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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镇边缘,那条狭窄幽深、弥漫着陈旧腐朽气息的老街尽头,有一座平房,墙体斑驳,石灰剥落处裸露出灰暗的砖石,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几处茅草从缝隙中探出,在微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低诉着屋内主人的落魄。这便是老李一家勉强栖身的居所。

    老李,身形佝偻消瘦,像是被生活重担压弯了脊梁,面庞布满岁月刻痕,杂乱的胡茬肆意疯长,犹如荒草丛生的野地。双眼深陷于眼窝之中,常年熬夜赌博,让那本应明亮的眼眸布满血丝,眼白浑浊泛黄,透着无尽的疲惫与颓唐,整个人仿若被抽干精气神,周身散发着衰败腐朽之气,恰似秋末残败在枝头、摇摇欲坠的枯叶。

    往昔,他在镇郊那座嘈杂闷热的工厂里,有着一份虽辛苦却能勉强维持生计的工作。每日清晨,迎着熹微晨光,穿梭在拥挤忙碌的车间,操作着陈旧轰鸣的机器,汗水浸湿衣衫,到傍晚时分,拖着满身疲惫归家。那时,家中简陋却温馨,妻子阿珍总会在门口笑脸相迎,递上一块干净毛巾,柔声嗔怪着让他擦擦汗,随后端出热气腾腾、虽不丰盛却满含心意的饭菜。孩子在旁嬉笑玩闹,稚嫩笑声似银铃,驱散他整日的辛劳,平淡日子如潺潺溪流,安稳流淌。

    可命运的轨迹,在那个闷热夏夜,被悄然改写。工厂同事老张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边,低语着镇上新开了家地下赌坊,“老李啊,那地方可刺激了,手气好时,一晚上能挣好几个月工资,比咱在这累死累活强多了!”说罢,还冲他挤眉弄眼,眼神中闪烁着贪婪与亢奋。老李起初面露犹豫,连连摆手拒绝,可内心深处,对金钱的渴望、对富足轻松生活的向往,如蛰伏的野兽,被这一番话悄然唤醒,蠢蠢欲动。

    终于,在一个 payday,口袋里揣着刚发的薪水,他怀揣着忐忑与好奇,跟着老张迈进了那扇通往“深渊”的门。地下赌坊隐匿在老街一处废弃仓库地下,入口狭窄昏暗,阶梯湿滑,弥漫着刺鼻烟味与汗臭。沿着阶梯下行,那股混杂的异味愈发浓烈,似要钻进人每一个毛孔,令人作呕却又被莫名的亢奋盖过。

    踏入其中,喧嚣声浪扑面而来,吆喝、叫骂、欢呼交织成一曲疯狂的“乐章”。昏暗的灯光在缭绕的烟雾中昏黄闪烁,仿若疲惫的眼眸,艰难地映照着这一方充满贪婪与欲望的空间。头顶上,几盏破旧吊灯摇摇晃晃,电线似随时会脱落,灯罩积满灰尘与油污,让本就微弱的光线更加朦胧黯淡,光影斑驳地洒在赌桌上。

    赌坊空间逼仄,四周墙壁因年久失修布满水渍,仿若一张张哭泣的脸,墙皮大片剥落,裸露出黑漆漆的内里,透着腐朽与破败。地面满是污渍,酒水、痰液、烟头随意散落,黏糊糊的,抬脚落脚都能感到鞋底被轻微黏滞。赌桌一张挨着一张,紧密排列,桌面布满划痕、污渍,那是无数赌徒激情与绝望留下的“印记”,纸牌在上面飞速滑动,骰子在骰盅里疯狂翻滚,发出“噼里啪啦”“哗啦哗啦”的嘈杂声响。

    老李心跳陡然加快,手心沁出冷汗,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被老张拉向赌桌。起初,他谨小慎微,只下着小额赌注,玩着简单的牌局。当第一张牌翻开,老李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盯着牌面,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桌沿,内心默默念叨着好运降临。牌局渐进,局势竟朝着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每一次成功出牌、每一回赢得筹码,都像一道道电流,刺激得他头皮发麻、兴奋不已。看着面前筹码逐渐堆高,他原本紧绷的嘴角上扬,浑浊眼眸泛起异样光彩,干涸心田被这轻易得来的财富“甘霖”浇灌,滋生出贪婪的“野草”。此刻,他心底有个声音悄然响起:“原来钱来得这么容易,以前累死累活挣那点工资,真是太傻了!”这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野草般疯狂蔓延,将他过往踏实劳作的坚守一点点吞噬。

    此后,每晚下班后,他不再归家,而是径直奔赴赌坊,赌注也如失控的风筝,越放越大。每一次踏入那昏暗闷热、烟雾缭绕的空间,最初尚有一丝愧疚与不安在心底作祟,脑海中闪过阿珍殷切期盼的眼神、孩子纯真无邪的笑脸,可那瞬间的良知挣扎,很快就被赌桌周围狂热喧嚣的氛围淹没。他想着:“就这一把,赢了就能把之前输的都捞回来,还能给家里添置新物件,让阿珍和孩子过上好日子。”然而,命运的轮盘不会总偏向一人,好运悄然背离。

    牌运急转直下,大额赌注接连输光,手中筹码越来越少,他额头沁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牌面上,洇湿了纸牌。他眼神中开始透出慌乱,双手颤抖着拿起牌,试图从牌面花色与数字间寻出一丝转机,内心焦急万分,不断咒骂着运气太差,却又不甘就此收手。“下把肯定能翻本,刚才只是失误。”他咬着牙,红着眼,把仅剩的积蓄全部押上,全然不顾身旁老张投来的担忧目光以及欲言又止的劝阻。

    当底牌翻开,残酷现实击碎最后一丝幻想,他输得一干二净。瘫坐在椅子上,望着空荡荡的桌面,周围喧嚣仿若隔世,懊悔、绝望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可那“翻本”的执念,像恶魔低语,在耳畔嗡嗡作响:“只要再筹些钱,继续玩,一定能赢回来,不能就这么认栽。”于是,为筹赌资,他四处借钱,昔日工友、老街邻里,都被他求了个遍,借条如雪花般纷飞,债务也似滚雪球,越积越多,越滚越大。

    债主们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隔三岔五上门讨债。一日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老街,却被几个凶神恶煞身影打破宁静。为首的债主王彪,身形壮硕,如同一堵厚实的墙,满脸横肉随着步伐抖动,脖子上那条粗重金链,在日光下闪着俗艳光芒,手指上硕大戒指,仿若彰显着他的“财富”与“权势”。他带着几个打手,闯进老李家门,一脚踹开那扇破旧木门,“哐当”声响惊得屋内阿珍失手打碎了手中瓷碗,碎片散落一地,孩子“哇”地大哭起来。

    王彪满脸狰狞,将一叠借条狠狠摔在桌上,借条飘落,似片片催命符。“姓李的,你可真行啊,欠了这么多钱,打算啥时候还?今儿再不还钱,可别怪我不客气!”他扯着嗓子吼道,声音像破旧锣声,沙哑又刺耳,震得屋内嗡嗡作响,屋顶似都要被掀翻。老李从里屋踉跄跑出,满脸惊恐,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地,膝盖磕在坚硬地面,疼得他龇牙咧嘴,却顾不上,只是磕头如捣蒜,额头瞬间红肿,口中哀求:“彪哥,再宽限几天,我一定想办法,求您了。”

    王彪却不为所动,脸上横肉抖动,飞起一脚踹在老李胸口,老李闷哼一声,后方倒去,撞倒了旁边凳子。“呸,你这话我都听腻了,没真金白银,就拿你老婆抵债!”他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在老李脸上。

    阿珍在一旁早已吓得脸色煞白如纸,身子颤抖,像深秋里飘零的树叶。她冲过来,死死抱住老李,泪水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带着哭腔:“不行,你不能把我卖了!”那双手,因恐惧与绝望,指甲深深嵌入老李臂膀,老李却像被抽去脊梁骨,在王彪威逼下,终是心一横,双手如钳子般掰开阿珍的手,不顾阿珍绝望呼喊,把她推向王彪。阿珍被打手拽着胳膊拖出门,她拼命挣扎,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浅痕,头发凌乱,目光死死钉在老李身上,那眼神满是恨意与绝望,似要把老李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成为永恒诅咒,直至身影消失在门口,凄厉哭声仍在老街回荡,久久不散。

    阿珍被粗暴地拽进王彪那辆散发着陈旧皮革味与烟酒刺鼻气息的轿车,一路哭号、挣扎,却只是换来打手们的谩骂与推搡。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座阴森别墅前。

    那别墅孤立于小镇荒僻郊外,四周高墙爬满暗绿青苔,墙顶尖锐铁刺在阴霾天色下闪烁寒光,仿若狰狞獠牙,拒人千里之外。厚重铁门缓缓开启,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响,似是来自地府的哀鸣,轿车鱼贯驶入。院内野草丛生,高过膝盖的荒草肆意摇曳,在阴风中沙沙作响,似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欧式风格的主楼矗立其中,白色外墙布满污渍与水渍痕迹,仿若久病之人的憔悴面庞,几扇窗户玻璃破碎,黑洞洞的窗口恰似深渊巨口,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死寂气息。

    踏入屋内,奢华却凌乱的景象映入眼帘。水晶吊灯积满灰尘,黯淡无光,勉强照亮着大厅。地上铺着的名贵地毯污渍斑斑,酒水、食物残渣随处可见,散发着酸腐臭味。沙发皮面开裂,填充物外翻,像是被剖腹的残躯。墙上挂着的名贵油画歪歪斜斜,有的甚至被利器划破,露出画布下的木板,仿佛是遭受了暴力诅咒。

    王彪将阿珍扔在地下室入口,阿珍惊恐地看着那通往黑暗深处的阶梯,阶梯潮湿,布满青苔,侧壁渗出水珠,滴答滴答落下,在寂静中犹如倒计时的钟声。“下去老实待着,敢跑,有你好受的!”王彪恶狠狠地吼道,声音在空旷大厅回荡,更添几分惊悚。阿珍颤抖着双腿,被打手一路推搡,磕磕绊绊走进地下室。

    地下室弥漫着一股霉味与血腥混合的恶臭,狭小空间仅靠几盏昏黄摇曳的壁灯照明,灯影幢幢,墙角挂满蜘蛛网,蛛丝随着气流轻轻摆动,似幽灵招魂幡。阿珍刚被推进来,还没来得及适应这昏暗与恶臭,“啪”的一声,一记响亮耳光就狠狠扇在她脸上,王彪那蒲扇般的大手印瞬间浮现,阿珍的头被打得偏向一侧,耳朵嗡嗡作响,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臭娘们,别想着耍花样,你现在是我的玩物,乖乖听话才有活路!”王彪怒骂着,唾沫星子喷溅在阿珍脸上。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噩梦连连。白天,阿珍被像拖牲畜般从地下室拽到楼上大厅,被迫跪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跪就是几个小时,膝盖淤青、破皮,鲜血渗进石缝,和着灰尘凝结成暗红色斑块。王彪坐在一旁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烈酒,稍有不顺心,就把燃着的烟头狠狠按在阿珍手臂上,“滋滋”声响伴随着阿珍痛苦的惨叫,皮肤瞬间焦黑、起泡,新伤叠旧伤,那手臂布满可怖伤痕,如同被烈火肆虐过的枯枝。

    到了饭点,阿珍也别指望能正常用餐。打手们把馊臭的饭菜扔在地上,像吆喝猫狗般冲她叫嚷:“吃,赶紧的,别浪费粮食!”阿珍看着那爬满苍蝇、散发酸腐味的残羹剩饭,胃里一阵翻涌,可若不吃,便是一顿毒打。有一回,她实在难以下咽,刚别过头,一个打手就用脚猛踹她腹部,阿珍蜷缩在地,疼得冷汗直冒,干呕不止,泪水、鼻涕糊满一脸。

    夜晚回到地下室,也不得安宁。王彪会醉醺醺地晃下来,手里拿着皮带,在阿珍眼前晃悠,冷笑着:“今天伺候得不尽兴,得给你点教训。”说罢,皮带如雨点般落下,“啪、啪、啪”抽打在阿珍背上、腿上,阿珍疼得在地上翻滚,单薄衣衫被抽打得破碎,一道道血痕肿起,皮肉外翻,鲜血染红了衣衫和地面。每一下抽打,都伴随着阿珍绝望的哭喊与求饶,可这只能让王彪更加兴奋,下手愈发狠厉。

    阿珍瑟缩在冰冷潮湿的角落,泪水早已流干,眼神空洞绝望,身心俱疲让她连抽泣都没了力气。身上淤青伤痕传来钻心疼痛,每一寸肌肤都在诉说着悲惨遭遇,可更痛的是被丈夫无情出卖的心,那道伤口深不见底,汩汩淌血。“老李,你好狠……”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被风雨声轻易淹没,话语中满是哀怨与不解。

    某个暴雨夜,电闪雷鸣,狂风如愤怒的巨兽,猛烈拍打着窗户,玻璃震颤,“哐哐”作响,似鬼哭狼嚎。阿珍抱紧双臂,试图汲取一丝温暖,却只是徒劳。一道刺目闪电划过,瞬间照亮她满是恨意的脸,那恨意似有实质,在空气中凝结、盘旋,刹那间,她气息全无,双眼圆睁,死不瞑目,怨念如黑色潮水,在狭小地下室汹涌凝聚,冲垮了她残留的生机与柔弱。

    不久,王彪的别墅开始频繁闹鬼。夜晚,阴森走廊回荡莫名哭声,时高时低,时男时女,飘忽不定,似冤魂游荡,找不到归途。保镖打手们起初还故作镇定,可每晚被这诡异哭声折磨,早已胆战心惊。有人声称看到白影一闪而过,寒意瞬间从脚底蹿升至头顶;还有人在巡逻时,感觉背后似有双眼睛紧盯,回头却只有无尽黑暗,冷汗瞬间湿透衣衫。

    王彪起初不信邪,满脸不屑,认为是手下胆小胡扯。可一晚在主卧,刚躺下,床幔突然无风自动,“簌簌”作响,他睁眼,见阿珍惨白鬼脸浮在眼前,长发拖地,湿漉漉的发丝滴着黑水,血眸欲滴,仿若无尽血海翻腾其中,双手如枯爪伸向他,指甲又尖又长,泛着幽蓝寒光,嘴里念着“还我命来”,声音冷彻骨髓,穿透灵魂。王彪惊恐尖叫,想跳下床逃离,却似被定身咒禁锢,四肢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阿珍指甲嵌入胸口,剧痛袭来,鲜血涌出,染红了床单,他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只能感受生命如沙漏里的沙,一点点流逝,直至断气,眼睛也因恐惧瞪得滚圆,死状凄惨,成了贪欲与恶行的牺牲品。

    而老李,在卖妻后的日子里,起初还心存侥幸,想着没了阿珍这个“累赘”,自己能甩开债务包袱,继续在赌桌上寻机翻身。可当他再次踏入赌坊,那原本喧嚣热闹、充满诱惑的希望能帮助到你,你可以继续向我提问,我会尽力提供更优质的内容。地方,如今却似冰窖一般,让他脊背发凉。周围赌徒们的哄笑、叫骂,在他耳中不再是刺激,而是像尖锐的嘲讽,扎得他心慌意乱。他捏着手里仅剩的几个筹码,手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脑海中不断浮现阿珍被拖走时那绝望的眼神,那眼神像一把利刃,一下下割扯着他早已麻木的良知。

    就在他满心纠结、试图在牌局里寻一丝生机时,一阵若有若无、透着凄寒与绝望的哭声隐隐传来,那哭声仿若一道利箭,直直穿透嘈杂,刺进他心底。起初,他身子猛地一僵,眉头紧锁,以为是幻听,毕竟这赌坊里向来只有吆喝叫骂,哪会有这般悲戚声响。可那哭声断断续续,丝丝缕缕钻进耳朵,愈发清晰,他混沌的脑袋瞬间被惊得清醒,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脊梁攀升,让他打了个寒颤。

    待辨认出是阿珍的哭声,老李的心“咯噔”一下,像被重锤狠狠敲击,手中捏着的纸牌悄然滑落,散落在桌面。过往阿珍的面容、身影在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现,从新婚时她羞涩浅笑,眼中满是对未来憧憬;到日常操持家务,在灶台前忙碌,只为给他端上热饭热菜;再到被拖走时,那声嘶力竭“你不能把我卖了”的绝望呼喊与满含恨意的眼神。每一幕都如锋利刀刃,割扯着他良知,悔恨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吞没。

    “我怎么能把她推进这火坑啊,我真是猪油蒙了心!”他在心底咒骂自己,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不受控制滚落,砸在满是污渍的赌桌上。此刻,周围赌局的喧嚣、筹码碰撞声,于他而言都成了遥远背景音,满心只剩对阿珍的愧疚、担忧与深切思念。他霍然起身,双腿却因长久久坐与内心震荡发软,一个踉跄,几乎摔倒。他顾不上旁人诧异目光,满心想着冲出去寻阿珍,可刚迈出一步,又顿住了。

    赌坊深处似有个恶魔在低语:“走了就再没翻本机会,还不清债,你和她都没活路!”这念头让他僵在原地,内心被愧疚与贪念狠狠拉扯,双手握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渗出他都未察觉,整个人陷入无尽煎熬,在救阿珍与求财富的两难泥沼里,痛苦挣扎,每一秒都是折磨,灵魂似被撕裂成两半,不知何去何从。

    一晚,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屋内冷冷清清,孩子被亲戚接走,往昔阿珍忙碌的身影、温柔的呼唤荡然无存,只剩死寂。他瘫倒在床上,望着斑驳天花板,记忆如潮水涌来,从两人新婚时的甜蜜憧憬,到后来平淡日子里阿珍默默操持家务、为你可以继续向我提问,我会尽力提供更优质的内容。洗衣做饭,即便生活艰苦,也从未有过怨言,可他却亲手将这一切毁于一旦。泪水,第一次不受控制地从老李眼眶滚落,他哽咽着,内心满是懊悔:“我都做了什么啊,阿珍,我对不起你……”这一刻,老李终于幡然醒悟,可命运的齿轮却已在仇恨与罪恶的轨道上疯狂转动,难以停下。

    一晚,正恍惚,门“嘎吱”开,冷风灌进,阿珍身影飘然而至,周身怨气环绕,“老李,你逃不掉的……”声音冷彻骨髓,老李崩溃跪地,磕头求饶,可阿珍怨气哪能轻易消散,双手锁住他脖子,老李挣扎,呼吸渐弱,在窒息恐惧中,明白一切罪孽终有报偿,自己酿下的苦果只能自己吞咽,曾经的过错在仇恨面前,无处遁形,只剩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交织,等待命运最后的裁决。

    阿珍初化厉鬼,满心只有纯粹且浓烈的仇恨,恰似燃烧的地狱业火,将心肺灼烧成灰,不留一丝温情。往昔被丈夫出卖时那声嘶力竭的“你不能把我卖了”,与之后在王彪别墅地下室遭受的非打即骂、肆意折磨,种种惨状在心底循环播放,每一帧画面都是 fuel,助燃着仇恨之火,使其愈烧愈旺,呈燎原之势,一心只想让老李和王彪尝尽痛苦、性命不保,方能解心头之恨。

    当复仇行动开启,踏入王彪那阴森别墅,看着曾经禁锢自己、满是罪恶记忆的地方,吊灯摇摇欲坠,昏暗灯光像胆怯的幽灵,在鬼气冲击下瑟瑟发抖,名贵装饰被怨念扭曲得不成样子,阿珍心中恨意翻涌如黑色怒涛,澎湃且汹涌。她瞧见那些打手,往昔仗着主子威风、对自己拳脚相加的恶徒,如今满脸惊恐、精神崩溃,蜷缩在角落念念有词、乞求饶命,本该快意,可仇恨未减分毫,因她深知,这些不过是帮凶,主谋还在逍遥,“哼,你们也有今日,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她心底冷哼,决心要让真正罪魁付出更惨痛代价。

    面对老李时,仇恨复杂交织。见他躲在家中,门窗紧闭、瑟瑟发抖,像只怯懦的老鼠,阿珍忆起曾经夫妻恩爱点滴,新婚时羞涩浅笑、对未来憧憬满满,日常里老李归家,自己递上毛巾、端出热饭的温馨时刻,爱恨瞬间在胸口猛烈碰撞,如冰火相融,滋滋作响。可当恨意占了上风,“是你亲手毁了这一切,把我推进深渊,不可饶恕!”她周身鬼气暴增,制造“鬼蜮幻境”折磨老李,看着他在幻境中痛苦煎熬,泪汗齐下、精神恍惚,本该大仇得报般畅快,却有一丝悲凉悄然缠心,似冬日冷雨,湿冷刺骨。

    拖老李至别墅,与王彪残魂对峙,阿珍恨意攀升至巅峰,鬼力失控般肆虐,别墅内狂风呼啸,砖石乱飞,砸向仇人,血口子绽裂、鲜血飞溅又被鬼气吞蚀,她放声怒喝:“你们这对罪人,今日一同偿债!”声音凄厉,穿破墙壁,震碎残存玻璃,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无尽怨念。然而,就在二人气息奄奄、命悬一线之际,阿珍目光扫过老李那熟悉又陌生、满是悔恨的脸,往昔爱意如被封印的泉眼,破冰涌动,曾经共枕同眠、相互依偎取暖、计划平凡余生的画面冲破仇恨厚茧。

    “罢了,既已复仇,恩怨该了。”喃喃自语中,恨意如潮水缓缓退去,释然与疲惫似轻柔纱幔,缓缓包裹身心,爱终究在这场灵魂拔河里,寻得一丝生机,拉住她迈向彻底沉沦复仇深渊的脚步,让她选择放下,于暖光轻抚下,消散怨念,回归安宁,以一抹浅笑作别过往,将故事留给小镇,成为善恶碑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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