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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一声枪响,展小怜眼睁睁的看着凌秋纤因为嫉恨而扭曲的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打出第一个子弹。展小怜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还是在脸蛋上开花的那种,她下意识的伸手挡脸,结果枪响以后,展小怜发现自己完好无缺,她睁开眼,发现子弹打在玻璃上,被生生卡住。
那块小小的、正方形的玻璃,以一个完整的形态列出无数小分块,却依旧保持着完好的模样,凌秋纤举着的手没有放下,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打下第二枪,与此同时,展小怜在发现那块没有立刻破碎的玻璃救了自己一命之后,快速的迈动腿,朝着门边死角冲了过去。
那块玻璃无法承受连续两次强劲的攻击,第二声枪响以后,碎玻璃渣子瞬间崩溅到四处,展小怜蹲在地上直接把脸埋到睡裙里,飞溅的碎玻璃满地弹跳起,展小怜的胳膊一疼,她抬头一看,发现靠门的胳膊上出现一条长长细细的血痕,跟着她就听到外面那女人一声尖叫,她立刻伸手拖下手边的一只不大的讨吃花瓶,站起来冲到门后面,拿起那花瓶朝着那小窗户直接砸了出去,也不知道砸到什么了,反正花瓶落地的声音展小怜听的分明。
凌秋纤捂着被玻璃渣子擦破的脸,再看看差点砸到她脑袋的那只花瓶,阴着脸,站起来抬脚对着那扇门踹了一下,对着门里尖叫一声:“贱人,你给我出来!”
展小怜躲在墙后面,一声不吭,凌秋纤用枪托把窗口周边的碎玻璃直接砸掉,然后从被打开的窗口小心的往里窥探,嘴里不往威胁道:“展小怜,你别让我发现你在哪,我绝对要亲手杀了你!”
展小怜还是不吭声,眼珠子往旁边瞟了瞟,轻手轻脚往旁边挪了挪,抓起一只装饰一样的烟灰缸,又缩回门边,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用手指一颗一颗的捏着碎玻璃渣子,往一块靠拢,就等着这女人伸手的时候砸她一下。
胳膊上还在流血,展小怜伸手抹了把,结果刚被抹掉了一长条血,跟着又冒出新的来,展小怜也没觉得疼,这算是生死关头吧?那女人都不分青红皂白对着她开枪了,肯定算生死关头,展小怜心里感慨一句,这年头想当良民都成问题,你想当个好人,非得有人逼着你当坏人,这什么世道啊?
凌秋纤站在外面,她也不敢随便伸头,只能在外面看,这样视线就有了局限性,里面没什么动静,也看不到人影,她举起枪,对着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胡乱打了一通,一颗子弹擦过展小怜的大脚趾,打在地毯上,展小怜捂着嘴没吭声,心里数着她子弹的数量,琢磨着又不是机关枪,这一气打了四五枪,子弹总有打完的时候吧?
凌秋纤当然知道自己子弹只剩三发,她刚刚因为脸被划破,所以气上心头,浪费了这么多子弹。
凌秋纤打枪的时候展小怜抬头看了看门边上的灯按钮,等她打完了展小怜快速的站起来,伸手关了灯,失去任何光线的房间瞬间漆黑一片,安静的卧室中冷不丁传来展小怜的声音:“疯女人,有枪了不起啊?”
凌秋纤一下子听到展小怜的声音,立刻判定了她的位置,对着展小怜的声音的方向扣动扳机往下压去,子弹似乎打在什么铁制品上面,发出一声响亮的撞击声,凌秋纤原地跺了下脚,又浪费了一颗子弹。
展小怜冒着腰,就躲在门的下方,她手里抓着烟灰缸,直接门边突然站起来,露着一张脸看着凌秋纤大叫一声:“啊!”
凌秋纤被黑漆漆的门洞突然露出的一张披头散发的脸吓的“啊”尖叫一声,哆嗦着拿起手里的枪对着展小怜的脸按动扳机,展小怜敢冒出来就是没打算送死,伸手一抓直接透过小窗口拉住了凌秋纤的手,她无论是力量还是身形都比凌秋纤差了一大截,拉住凌秋纤的手也不敢比力量,而是轮起手的烟灰缸对着凌秋纤的手砸了过去,凌秋纤吃痛,手指一松,枪直接掉在地上。
与此同时,展小怜连滚带爬的往门另一边躲去,蹲在门边一动不动,突然听到外面的凌秋纤似乎也传来一声闷响,展小怜抬头看了下,觉得自己错觉,她就砸了她手,没砸到别的地方,不至于这么厉害把人给砸晕过去了。
展小怜感觉那只金色的、小巧的手枪就在自己手边,她蹲在没动,也不敢拿。然后又小心的抬头看了看小窗户,蹲在地上就跟乌龟走路似的挪动,小心的踩着碎玻璃渣子往另一边的桌子边挪,然后凭着刚才的记忆在桌子底下摸到一张落满灰尘的纸,又慢吞吞的挪回来,包着枪柄把枪捡起来,往旁边的墙边上一蹲,开始摆弄那只枪,把枪口对着自己的蠢事展小怜肯定不会做,她只是闭着一只眼,学着凌秋纤的刚刚的手势对着面前瞄准,假装做了个开枪的手指。
外面突然就没有了凌秋纤的动静,可展小怜感觉到外面是有人的,他们的呼吸通过了那个小窗口传了进来,展小怜捂着嘴不敢出声也不敢动,枪里的子弹估计就剩一两颗,展小怜还没开过枪,她也不敢冒险,就抱着那枪窝在门边不动。
外面似乎有人在研究门锁,跟着一个男人的手拿着手电筒从小窗户外面往里照,随礼还说了句:“应该有人的。”
展小怜没听过的声音,所以她还是不敢动。
正僵持不下,突然一个声音开口道:“犬少爷,展小姐是不是刚刚被凌小姐开枪打到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卿犬的声音暴躁的响起:“开什么玩笑?那女人哪有那么蠢?先把门打开再说!”
门突然被人踹了一下,外面的人确定先开门了,展小怜一听的卿犬的声音,立刻蹲在门边喊了一句:“你要是能踹开我谢谢你,我踹了半天都没踹动。”
“要是真踹不开,你就直接在里面待一辈子。”卿犬的声音跟着响起,似乎为她突然开口说话松了口:“还活着怎么不知道出个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展小怜一听他的话,判断了下卿犬这小子不是打算趁机想杀了她的意思,一骨碌站起来,垫着脚尖从小窗口往外望,一脸讨好的说:“犬!好久不见啊!”
卿犬正在门外,身后还跟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把挣扎的凌秋纤往一边拖,然后用绳子捆住她手脚,凌秋纤对着卿犬破开大骂:“又是你这个王八蛋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哎哟,混蛋!你算什么东西?你也敢碰我?……”
卿犬回头看了凌秋纤一眼,抬着下巴跟绑她的人说了句:“她要是再敢聒噪一句,待会你趁乱把她办了,事成之后,我给你一百万。”
那人立刻扭头看着凌秋纤,凌秋纤瞪着眼,看着那人怒道:“你敢?!”话是这么说的,不过凌秋纤还真是不敢多嘴了。
另外一个人抬脚对着门猛烈踹好多下,卿犬在旁边看了一下,压根没理展小怜,而是跟那个人说了句:“别踹了,省点力气,这门没那么容易打开。”
说着卿犬走到门边,问展小怜:“有没有灯?把灯打开。”
展小怜“哦”了一手,急忙伸手把灯开了,卿犬看都没看她一眼,走到门锁旁边看了看,展小怜站在那边提醒了句:“燕回说那是指纹的,只有他的食指才能打开。”
卿犬仔细看了下门锁,嘴里说了句:“门锁被破坏,想修一时半会也修不好,只能在门上打主意。”然后他扭头看向一边,嘴里说了句:“我们爷住所的话……应该会有电锯,去找个电锯出来。”
凌秋纤冷笑,“这门连玻璃都是防弹的,你以为这铁那么容易打开?我本来还不明白,现在可是明白了,我们爷就是打算让这女人死在里面的,我可真是白来一趟了。”
卿犬回头看了她一眼,看白痴似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说了句:“谁说我要锯门?我是要锯开这个门锁。”
展小怜站在小窗口把自己脑袋从里往外伸,嘴里说了句:“犬,你说我能不能从这里窗口钻出来?”
卿犬用眼白看了她一眼:“你要是会缩骨功当然可以。头被卡住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展小怜被一吓,立马把脑袋缩了回来,端了个小凳子,可怜巴巴的站在小凳子上往外看,“犬,我能不能问问现在外面是什么状况?”
卿犬头也没抬的说了句:“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们爷疯了,我不能看着他那样发疯,所以我必须放你出去。”
展小怜沉默了一下,半响才问:“他干嘛了?”
卿犬看了她一眼,继续低下头看着他带来的人使劲弄那把门锁,开口道:“还能怎么样?谁来打谁,伤了不少人,我看蒋市长本来是没打算伤他,但是他那样打下去,蒋笙只能来真的了,这天眼看着就要亮了,天亮之前你不出去,这麻烦就大了。”
展小怜把下巴搁在小窗口的下方,眼睛看着前方,半响默默的把脑袋缩回来,背靠门坐在里面,嘴里自语似的说了句:“他到底要干什么呀……”
门后卿犬靠着门站着,他伸手敲敲门:“我听说你要出国?”
展小怜顿了下,反应了一下才“嗯”了一声,卿犬过了一会又问道:“要去哪个国家?”
展小怜摇摇头,后来想到他们隔着门,他看不到,开口说道:“没想好,我二哥说帮我挑一个学习比较方便的。”
卿犬低着头,一下一下的踢着自己的脚尖,嘴里说了句:“出去也好,省的我们爷整天做点二百五的事,我给他老人家收拾烂摊子都快累死了……”
展小怜回头看了眼门,又扭过头低下来,看着自己的拖鞋里露出的大脚趾发呆,木然的应了一声:“嗯。”
过了很久,卿犬突然又隔着门问了句:“什么时候回来?”
“没想好,估计偶尔会回来看看,”展小怜抬头,沉默了一下才说:“也可能就不回来了,我爸我妈都在这里,我也不放心,要是我混的好,说不定就把他们接走享福了,省的给你们添麻烦。”
卿犬一骨碌对着门拍了下,“你还打算不回来?”
展小怜惆怅的点点头:“是啊,我是有这个想法的。”
卿犬愣了一会,突然嗤笑一声:“这样也好,也省的以后我提心吊胆担心你又跟爷惹出什么幺蛾子。”
展小怜站起来从窗口探头看着他:“犬,怎么说话呢?我什么时候惹什么幺蛾子了?你说句平心话,惹幺蛾子是不是都是你们家那位燕大爷?”
卿犬没理她,而是扭头看向走廊问了句,“好使吗?”
那人一手拿着电锯一手拿着一柄大锤,嘴里说了句:“是雷哥找给我的,让我们抓紧,上门聚的人越来越多,我看着要出大事的样子,打的乱了套了。”
卿犬对展小怜抬抬下巴:“你闪开,要先砸墙。”
展小怜一听,赶紧端着小凳子往边上跑,嘴里还说了句:“等下啊,我躲卫生间去。”
展小怜端着小凳子躲在卫生间,然后就听到外面大锤一下一下砸着墙面,也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反正听到“轰”一声,靠近门锁的位置被砸了一个洞,展小怜探头看了下,砸了砸嘴,嘀咕了一句:“好厉害。”
电锯被启动,在门锁的位置发出刺耳的声音,展小怜捂着耳朵伸着脑袋看,然后看着墙面上被强行锯成出一个颇大的三角形,堪堪通过一个人的大小。
展小怜快速的跑出去,踩着满地的碎砖石头往洞口爬,伸出穿着的白色睡裙让她走路迈不开步,卿犬看她笨手笨脚的样子,一脸嫌弃的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把她从洞口里扶拉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她就往外跑。
凌秋纤被人忘在原地,嘴里“哎哎”两声,急忙喊道:“那我呢?”
卿犬回头对身后的人说了句:“把她带着,这里不留人。”
那人急忙回头把凌秋纤给拉了起来。
卿犬扭头看到自己抓着展小怜的胳膊上有一道血痕,问了句:“胳膊什么时候受伤了?”
展小怜看了,刚刚都不流血了,结果现在被卿犬拉着胳膊给拉的,又重新流血,她脑袋往后一仰,指了指身后的凌秋纤说了句:“拜你们家那位所赐。”
卿犬皱着眉头说了句:“瞎说什么?她可不是我们家的!赶紧走。”
展小怜被卿犬一路拖着,身上那件原本还挺有仙气的睡裙因为爬了洞的关系沾满了灰尘,头发还是乱七八糟的,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四五个人快速进了电梯,卿犬伸手按了一楼,电梯上行,“叮”一声停了下来,电梯门开,展现在展小怜眼前的,是一个沾满了血腥和伤残人士的残酷景象,如果展小怜不是在这里生活过,在这里住过将近一年的时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燕回的背影挡在电梯口,满身的血迹,不知那些血迹究竟是他自己的,还是燕回的,他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姿态在捍卫他的所有物,谁靠近他最后的底线,就会成为他疯狂攻击的对象。
周围的所有人手里都举着枪,只是单纯的举着,没有人开枪,但是这种就像考验体力的车轮战上,十个燕回也会成为别人打击的对象,那些经过专门训练的特种军人,以服从军命为生,他们严格执行着上级的命令,放弃最简洁的办法,近身肉搏,聚拢在燕回身边的人,放弃了对枪支的依赖,顽强的守护在燕回周围,有人靠近,就有人倒下。
一轮轮一*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战争,带着红的色彩和血的味道刺激着人的视觉和味觉,捍卫着属于彼此的尊严。
展小怜的眼睛睁的大大,她站在电梯里没有出来,只是安静的看着外面的一切,卿犬伸手拉了她一把,展小怜迈出电梯,电梯门自行关上,就如挡住了展小怜的退路一般。
燕回身后几个人的出现顿时吸引了围攻过来的冲锋队员的目光,展小怜的形象完全符合他们接到的解救对象的指示,他们不能伤人,只要带走这个女孩,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卿犬伸手推了展小怜的肩膀一下,咬着牙,把她推到了燕回身后,在燕回条件反射甩肘打击之前开口:“爷,展小姐说要见您。”
燕回的身体僵在原地,然后他慢吞吞的转身,摇晃着身体扭头看着展小姐,然后一步步的后退,直接退到展小怜身边,伸手搂着展小怜的肩膀,一脸邪笑的表情开口:“他们要的是你,只要你出去了,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妞,你说爷要是把你给了他们,是不是爷之前说过的话就都成了放屁?”
展小怜依旧睁着眼,慢慢的抬头看着他,燕回伸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舔了舔破掉的唇角,继续邪笑:“妞,你说你不信爷是不是?那爷就证明给你看看,爷的话可信不可信。他们想带走你,可以,让他们踩着爷的尸体带着你走,或者,你踩着爷的尸体离开。妞,你说你要选哪个?”
展小怜的喉咙突然就像堵了什么东西似的让她窒息,甚至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她伸手下意识的捂在心口,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眼中,清晰的倒映出她的身影。
蒋笙在外面来回走动,突然看到有人从别墅里跑了出来,气喘吁吁的汇报里面的情况:“队长!队长!”
蒋笙几步走过去,急切的问了句:“人呢?”
那人一边喘气一边指着里面说:“人质出来了,但是被燕先生控制,听燕先生的意思,好像是想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思……”
蒋笙猛的一甩手,原地来回走了两步,他要是不拼这一下,就不是燕回了。蒋笙伸手一指前方,嘴里说了句:“带路!”
龙谷一直坐在自己的车里没动,突然看到蒋笙抬脚朝着别墅里面走去,龙谷猛的推开车门走了出去,有人伸手拉住他,“不好意思龙先生,您不能进去!”
龙谷伸手抓了把头发,又不能硬闯,对拦着他的人笑了笑,伸手拿出跟烟晃了晃:“我知道,我出来抽根烟。”
他点燃手里的烟,眼睛盯着里面的情况,想看清是不是小怜出来。事情闹到现在的地步,龙谷是下定了决心带小怜走,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让小怜会摆宴这个地方,燕回这人不是一般的疯,竟然让蒋笙出动了这么多人,甚至连直升机都用上了。
蒋笙径直走进去,踏进大门就看到原本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客厅满地的狼藉,全副武装穿着防弹衣的特种部队人员全员戒备的盯着时间制造者,领队人员看到蒋笙立刻走了过来:“蒋市长!”
蒋笙对他摆摆手,往前走了几步,在燕回手中举着的枪面前停了下来,他叹口气,看着燕回问:“燕回,你玩够了没有?!”
燕回随意的转动手中的枪,邪笑:“够?怎么会?还有的玩呢。”
燕回说着搂着展小怜的肩膀往后退身后有人挡路,燕回直接踹开,他强行卡着展小怜的身体,直接从枪口在电梯按键上按了一下,电梯口打开,燕回带着展小怜回到电梯,举着手里的枪,把展小怜卡在一边,腾出一手直接按了个下行,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燕回看着蒋笙邪笑,挑衅似的开口:“蒋笙,你可真是好样子,当狗当的还挺麻溜,来来来,让你的人来带她走,爷等着你们!”
“燕回!”蒋笙立刻冲过去伸手按打开键,结果电梯显示下行,在一楼停下。
燕回强行带着展小怜出了电梯,半只脚卡着电梯,左右看看,直接把一楼电梯口放着的一只陈旧垃圾桶踢到,往电梯门缝中间一踹,电梯门因为有了妨碍物而无法关上电梯门,开开合合就是不往上行。
楼上的有人跑去勘查后发现,安全通道被别墅的主人堵死,电梯成了唯一通往地下室的通道,蒋笙急的满头的火,把安全通道堵死,还真是燕回干得出来的,一般人家肯定是巴不得安全通道多留几条,以防万一便于逃生,他倒好,堵死了,进去就别想出来了。
燕回的那帮子人因为燕回带着展小怜进入地下室,又因为人数只有那么几个,所以直接被人看押起来,蒋笙走到他们面前,伸手捏着眉头,闭着眼睛说了句:“如果你真想让他死,可以什么都不说,否则就别让我们浪费时间,安全控室在哪?”
好歹要看到下面的情况,摄像下面总会有吧?
剩下几个人面面相觑,没地位的不敢吭,这燕爷秋后算账的时候他们就死定了,不敢动,卿犬跟雷震对视一眼,卿犬上前一步,“我带你们去。”
雷震也上前一步,“地下室我去过,里面的布局我也清楚,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可以配合协助。”
蒋笙点头:“那就好办了,速度各就各位。那家伙,真的能做点极端的事……”正说着,蒋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愣了下,这个时间点,急忙掏出手机看了下,然后接听起来:“蒋老?!”
蒋老头在电话里的点句话就是:“子归怎么样?”
蒋笙愣了一下,才说:“他玩真的!”
蒋老头的身体晃了下,急忙追问了一句:“他现在怎么样?”
蒋笙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才说:“满身的伤,现在拿枪逼着人家姑娘进了地下室……”
蒋老头突然提高声音,带着怒气责问:“我不是说,不准伤了他?!”
蒋笙:“很抱歉,事情比我们预想的要严重。”
蒋老头身体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扶着桌子,然后慢慢的跌坐在椅子上,放低放软声音开口:“蒋笙啊,我也知道子归这孩子不让人省心,可是他现在就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出什么事了,我也活不下去,我这一大把年纪的,难道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是我们家蒋家最出息的孩子,我还想在临退休之前拉你一把……蒋笙,就当我求你了,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别让他做傻事,这孩子的脑子就是拗,他要是拗不过那个劲,他就会走极端,我怕那姑娘也是个倔的,到时候这两孩子不定都完了……”
蒋笙立刻往人少的地方走了走:“蒋老,您别担心,我一定会首选他的安全。”
蒋老头现在再着急他也没办法立马过去,就算是飞机也得四五个小时才能到青城,他是想燕回好,也想给他点教训,可这些在燕回的命面前,都无关紧要了,他的教训是建立在燕回平安无事的前提下,一旦燕回的命出了问题,他就会推翻自己之前所有的想法,他错了,他就不该为了一个小丫头来逼他,这孩子万一就真的走极端,谁能有办法阻止?
说燕回自杀,谁都不信,自杀也不说燕回一直以来的风格,但是,他会为了他要达到的目的不惜一切待见,这个代价里面绝对包括了任何一种要挟。
燕回身上有再多的伤,他在体力和战斗力上也比展小怜有优势,展小怜走路都是拖着腿在走,燕回完全就是把他身体的重量压在展小怜身上,展小怜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燕回邪笑,顺势拥着她的身体坐在了地上,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别怕,爷又没打算杀你,你怕什么?”
展小怜的身体又累又倦,低着头,胳膊耷拉在两边,身体被燕回强行禁锢在怀里,她歇了一阵开口:“燕回,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干什么?”燕回微微松了松她的身体,偏头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下,然后沿着她的侧脸往她脖子下面一路亲去,在她裸露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他的齿印,然后抬头,顶着展小怜的额头,嘴唇轻轻碰着她的嘴唇,邪笑着开口:“爷想干什么你知道,爷就要你一句话,只要你给爷一句话,爷就停手……”
展小怜的眼睛看着散发着幽白光线的走廊,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半响,她低声说了句:“燕回,我累死你……我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这世上有几个人找个男朋友谈个恋爱谈成她这样的?有几个人因为分手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展小怜说累,她是真的觉得累,这个偏执的男人,重复着他母亲的路,用他自己的方式来挽留一个女人。
眼泪顺着展小怜的眼眶滑落,难道他不知道,他越是这样极端,越是这样偏激,她就越害怕吗?
燕回听着她的话,突然笑了笑,下巴微抬,和她相触的唇印到了她的嘴上,他用他平生最温柔的力度吻着她的唇,感受着他从来没有过真正觉察到的柔软,一下一下厮磨舔噬,直到他觉得足够了才停下。燕回搂着她的腰,低声问了句:“不行吗?爷就要你一句话,都不行是不是?”
展小怜摇头,眼泪随着她摇头的动作快速的落下,她一边摇头,一边哭着说:“不行了燕回,你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会离开,我肯定会离开的,离开以后我很快忘了,我会有自己的生活,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再也不会有了……”
“不行呀?”燕回邪笑,抱着她的肩膀慢吞吞的问:“怎么能不行呢?就是一句话,都不行吗?”顿了顿,他依旧邪笑,继续开口:“妞,爷不会这么容易让你忘了爷,不但忘不了,还得记到死,你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一个人记到死吗?”
展小怜睁着眼睛,看着他慢吞吞的松开胳膊,然后把他勾着枪扳机位置的,在展小怜面前晃着那把枪,问:“要不要试试?”
展小怜睁着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燕回微微抬起下巴,垂着眼眸看着那只枪,然后慢慢的掀起眼帘,脸上露出一丝带着邪气的笑,重复问:“要不要试试?”
展小怜愣了下,下意识的低头看那支黑色的枪,然后,燕回握住了她的手,把枪塞到了展小怜手里,让她以握枪的姿势让枪口对准自己的方向,燕回抱着她的手,低头在手上亲了一下,“妞,别紧张,你不会,爷可以教你……”
展小怜盯着他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然后摇头:“燕回,别……求你了……”
燕回邪笑,突然直起腰,身体微微向前,一手强行握着她拿枪的手,一只手搂住她的肩膀,声音低低的说了句:“爷一直想死在你的身体里……不过,这样也不错……”
然后他低头印在她的唇上。
展小怜想松开手几乎不可能,燕回强行握住了她的手,那只连关节都有力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压迫的她每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弹,她扣着扳机的手指他的手指压住,那股不属于她的外力突然猛的向里一压,她的指尖传来一阵因为压迫而感受到的疼痛,“啪”,枪声响起,在死一般安静的地下室走廊里,那样清晰鲜明的告诉展小怜一个事实,枪响了。
原本拥着她身体的燕回突然身体一软,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浓重的血腥味传来,展小怜愣了一下,然后她不由自主“啊”的发出一声尖叫,燕回的从她的手上垂下,然后他低低的邪笑:“妞,你说爷死了,你是不是就会记着爷到你死的时候?”
展小怜再次发出一声尖叫“啊”,手里的枪直接掉在两人中间,燕回抬头,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努力抬头凑到她嘴边,堵住了她的嘴。
展小怜抓住头发,突然挣脱燕回的怀抱,连滚带爬的往后退去,然后站起来就往电梯口跑,燕回的身体因为少了展小怜的支撑,往前一扑,鲜血一地,他从血泊里慢慢的坐起来,盘腿坐在地上,在展小怜即将冲进电梯的时候直接抓起地上的枪,抵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展小怜停住脚步,像木偶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电梯的边缘挡住了两人彼此的脸,谁都不看清谁的表情。
燕回邪笑:“妞,别以为爷不知道你要干什么,其实你就是舍不得爷死是不是?”
展小怜依旧站在没动,两只手垂着身体两边。她似乎能听到燕回身体那处伤口流血的声音,她似乎能听到他因为失血过多、因为某个器官受到损伤而逐渐衰竭的样子……她安静的站在那里,她只要走一步,那个疯狂的男人就会子弹送到他的身体里。
燕回握着那支枪,看着她的方向开口:“妞,一句话没那么难是不是?别走行不行?爷说到做到,以后都不会找女人,行不行?”
展小怜依旧站在原地,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半响,她突然动了动身体,敲好被挡住的地方,她低头,从自己睡裙侧边上的一个带着荷叶边的小口袋里掏出一张旧纸包装的东西,揭开纸的时候纸张因为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她的手里躺着一把金色的小手枪,她伸手摸了把眼泪,拿起枪,嘶哑着声音开口:“燕回,我信你,但是我还是会离开的……”
话音刚落,“啪”一声,枪声毫无预警的响起,展小怜手里握着金属物品跌落在地上。
凌秋纤说,最后一颗子弹是为展小怜留的,果然是为她留的。
中枪的感觉什么?展小怜感觉不到疼,她的半个身体都是麻木的,血腥味笼罩着她的整个身体,身体有种不是自己的错觉,展小怜觉得自己是做梦,原来被枪打中是不疼的。她的身体向后仰面跌去,很轻,就像要飘起来一样,怎样都不疼的,她落泪的眼睛看到,那个原本坐在地上的男人突然爬了起来,他狼狈不堪的在一个踉跄爬去,迈着不稳的步伐朝着她冲来,一路蜿蜒的血迹,随着他奔跑的步伐没有规则的四溅。
她欠了他一枪,她也还了他一枪,这样,她就不欠他的了。
可是,为什么要落泪呢?
枪声响了,燕回手里的还未来得及打响的枪落在地上,他抬头,看到从电梯旁边摔出一把金色的小手枪,那个原本站着不动的女人突然慢慢的倒下,像破败的娃娃,像断了线的风筝,瞬间死机了生机,她的身体周围慢慢蔓延出鲜艳的红色,那带着刺激的血腥味包围在她身边,让她犹如倒向一片艳丽的色彩。
“展小怜!”燕回猛的站起来,手里的枪落在地上,他用他仅剩的力气拼劲全力朝着她狂奔而去,她用一副跪地托起的姿势挽救她身体受到的二次创伤。
展小怜睁开眼睛,眼泪顺着她的眼角落下,她看着他开口,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她说:“燕回,这样……我们就一样了……”
“谁给了你枪?谁他妈给了你枪?!”燕回死死盯着她的眼睛,阴着脸,咬着牙,发出一声拼劲力气的吼声,伸手把她抱了起来。
“燕回,”她闭着眼睛低声唤道:“燕回……”
他迈步,身上的衣服被血打湿,小心的护着她的头,不让他笨拙的动作撞到电梯的内壁,他费力的靠着电梯的堪堪站稳,然后挪进电梯,死死抱着怀里的身体,顺着电梯的背面滑坐在地上。
展小怜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开口:“燕回,这世上,不是因为你后悔你就能得逞……我是……你也是……我们俩……不是一路的,我走不进你的世界,就像你走不进我的世界一样……”眼泪顺着她的眼角往下落:“你的不折手段不会每一次都会为你带来你说期望的效果,你只会给你……和别人带来更多的伤害……燕回,这一枪我还回去了,我不欠你的了……所以,你别以为我会记你到我死的那一天……你就算现在死在我面前……都没用……”
燕回伸手,把她贴脸上的头发全部拨到后面,他低头贴着她的脸,点头,“行,行,你说什么都行,爷也没那么蠢,你这疯女人就是跟人家不一样,记不住就记不住,你他妈都记不住了谁要死给你看?别动,爷知道你想说什么,爷他妈怕了你还不行?”
然后耗费着他最后的一点力气,伸手推开挡在电梯中间的垃圾桶,费力的举起手,他坐着的姿势却怎么也够不到电梯按键,他努力的抱着怀里逐渐没有意识的身体,靠着电梯壁一点一点的站起,然后他伸出胳膊,指尖轻触按键,按下上行一楼,而后,整个人顺着电梯壁再次滑落。
展小怜的身体蜷缩,他拼命的挪动身体,拉开她双腿弯曲的距离,给她一个能够平躺的空间。
一楼的人查到了电控室,却因为位置的原因看不到更远的地方,直到展小怜的身体出现在电梯口,监控视频里,她安静的站在那里,却一动不动,监控视频里的人都暗自祈祷,进电梯,进电梯,只要进了电梯,他们就完成了任务。
可是那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孩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电梯口被垃圾桶卡住,她只要进去就解脱了,可是她依然不动。
电控室里的人看中视频急的不行,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希望那个女人质能安全离开,可是她不进电梯,僵持在那里不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再然后,他们看到了那个原本站着的女孩突然倒了下去,画面传到了蒋笙而中,就在蒋笙下令关闭电梯破坏顺着电梯强行进入的时候,电控室打来电话,说燕回和展小怜同时出现在视频里,满身是血。
电梯上行,电梯门开,燕回满身是血的抱着同样血人一样的展小怜坐在电梯中央,他抬头,分不清脸上的是血混杂了泪还是汗混杂了血,他用一种近乎疯狂的态度对着电梯外的人狂吼:“救她!救她!快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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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不景气,渣爷要努力。
公开出租小剧场一份,题目《渣回回偷饼干》,一张票看第一段,三张票看两段,十张以上看整篇,打个滚,渣爷V587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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