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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齐娘的来历这是谋杀。
在自己的发妻生产之日,却要亲手杀死自己的结发妻子。
孙氏之于秦昭而言,宛若天人,是谁都不能诋毁的。
事到如今,听着胡泽霖说的这些话,想着当年发生的一切,秦昭心痛不已。
他无法想象,在那段时间之中,孙氏都遭遇了什么。
秦昭反手想要去摸自己的鼻尖儿,可是在手将要挨着的时候,又收住了所有的动作,把手给收了回去。
郑归远远地瞧见了,知道他心里不痛快,无声的叹息,其实是可怜他们家殿下。
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昔年战火纷纭,杀伐流血,他都没见过殿下这样怅然的时候,如今为了一个孙氏……
说来也是魏业做人做事都太绝,真是人不可貌相,当初他在殿下面前姿态算得上不卑不亢,绝不是刻意攀附的行径,那会儿同殿下说起这个人的时候,他和殿下都觉得魏业其实还可以,在京城那种龙凤聚集之地,有这样一股子清流,想一想提携一二也没什么不好的,又何曾想过,魏业骨子里是这样的狠辣。
郑归自问这几十年间都不是个识人不明的人,今次却栽在了魏业这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秦昭沉默了好半天,直到手边的茶都彻底凉透了,他才稍稍回过神来:“后来你就一直在东躲西藏了是吗?”他反问了一声,去看了看胡泽霖,见他又果然点了头,于是秦昭越发沉默下去。
所以魏业一直都在盯着他们,在胡泽霖离开了汾阳县城之后,魏业的视线也从没有离开过胡泽霖一家,所以他会东躲西藏。
魏业可真是够坚持的,一定要胡泽霖命归黄泉,当年的那些人,怕也只有胡泽霖侥幸活了下来了。
胡泽霖的叹息声钻进了郑归耳朵里去,长长的一声叹,听的人心里难受极了。
秦昭正待要再问他些什么话,那头胡泽霖一抬头望过去,便又开口说了后头的话:“其实在那之后,草民去找过杨氏。”
“谁?”恍惚之间,秦昭以为自己听错了。
当胡泽霖的口中说出杨氏二字时,他真的愣了一回。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胡泽霖在多年之前,曾去找过杨氏一次。
他眸色一变:“你见到过杨氏吗?我派人去打听过消息,杨氏是在离开魏家半年后,也就是魏家那个阿鸾落生半年之后过身的,你见到过她?”
胡泽霖抿唇又点头:“草民去杨氏家里的时候,她已经起不了身了,她儿子还请了草民为杨氏诊过脉,脉象虚弱且错乱,已经无力回天了。”
无力回天……竟然厉害到了这种地步。
“郑归那时回来说,杨氏那时也算是心力交瘁,精神又一直不好,又担心魏家阿鸾,所以回了家去有半年的时间,就撒手人寰了。”他眯了眯眼,又努了努嘴,“你给她诊脉,果真是这样的吗?”
不料胡泽霖却摇了摇头:“其实不是的。”
秦昭与郑归二人对视一眼,杨氏的死……难不成,杨氏的死仍旧有蹊跷?
“那她究竟是怎么过身的。”秦昭深吸了口气,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绪,让自己尽量的保持着冷静,不被冲昏了头脑。
他平声静气的,又顿了好一会儿,才多问了两句:“照例说她回了家就病倒了,她家中也是为她请过大夫的,既然有蹊跷,难道就没有瞧出来过吗?”
“是中毒。”胡泽霖咬紧了后槽牙,“是有人给杨氏下了毒,平常是看不出来的,也不过是看起来精神萎靡,人慢慢的没了精神,也就不济了,到最后便不中用了。”他深吸口气,“杨氏从魏家离开之后就回了她老家县城,那样的小县城,大夫大多也没什么见识,所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便他们家中请了大夫,那些人也只会说,杨氏是郁结于胸,又上了年纪,加上孙夫人过身不久,她忧伤过度了,自然他们也想着人不中用了是正常的。”
“那这种毒……”秦昭的眉头隆起一座小山峰来,眼底也尽是一派灰暗,“要是照你这样说来,杨氏所中的毒,也是并不常见的,所以那些小地方的大夫没这样的见识,不晓得她其实是中了毒,对吧?那你的意思是,魏业给她下了毒,那毒药不知是打哪里来的。”
胡泽霖说对,斩钉截铁的:“可是草民什么都没能从杨氏口中探听来。”
他说来又无不惋惜的摇了摇头。
要说杨氏都到了那种时候,还是死咬着不松口,即便是见了他,仍旧不愿意说出她所知道的秘密,宁可抱着那秘密去死。
其实也不是……杨氏还是说了些,只是和没说一个样儿罢了。
胡泽霖唉声叹气的:“那些都是后话,如今说来也没什么必要,横竖她人也已经不在了。只是草民那时候见到杨氏时,她同草民说,如果想知道魏家宅中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要到齐州,去找齐娘。”
他话音落下,便从秦昭的眸中看到了惊诧二字。
故而他便又点了点头:“就是齐娘,魏二姑娘的那个乳娘,当年孙夫人亲自选了她进的府,而之后的这么多年来,魏家上上下下,对齐娘都算是恭恭敬敬。”
这个事儿,秦昭是有所耳闻的。
齐娘要说来也不过是个奴才而已,虽然魏业是十分疼爱魏鸾,可无论怎么说也没必要这样抬举着魏鸾的乳娘,弄得她倒成了个主子样儿。
当初魏家一家子从京城离开,要迁回齐州的时候,秦昭动过些心思,总之是鬼使神差的,叫郑归派了人到齐州去,实际上现在秦昭自己也已经想不到当初是个什么样的心思,好似是怕魏家那个阿鸾过的不好,又仿佛是想要追寻一下有关于孙氏的一切,仅此而已。
虽然到头来他什么都没做过,但郑归从齐州得到的消息,带回来给他,他所知的,齐娘在魏家,地位真是比个主子还要尊贵了。
所以魏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秦昭胸腔处距离的起伏着:“所以杨氏的意思也就是,齐娘知道所有的秘密?”
胡泽霖毕竟没有去找过齐娘,也没能从齐娘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所以他也存疑,可杨氏已经是将死之人,又何必说些无用的话呢?
故而他只是犹豫了须臾,便点了点头,可又怕叫秦昭错想了,忙又添了两句去解释:“但也只是应该,毕竟草民没有见过齐娘,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
他话没说完,秦昭一摆手。
他知道,一定是,魏家的秘密,一定都在齐娘的肚子里藏着。
他想起来了,当时他让郑归再去调查当年的事,查到杨氏身上那会儿,郑归也说过,杨氏在临死之前,她几个儿子围在她床前的时候,她满口说着什么对不起孩子,又一个劲儿的叫了齐娘的名字。
用杨氏大儿子的话说来,杨氏只是单纯的放心不下魏鸾。
不,一定不是这样!
那会儿秦昭就想过,如果只是放不下,齐娘一个奴才,又能替魏鸾做什么?她真的有那个本事,替魏鸾遮风挡雨吗?章氏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当年在京城的时候,表面上装着端庄大度,实则招了多少人不喜欢,齐娘凭什么在她手上护得住魏家阿鸾?
是以杨氏的用意,一定不是担忧,她那分明就是在暗中提醒,齐娘才是魏家秘密的最后知情者。
而至于杨氏当初见到胡泽霖时为何不敢开口,只敢暗示齐娘,大抵是不放心。
齐娘不能死,她死了,魏业竭尽全力想要掩藏的秘密,就真的永远无法大白于天下了,胡泽霖有没有那个能力保护齐娘,且当年知情的那么多人都死了,一知半解的也都死了,只有胡泽霖侥幸活了下来,如何不令人起疑心?
杨氏只是个深闺中的妇人,并不晓得胡泽霖在外奔波逃亡,吃尽了苦头,所以不敢言明,只敢这样子努力的提醒他,想要知道真相,就去找齐娘,去从齐娘的口中,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秦昭在一时间全都明白了——
“你没有去找过齐娘,是不敢踏足齐州地界儿,怕魏业把你拿个正着吧?”
他这话听来像是扬声反问,可实则是平平淡淡而又笃定的陈述了一句而已。
果不其然,胡泽霖仍旧说是,模样看来倒也算是乖觉:“草民怎么敢跑到齐州去呢?在外头奔波逃命那么久,走到哪里都不敢待的太久,草民一直都觉得,背后就像是有一双眼睛,一直都在死死地盯着我,从没有一日挪开过,那样的视线是灼热的,几乎要把草民整个人烧死了,而那双眼睛,就是魏业的眼睛。”
他哭丧个脸,无论到了什么时候,说起这些年的遭遇,都觉得苦闷不堪:“草民时常后悔,当年为什么要住进魏家,为什么要替孙夫人看顾这一胎。”
他一面说,一面又摇头:“不过殿下,草民虽然没有见过齐娘,也不知道魏业究竟隐藏了什么样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有一点是可以笃定的。孙夫人一定不是难产而亡,她绝对是死在魏业手上的,至于魏业为什么要这样灭绝人性的杀害发妻,那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胡泽霖说着,抬了眼,又把眼皮略掀一掀,定定然望向秦昭:“您要叫草民拿出证据,草民没有实证,可是从孙夫人出事之后,我们这些人相继被杀害,这就证明了孙夫人的死一定有古怪的。我们都知道孙夫人的死蹊跷,所以魏业要我们永远闭嘴,永远也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孙夫人过身之谜。再加上之后草民所见到杨氏中的毒——草民后来算过日子,自孙夫人有孕,到杨氏毒发身亡,日子是差不了多少,换句话说,那本来就是魏业为了要杨氏死的不惊动人,所以在孙夫人有孕之初便给她下了这样慢性的毒,一直到孙夫人过身,他打发了杨氏出府,看似是叫杨氏衣锦还乡,回家去颐养天年,实则只是不想叫杨氏死在自己的家中罢了。”
是,这的确是魏业会干,也能干出来的事儿。
胡泽霖到了今日,没有必要在秦昭面前扯谎,而秦昭诚然也更愿意相信,胡泽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毕竟十四年的流亡不是假的,杨氏口口声声念齐娘也不是假的,齐娘在魏家所受到的一切不合理的待遇,也都不是假的。
只是秦昭一时又想不通。
魏业心狠手辣到了这样的地步,连襁褓中的婴孩都不愿放过,四处逃窜了胡泽霖更是被他追杀了十四年之久,如果说齐娘真的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他为什么不把齐娘杀了?留下这样一个祸根……魏业图什么呢?所有的人都被他灭口了,他做的所有事情,不就是斩草除根四个字吗?那齐娘……
秦昭抬眼看向郑归:“能想法子见到齐娘吗?”
郑归面露为难之色:“殿下您知道,齐娘毕竟是内宅中的人,平日又不会常在外头走动,再说魏二姑娘亲近她,魏家上上下下都高看她一眼,当初……”他说起当初,略抿唇顿了顿,斜眼看了看胡泽霖,把心一横,还是说了下去,“当初咱们不是还诧异过,章夫人那样不容人的一个人,对齐娘都诸多忍让了,这里头要说没有魏业的原因,怎么可能呢?所以魏二姑娘即便是要在外头办什么事儿,像齐娘这样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叫她出面走动。要见到齐娘……只怕有些困难。”
秦昭的指尖在三足凭几上点了又点:“那就先去查一查,这个齐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历。”
当年为着这是孙氏自己选出来的人,他从没有留意过,且那时候他也不敢想,魏家那个阿鸾很可能是他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对她的乳娘多上心。
然则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齐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历,魏业又为什么在手上染了那么多血之后,对齐娘手下留了情,而她知道的秘密,又从何得知,又如何保守了十四年之久——秦昭定了心神:“该怎么办,你心里是有数的,先查查这个人的来历,其余的,容我想一想再说吧。”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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