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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叮—叮上课的铃声响起，数学老师金梅疾步走上讲台，神情严肃，目光快速掠过空位，脸色又阴沉三分。
“原本，今天该让你们做个小测，我评估一下现在的复习进度，”她说着，眉头紧锁，目光来回看着在座仅剩的学生，“哎，既然他们不在，那这套题，你们就当练习吧。”
“小组长，过来领卷子。”
“啊！”
“老师，您的意思是，等人齐了要多测一次啊！”
“......”
虽然怨声载道，但金梅一个眼神，众人直接熄火，瞬间安静下来。偌大的教室，只能听见小组长们的脚步声，还有分发试卷的沙沙响声。
“哦，对了，咱们班的沈白，明天去参加化学竞赛是吧？”金梅斜倚在讲台旁，手中保温杯盖在她的指间旋转。
“对，老师。”沈白出声回答。
金梅笑了笑，“沈白啊，数理化不分家。现在化学开窍了，什么时候数学开开窍？”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同学放下了手中的笔，纷纷将目光投到了沈白的脸上。虽然化学竞赛这事是真的，但沈白的数学成绩可是有目共睹。
他数学开窍，估计还早呢吧？
“老师，您别急，我在学了。”沈白被她期待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怵。
金梅是谁啊，高三年级组闻风丧胆的存在！如果说每个老师都能用一种动物形容，那金梅绝对是老虎。不是在发怒，就是在准备发怒，谁见过她笑啊。
“啪啪！”金梅拍了拍手，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个卷子写完，小组长们先批一遍，最后三道大题留给我。另外，沈白，你的卷子我亲自看，我看看你最近都学了点什么。”
金梅交代完，翻起手腕看了眼手表，将保温杯攥在手中，负手离去。一头爆炸大卷束在脑后，被外面的阳光渲染成了金黄的颜色。
她走后，教室内瞬间喧闹起来。
“哎呦，沈白，金老师直接判卷，你死定了。”
“哈哈哈哈，化学天才又怎么了，上次数学考了几分来着....”
“四十几分对吧，我记得呢。”
“......”
沈白只是抬头看了眼众人，又将头埋了回去。他们说别的，沈白能跟他们辩论几个回合，但若是说数学...他暂时还没有犟嘴的资格。
高三的数学题，是真的难！
“对了，那天医院门口见到的，是你女朋友？”陈雪的语气平和，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白答题的手顿了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两世的记忆交织在一起，他和秦墨算认识了很多年。他们曾是最好的朋友，是彼此青春中的一道光。他们会深夜飙车，会站在京市之巅俯瞰夜景，会痛斥利益捆绑的豪门联姻，会畅想未来，接管企业后大展拳脚。
可这不是爱情，这是友情。
想起上辈子临死前，看到秦墨出现，毫不犹豫地跟随自己跃下那座跨江大桥，那一刻，沈白的心中唯有震撼，再无其他杂念。
若是因为殉情，再次重来就能当场爱上，那太扯淡了。
可现在，陈雪的问题像是春风抚水，在他的心湖泛起波澜。
沈白犹豫了。
他暂时还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看待自己和秦墨之间的关系。
十八岁的沈白可以毫不犹豫，梗着脖子说只当秦墨是朋友；但二十四岁的沈白做不到，他欠二十四岁的秦墨一条命。
他摇了摇头，轻声答道：“没谱儿的事，等真谈了再告诉你。”
“嗯，朋友之间不该有隐瞒。”
沈白将注意力归于卷面，快速扫视着卷子上的内容。课堂时间有限，金梅出的题目远比不上正式考试的题量。但高三程度的数学，还是让沈白感到有些吃力。
“哎...一张卷，难倒英雄汉。”
他在心中叹息，手中的动作不停。
好在最近有跟着褚衡补课，他的数学水平有所提升，虽说答不出满分试卷，但也比之前强了不少。
欻—欻—欻
教室内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只剩下碳素笔摩擦在卷面的声响。
金梅已经重新回到了教室，手中握着保温杯，不时在教室内巡视，一走一顿，大致看了看学生笔下的答卷。
感受到了被人注视，沈白手中的动作一滞，下意识回头看去。
“做你的题。”金梅压低声音，悄声说道。
沈白微微颔首，视线回归卷面，最后的这道压轴大题，一时间让他难以下笔。
“啪啪啪，”金梅拍了拍手，“同学们，最后五分钟，抓紧时间收尾，准备交卷。”
很快，五分钟过去。
多数人已经在最后的时间内，完成了手中的题目，将自己的卷子交给了小组长。沈白缓缓抬头，最终定格在了金梅的脸上，他快步上前，将自己的卷子递给了金梅。
“正好，齐浩帆今天没来，你坐这等着吧。”金梅坐在讲台边，抬手推了下眼镜，指尖夹着一支鲜艳的红笔，指着第一排的一个空位。
欻—欻—欻
沈白坐在位子上，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金梅批改试卷的动作。艳红的笔杆快速摆动，在空中留下残影。
不一会的功夫，金梅将卷子翻了一面，批改到了最后的压轴大题。她视线从卷面上扫过，先皱了皱眉，又快速舒展，嘴角高高扬起。
在沈白等待的功夫，堂下各小组的批改也进入了尾声，数份卷子从教室四面八方运来，经沈白的手，最终交到了讲台桌上。
......
“这次的小测，我很惊喜，全班的分数都比我预想的要好不少。”金梅负手而立，声音响亮。她说这话时，目光快速扫过众人。
不少人都松了口气，还以为金梅今天又会发火。
这时，李宇航按捺不住好奇心，鼓起勇气问道：“老师，我们这次是不是都考得挺不错的？”
金梅表情变了变，眼镜后面的双眼微眯，冷声说道：“你确实有点进步，但不多。等会再说你的问题。”
“这次重点表扬沈白，拿到了四十分。”
话落，班内瞬间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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