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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玉姣听到爸爸和哥哥的解释,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们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赶她走。“爱国,我回来了,看我带回什么好吃的。”吴小珠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今天我跑的远,邻村红事,我忙了一天,人家让我把剩菜带回来了,肉可多了,够咱们一家吃两天了。”
外面厨房传来一阵声响,听的出来是拿碗倒菜的声音。
“我兑了开水,吃完菜还能沾馒头吃,你们爷俩赶紧吃。”吴小珠端着碗朝屋里走来。
“哎呦,我的儿,虽然说是开春了,可是夜晚寒气重,你赶紧回屋,娘把饭给你放你屋里,你吃你的,你爸的我再舀。”
吴小珠把饭菜端到了隔壁曹大武房间里,然后过来搀扶坐在门口的曹大武回屋。
吴小珠刚走到卧室门口,就看到了曹玉姣,她立刻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玉姣?我没看错吧。”
“孩子他妈,你没看花眼,是玉姣回来了。”曹爱国回答她。
回应他的是吴小珠的哭声,“天啊,玉姣,娘糊涂啊,做了那样的事,你还能回来看看我们,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算明天闭眼,那也没什么可牵挂的。”
“可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我留在家里,你们不会嫌弃我吗?”曹玉姣问道。
“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难关都能度过去,经过这件事情,我们才明白,亲情才是最重要的,玉姣,你要是真没地方可去,就留下吧,只是以后的日子太苦了,我们已经亏欠你了,不想让你跟着再吃苦了。”曹大武说道。
“没事,我先留下,以后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曹玉姣决定先住下来几天。
接下来的几天,曹玉姣才知道家里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每天早上,妈妈大清早起来,做好一天的饭,放在锅里,爸爸中午的时间,能摸索着下床,但是不能太劳累,哥哥最近才开始会用拐杖走路,每天在院子里练习。
妈妈找了做零工的活计,只要有红白喜事,大家也都会照顾她,让她过去帮忙。
集市上,她也能杀鸡宰鱼,给人送菜,村里人可怜他们,把打扫村卫生的活也交给了她家做,至少每个月能赚个吃饭前。
日子就先这样凑合,等曹爱国的身体养好了,再出去赚钱还债。
看着曾经一个个伤害过自己的亲人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曹玉姣心中并没有快意,相反是浓浓的悲伤。
昨晚大家的态度,很大一部分去除了曹玉姣的一些芥蒂。
大家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虽然许久没有住在一起,开始有点尴尬,可是毕竟生活了十几年,很快那种尴尬就没有了。
曹玉姣虽然过上了她历史上最穷的日子,可是心情确实越来越好。
父母和哥哥经过这件事情,变了很多,再也不是曾经那副模样,她能看的出,他们现在对她的关心是真的。
请假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这次的样衣必须她亲自指导,她只能先回去,离开的前一晚,曹玉姣趁着大家都在,表达了自己要离开的意思。
“玉姣,咋了,是不是还是不原谅我们,娘不舍得你走啊。”吴小珠急切的说道。
“娘,现在日子太苦了,我们不能非逼着玉姣留下来吃苦,一切都按照她的意愿来。”曹大武虽然也不舍得妹妹离开,可是眼下的情况,他更希望妹妹过的更好一点。
“是啊,孩子他娘,我们已经对不起玉姣了,就别再说了。”曹爱国从枕头套里面拿出一个小包,递给曹玉姣。“玉姣,这里有100多块钱,你拿着做路费,等过两年回来,爹好了就去赚钱,等你再回来,家里条件好了,就别走了,爹能养活的起你。”
曹玉姣心酸不已,这恐怕是家里最后的钱了,也是爸爸买药的钱,就这样全部给她,然后没有一个人出声制止。
“是的,等哥恢复好了,也出去赚钱,到时间好好给你攒份嫁妆,也不知道便宜哪个小子了。”曹大武笑着说缓解离别的气氛。
曹玉姣望着这些亲人,伤害了她,如果不是她的努力,也许她过的很凄惨。
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努力换来的,原谅他们,是她心善,不原谅,也是理所当然。
曹玉姣选择了原谅,每个人都会犯错,朋友之间的错误,都可以原谅,更何况这是血脉相通的亲人们。
想通了这些,她心中如释重负,她始终不是一个狠心的人。
“爸,这钱我不能要。”曹玉姣说完之后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曹爱国。
“这是我听说家里出事之后,凑出来的钱,本来准备放在家中就走,从此两不相欠,也算是你们养育了我一场,现在看来,我更喜欢的是现在你们带给我的温情,我们就一切从头开始吧,我要出去赚钱了,给哥装个好的假肢,穿上裤子,谁也看不出来。”
曹爱国打开信封,看到厚厚的一沓百元大钞,吓了一跳,急忙把钱递回来,“玉姣,这样多钱,你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曹玉姣很欣慰爸爸第一时间做出这样的反应,“这是我借来的,我现在有工作,方圆知道,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去问他,我行得正,走的正。”
“不能因为家里的事情,让你背负债务,你拿走,好好工作。”曹大武也开口说道。
大家一致没有问她为什么欺骗的他们的事情,毕竟都心知肚明,经历过那样的伤害,开始的防备都是情有可原,毕竟现在曹玉姣愿意说出来,就是代表彻底的原谅他们了。
“这钱你们拿上,先把家里的债还一点,改善下生活,爸的病一定要用好的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哥也要多吃点好的,这样身体才能恢复的最快,钱是可以再挣得,健康没了,什么都没了。”曹玉姣重重的把钱放在曹爱国手中。
“玉姣,家里欠你太多了。”吴小珠内疚的说道。
“所以你们要养好身体,以后再偿还我。”曹玉姣难得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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