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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姨只看过剧版《西游记》，没有看过原著小说，再加上时间久远，印象模糊。但经桑非晚一提醒，也依稀回过味儿来。“除了场景是我们县从前的模样外，其他的还真有点儿相似。”
“刚才一路过来，我们遇到的都是女人，没看到一个男的。难不成把我们县妖魔化，变成了女儿国？”
“那我们刚才坐船过来的河是什么？子母河吗？”
“哎呀，还好我们没喝子母河的水，只喝了水缸里的水。”
她说着说着忽然感觉腹中一阵疼痛传来，忍不住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地叫唤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腹部也像气球一样，慢慢开始膨大，内部似有一团血肉压得她的腰身越来越沉。
翠姨已经有点站不住了，跌坐在简陋的床上，惊恐万分地喊着：“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肚子突然大了？我没有喝子母河的水啊。我只喝了、只喝了——”
她颤颤巍巍地指着不远处的那口水缸：“我只是喝了那里的水，怎么就大了肚子？”
“你怎么知道那缸里的水，不是从子母河里打来的？”桑非晚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诧异，情绪依旧四平八稳。
翠姨捶打着床沿儿懊悔不已：“早知道我就算是渴死也不喝那个水！这下该怎么办呀？唐僧喝了子母河的水，有孙悟空帮他解难，可我该怎么办呀？”
她忽然又来责问桑非晚：“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有问题？那我刚才喝水的时候你怎么也不提醒我？是你们把我弄到这鬼地方来，你们可不能不管我呀！”
“原本我也不确定。”桑非晚说着，瞅了眼她的肚子，“但是现在确定了。”
翠姨有种被当了小白鼠的感觉，她十分生气，有点儿想骂人。
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多说什么了，腹中的痛感越来越强，整个人好像被千斤重担压着一样，稍稍一动就喘气不止。
她喘息着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呀？这里有没有孙悟空啊？能不能找到电视剧里的落胎泉水，帮我把胎儿落掉？我不想怀孕！”
桑非晚却是一脸讥诮地看着她：“不过是怀个孕而已，吃吃喝喝一段时间后，卸了货就能换钱。这些话不是你对那些女孩儿们说的吗？怎么轮到你了，却这么害怕呢？”
翠姨满面惊恐，声音颤抖：“你……你怎么知道？不，不不，我没说过，那不是我说的！”
桑非晚轻轻一笑：“不承认就以为没人知道吗？那8名女生的失踪案，就与你无关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翠姨慌张的往旁边挪，却一不小心从床上掉了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肚子的女人，一般都是要受人照顾。
可桑非晚此刻看到她，眼神冷的好像是在看一个畜生。
“王翠萍你才40多岁，怎么就记性不好了呢？不记得了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回忆。”
王翠萍早些年生活还是不错的，丈夫老实肯干，在外打工的钱扣去生活费，其余全打给她。
可她却不是个安分的女人，在家闲得无聊，就迷上了打牌。
起初是小赌怡情，慢慢地越赌越大，总想要翻盘把从前输的都赢回来。
可赌博从来都是十赌九输，越想赢就输得越多。
她输光了丈夫的积蓄，又欠了一屁股烂债。
东窗事发后，丈夫和她离婚。
老家呆不下去了，她就远走他乡，在外混了十来年。
再次回来却穿金戴银，逢人就说自己在外面做生意赚了钱。
可实际上，她这次回来却是另有目的。
她的第一个目标瞄准的是自己的表侄女。
那女孩儿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父母就不在了，跟着奶奶相依为命地长大。
奶奶文盲，年纪又大，连手机都不会用。
这样家庭的孩子几乎等于放养。
再加上眼皮子浅，容易哄骗。
王翠萍不过是在她面前描绘了下大城市的商场有多大、马路有多宽、楼房有多高，就哄得那孩子书也不想读了，死心塌地的要跟她出去赚钱。
她又通过表侄女认识了另外几名女学生，家庭情况也都不太好，缺乏管教，头脑简单，容易哄骗。
她对她们说：
“你们的身体可是一棵摇钱树，与其将来便宜别人，不如趁着年轻先让自己发大财，好好潇洒。”
“那边儿的器械很齐全，躺上去睡一觉种子就播好了。不过是怀个孕而已，吃吃喝喝一段时间后，卸了货就能换大钱。”
“不想怀娃娃？捐个卵也行啊！反正每个月都排掉，与其浪费不如拿出来换钱。”
“放心，只要你们不说，没人知道！”
这么一番糊弄，就让这几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决定辍学跟她去大城市赚大钱。
在他们这个小地方，初中生、高中生读到一半辍学出去打工的并不少见。
只要出去后时常给家属们打个电话报平安，让家人以为自己真的在外面老老实实地打工，就不会有人管。
尤其是，这几个女孩儿不是父母离异，就是长期跟着老人生活，即便继续读书也没有考上大学的可能性。
反而是外出打工，已经是常态化的事情。
早一年半载出去，也没多大区别。
那天，她们约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在车站碰面。
头一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其中有一名女生突然想起来说：
“咱们后山有个潭神洞，洞里有潭水，不知从哪里流出，从山上流下，贯穿了整个县。听说100多年前那潭水叫财运潭。”
“财运潭下有潭神，谁家日子穷得过不下去了，就诚心诚意地将家里的女人送到潭神那里侍奉几年，就能得到潭神赏赐的钱财。几年之后，侍奉潭神的女人也会平安归来。”
“不如我们今晚也去拜一拜，希望潭神能保佑我们一路顺风，早日发财！”
有个女生说：“这么晚去？会不会有鬼啊，我害怕。”
另一个女生说：“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的？我听我奶说，以前人们祭拜潭神都是天黑了才能上山。”
于是，几名女生头脑一热，结伴往山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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