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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马斯顿!你跑什么,你还是个爷们吗?站住,把话说清楚!”西恩追了上来。几步就追上了。
但约翰·马斯顿铁了心,发了疯似的跑。
他心里早已惊骇之极!
长期的流浪生涯,使他变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生怕对方伤害自己。
但不管跑的多快,西恩的马总能瞬步不离。
最后,约翰·马斯顿疲累之极,实在跑不动了。
他扑通一声跌躺在地上,看了西恩一眼,然后看着天空,无力地说: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认识你。如果是仇家,你就给我个痛快,但你休想从我嘴里套出帮派的任何消息!我死也不会出卖帮派!”
西恩跳下马,坐在他旁边说:
“这倒像条汉子。放心,你都混的这么落魄了,我也没那闲心捉弄你。我是自己人,我也是范德林德帮的,最近新加入的。”
约翰听了这话,坐了起来,两眼涌现出了希望的光芒,但又害怕是在骗他,于是警惕地问道:
“那你说说,帮派老大是谁?二把手和三把手又都是谁?”
西恩只觉得此刻的约翰真是又可笑,又可怜。
“老大是达奇,二把手是军师何西阿,三把手是金牌打手亚瑟。”西恩对他说:
“四把手,估计就是你约翰·马斯顿了。
你和亚瑟,并称帮派两大神枪手,有你俩在,整个西部都没人敢小瞧咱们帮派!
可惜你这呆货意气用事,擅自离开帮派一年。
你要是混出了名堂,可能帮派兄弟还能高看你一眼。
你现在混的这么落魄,回去的时候,营地中大概率不会出现什么欢迎场面。”
约翰又悔恨,又欣喜,他用力的捶着自己的腿:
“不管了,我必须得见到我的女人和儿子!我想他们,天天想的睡不着觉!刻骨的思念,害得我每天都生不如死!
哪怕帮派兄弟人人唾弃我,我也要回去!
倘若他们怀疑我出卖帮派,要处决我,我他妈的也不在乎了!
我要见我的女人和孩子!”
“那好,我带你回去。”西恩伸出手,向他做自我介绍:“西恩·麦奎尔。”
约翰赶紧握住他的手,激动的说自己的名字:“约翰·马斯顿。很高兴见到你。”
西恩:“我很也高兴见到你。”
约翰撤回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西恩的马,和他腰间的枪。
尽管说出这句话让他感到很为难,但他还是苦笑着说:
“兄弟,你也看到了,我混的连个要饭的都不如。你骑的这千里马如此神骏,这不得是马中之王啊!还有你这枪,全美国都找不出几把!”
他手足无措地说:“兄弟,我穷疯了,饿疯了,竟然太岁头上动土,想要打劫你。那个,对不住了,可是……你知道的,我不能就这样见我的女人和儿子,太丢人了!”
说到这,一把辛酸泪,就滚出了眼眶。
“我帮你。”西恩把疯狂消费之后仅剩的20美元拿了出来,放到约翰手里。
这笔钱对西恩来说,固然不当回事。
但对约翰这种经济水平极差的人来说,那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笔钱在这个时代的购买力超强,三口之家省吃俭用,光吃饭的话,够他们吃半年。
约翰瞟了一眼那钱,声音都哽咽了,他激动地说:
“兄弟,咱俩素不相识,我也没帮过你任何事。
我真的……真的是没脸开口相求,但又必须开这个口……
兄弟,以后你有事需要我,你就尽管叫我,我一定报答你!
我嘴笨,不怎么会说话,以后你看我表现。
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第一次见面,你就给我这么多钱。
这下,我在我女人和儿子面前有的吹了!”
这个铁汉子抹了一把眼泪,笑了。
西恩轻轻的拍了他的肩一下,安慰道:
“都是一个帮派的兄弟,说这个就见外了。”
约翰把钱装进衣兜,认真的看着西恩,
“兄弟,我说的真是真心话!”
西恩点点头,笑道:“我就当是真心的……”
约翰轻轻的捶了他一拳,咧嘴笑道:“你他妈的!你小子年纪轻轻就这么大格局,将来必成大器!”
西恩被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神枪手这样夸赞,心里自是很爽,于是对他说:“那就借你吉言了。”
说完指着玫瑰马,说:“上马,回营地。”
“好。”约翰激动的点头。
玫瑰马奔跑速度太快了,二人共乘一马,全速奔跑起来,只一会儿就到了营地。
当他们跳下马的身影刚一出现在营地的时候,那些正在洗碗,洗衣服的女人眼尖,好几个女人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
“西恩竟然把约翰带回来了!”
“上帝呀!”
“天哪,是真的!”
……
不到十秒钟,炸锅了。
约翰一生中的至暗时刻到来。
他的妻子艾比盖尔光着脚,牵着杰克的小手狂奔出来,脸上的欣喜还不到一秒,就变成了恨恨的瞪视。
小杰克茫然的看着他,不说话。
达奇等人也全都迅速围了过来。
这些人脸上的寒霜一个赛着一个的冰冷。
没有一个人主动和约翰打招呼。
甚至都没人给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非常警惕!
甚至还有人张望四周,看他有没有把敌人引到营地来。
约翰只好主动打招呼:
“嗨,达奇,我回来了。艾比盖尔,杰克,我回来了。兄弟们,我……”
衣服上坠着大金链子的帮派领袖达奇·范德林德,八字胡轻蔑的扬了一下,冷冷地回应了一个字:
“哦。”
艾比盖尔搂着杰克的头,恨恨的看着约翰,然后失声痛哭。
气氛这么尴尬,小杰克平时再怎么想爸爸,此刻也不敢叫出来。
这些西部牛仔和梁山好汉本质上也没太大区别。
用嘴放屁时,一个比一个动听。
平时动不动的就把平等,博爱放嘴边。
表面上重然诺,讲义气,标榜兄弟情第一,但实则又排座次,分尊卑。
帮派中那些没什么话语权的人,在这个场合自觉闭嘴。
而深得领袖青睐,有资格在这个场合说话的那些枪手,此刻纷纷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哈维尔第一个发言,此话一出,整个营地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约翰,你太过分了!我们把你当兄弟,你把我们当什么?抹布吗?还是擦屁股的手纸?”
比尔脾气特别暴躁,见约翰回来了,下意识中,气得直摸枪!
他听了哈维尔的话,当即气愤地大吼道:
“你当帮派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你是谁!”
戴维·卡兰德嘴特别臭,指着约翰的鼻子上来就开骂:
“妈的!你这杂碎还有脸回来!你怎么不死外面?干脆让你女人继续做妓女得了!”
大家正在气头上,说话都难听。
但戴维这话还是有点太过了。
约翰气的脸色铁青,手臂上青筋暴起,却不敢还嘴。
艾比盖尔受到这种侮辱,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
西恩制止道:“戴维,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请你不要当着小杰克的面说这种话。”
西恩在这个帮派的地位非常特殊。
他因为入帮时间太晚,年纪又太轻,才21岁,对帮派又没有任何贡献,不可能有太多话语权。
但他和金牌打手亚瑟·摩根的关系特别好!
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亚瑟特别喜欢这个小兄弟!
在整个帮派中,没人敢不给亚瑟面子。
所以看亚瑟的面子,戴维这个老资格也不敢直接得罪西恩,于是没好气的嘟囔着嘴回了句: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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