹,公司还要应付有关部门的调查,嫁给谁不是嫁?嫁给了岳海峰,岳家就会注资暂时解了盛家的燃眉之急,盛家养她这么多年,为这个家和公司做点事情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旦盛家倒了,你们以为自己还能过现在养尊处优的生活?”吼了一番以后,盛建国的情绪慢慢的平缓了下来,“岳海峰虽然男女关系上荒唐了点,但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这男人,结了婚以后,也就收心了。”
盛媛雪听着心中却是冷笑连连,收心?
岳海峰从荒唐又不是一年两年,出了名的吃客嫖赌俱全,上流圈里一向被人诟病,没有任何适龄的女人愿意嫁给他。
不管岳家的二老怎么教训都不见效果,如果不是这样岳董也不会把外面的私生子弄回来养着,为的就是让岳家的家业不至于全然毁在岳海峰的手里。
一旦岳董去世,依照岳海峰这种窝囊废的习性,还不被老二扫地出门?
但凡是盛建国为她稍微考虑一下,都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嫁给岳海峰是解决了盛家的燃眉之急,但是她呢?
顶着一个养女的身份,还嫁过人,她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不可以,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她必须要振作起来,她一定可以解决眼下的困境,她要冷静,冷静。
……
披着睡袍下床,周政皓拦下了苏简姝穿衣服准备走人的动作,“去哪?”
没有化妆的苏简姝,没有了以往盛气凌人的娇艳,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清雅,“周政皓,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过是一场419,我都不在意,你矫情什么?”
她甩开他的手臂,“原本你周公子也是风流的性子,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什么都没发生?”周政皓目光灼灼的扯着她的领口,像是宣示着什么所有权,“你就准备拿这幅样子,去见你的奸夫?”
“把嘴巴放干净点,什么奸夫,这两个字放你身上比较合适,你别忘了,我们早就没关系了,昨天晚上是你特么强的我,我告你强奸都可以!”
挥手打开他试图伸过来的手,苏简姝抽了抽鼻子,“怎么,你那群莺莺燕燕满足不了你了,让你像个疯狗一样的把我拖到床上?”
她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色的毛爷爷,甩到他脸上,强颜欢笑道:“看在你昨天晚上伺候的还不错的份上,这钱就不用找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要是再敢缠着我,我下次就打算你的第三条腿!”
苏简姝离开以后,周政皓颓然的坐在床上,看着凌乱不堪的床和上面的纠缠的痕迹,用手指紧紧的按压着宿醉后的脑袋。
半晌过后,一拳重重的打在床上。
该死!
“怎么会……这样……”周政皓恼火的将手机甩了出去。
手机屏不偏不倚的被砸到墙角的位置,顷刻间屏幕碎成了千万条的蜘蛛网。
明明已经打定主意,不再跟她产生任何交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他这三年,没有碰过女人,疯魔了不成?!
苏简姝,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
走出酒店的苏简姝,拦了一辆车回到了家,坐在浴缸里楞了半天的神。
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压根就不该去管他,随便他醉死在酒吧里,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怎么就一时脑热去管他!
明明,都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这一次的纠缠,如果传到张赫耳中,她该怎么自圆其说?!
“盛家要跟岳家联姻?”一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苏简姝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陡然回过神来。
盛夏给她端来一杯咖啡,眼神狐疑的打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整天魂不守舍的?”
苏简姝端着咖啡杯,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继续说。”
盛夏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看出什么以后,继续了刚才的话题,“盛氏大厦将崩就在眼前,盛建国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宣布破产,转让公司去填补造成的损失,或许还要动用自己的私产。二是,拉拢投资,只是这条路并不好走,在生意场上混迹多年的都是无利不起早的老油条没有人愿意做这个慈善家,一不小心还会累及自身……岳家在这个时候选择出手相助,对于盛建国来说是个不能拒绝的诱惑。”
“所有人现在都对盛家避之唯恐不及,岳家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苏简姝一头雾水。
盛夏指尖转动着咖啡的杯沿,“岳家的长子岳海峰是出了名的荒唐,岳家这个时候雪中送炭,看中的不是盛家,而是盛媛雪。”
苏简姝拧了拧眉头,嗤笑:“这是打算给岳海峰娶个贤内助啊,就不怕引狼入室?”
对此盛夏没有多做评价,只是道:“盛媛雪的眼界高的很,怕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嫁过去。”
“一个跛子还是养女,盛建国还会惯着她不成?”苏简姝说道。
“盛建国是商人本性,既然能同意这门婚事,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牺牲盛媛雪,我担心的是……你说,咱们那以前把盛媛雪看成是眼珠子的裔总,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会是什么反应?”盛夏抿了一口咖啡。
裔氏集团。
“裔总,盛建国已经私下里跟岳家达成了协议,下个月盛媛雪便会和岳海峰订婚,至于结婚,估计要等盛媛雪的身体恢复好了以后。”宋秘书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裔夜听后,没有什么太大的神情浮动,只是问:“消息传出去了?”
宋秘书意会了他的意思,“太太那边,该是已经收到消息。”
闻言,裔夜摆了摆手,没有再多说什么。
……
三天后,盛夏提前一个小时到了机场,顺道买了小家伙最喜欢吃的甜点,等待着两人的出现。
当薄南平抱着小宝走入机场大厅的一瞬,本来坐了二三十个小时飞机已经有些恹恹的小家伙,突然就来了精神,眼睛亮得不行。
“夏夏……夏夏?”小家伙圆滚滚的眼睛在大厅里四处的寻找着,口中不断的念叨着。
隔着远远的距离看到了站在接机口的女人,小家伙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似乎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的,盛夏朝着两人这边看了过来。
“小宝。”盛夏接过小家伙,在他的粉妆玉砌的小脸上狠狠的亲吻了两下。
“夏夏麻麻。”小家伙嘟着嘴,钻到她的怀里,如同小鸟归巢一般的蹭了蹭,想念的意味毫不掩饰。
盛夏感受着他的眷恋,明知故问的问道:“想不想麻麻?”
小家伙从她的怀里探出头来,圆滚滚黑漆漆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闪着光,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是说了千言万语。
盛夏见此,忍不住又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两口。
而薄南平总是在一旁宠溺的看着两母子。
等跟儿子亲昵完了,盛夏这才想起被自己忽略的两一个,朝他笑了笑,“南平。”
薄南平朝她张开了手臂,“抱抱?”
盛夏没有迟疑的,抱着小家伙一起扑到了他的怀里。
男俊女俏,还有一个可爱软萌的孩子,这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一副美好的不能再美好的画面。
唯独,原本也要来接机的陈闵红例外。
刚才还表现的优雅迷人的陈闵红,在看到机场拥抱的三人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
反而是反应迅速的掏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陈小姐,跟karen认识?”外籍商人狐疑的看着她的举动,显然有些不赞同她偷拍的这种行为,在他们国家偷拍未经他人允许是极其不尊重的行为,甚至会收到当事人的起诉书。
陈闵红这才想起自己身边刚刚钓上手的外籍富豪,转过头笑着解释道:“是这样的迈尔先生,我们公司正在寻找最美合照,想要用作公益宣传,但是摆拍的效果都不理想,刚才那一幕在我看来实在是太过温馨美丽,简直是完美的符合了主题,所以忍不住照了下来。稍后我会让经纪人去联系他们……”
她解释的理由非常的合理,轻易的就糊弄过去了初来乍到的迈尔先生,同时还不忘记试探性的问道:“刚才听迈尔先生喊那位女士karen,你们认识?”
迈尔笑着说道:“karen的大名凡是在华尔街需要找证券经纪人的商人没有不知道的,只是很可惜她筛选合作伙伴有自己严格的要求,我们公司暂时还达不到她的要求。”
盛媛雪随声附和了两句,两人边走边聊,看上去其乐融融。
在临出机场大厅之前,陈闵红还是悄无声息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握着自己手里的手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家伙坐了太久的飞机,还没有到家就累的睡着了,躺在盛夏的怀里,死死的拽着她的衣角不撒手。
好在薄南平随身带了国内的驾驶证,不然三人多半是只能打车走了。
回到家,将小宝放到床上休息后,看到薄南平正在整理行李,盛夏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说道:“坐了这么久的飞机,不先去休息休息?”
“我没事,小宝睡熟了?”薄南平问道。
“在车上就睡熟了,这会儿睡的正香呢。”走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水。
“医院的通知你收到了?”薄南平喝了一口水。
盛夏抿了下唇,笑道:“南平,你太小题大做了,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每年一次的复查不能忘,事关你的身体健康,你该上点心。”薄南平看着她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沉下了语调。
盛夏扯了扯他拉下去的嘴角,“好了,南平,我心里有数。”
薄南平的声音略沉,“你是不是还忘不掉他?”
“没有。”盛夏回答的很干脆,“没有人九死一生以后还忘不掉差点害死自己的帮凶,如今我回来是找他来讨债的。”
痴迷于裔夜的盛夏死在了三年前。
如今……她只想要做karen。
“三年前,当芳止和孩子在同一天失去的时候,我跟他就没有可能了。”她终究不是圣人,做不到无怨无恨。
更没有道理,白白经历一场生死徘徊。
薄南平看着她眼角自己都不知道的泪花,伸手擦了擦,然后将人揽在了怀里。
“karen,都过去了,如果这里的记忆太过痛苦,就回美国去吧,你要做的事情我来做。”她是他为数不多在乎的人。
“我做不到……”她说,“不亲自了结曾经的一切,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宁。”
这一生,盛夏经历过很多痛苦。
幼年动辄遭受母亲的殴打,她疼,她难过。
鼓足勇气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被当成是乞丐,她伤心。
母亲死在她眼前,她成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她害怕。
但这些,都不上三年前,那种自己明明唾手可得的东西,生生从自己身体里抽离的,那种席卷全身每个细胞的悲伤。
她这辈子所求的不过是一个家,然后安静的度过余生。
但是偏偏就是连着小小的心愿,她用十年的期盼和等待,都没能得到,反而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鲜血淋淋。
三年前,当她活着从手术台上走下来的那一刻,她便发誓,欠她的,属于她的,她要原原本本的拿回来!
“你这一次回来准备找上明辉集团的老总,陈中道?”薄南平轻叹了一口气后,问道。
盛夏点头:“这些年裔氏集团一家独大,明辉集团被压的抬不起头来,陈中道早就坐不住了……”
薄南平:“你想要让他们龙争虎斗,坐收渔利?”
“兵不血刃,何乐不为?”她眨眨眼睛,侧眸,宛若是一性格顽劣的孩童。
薄南平笑了笑,“你高兴就好。”
盛夏闻言,心情不错,“坐了一天飞机,想吃定什么?我去给你做。”
薄南平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我来吧,你看你最近忙的黑眼圈都出现了。”
盛夏抿抿唇,“我没事,做个饭而已。”
“既然是而已,那就我来。”不等她反驳,薄南平已经自顾自的走到了厨房。
盛夏有午睡的习惯,躺在卧室里眯了一会儿,就被人给戳醒了。
不用睁开眼睛都知道这是谁会干的事情,“小宝。”
小家伙伸着白嫩嫩的小手,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淘气的戳着她的脸。
……
“裔总,太太今天去了机场,接回了……一对父子。”宋秘书带着几分忐忑的出现在总裁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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