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初为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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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霄怀揣着复杂的心情，以试用杂役这一卑微身份踏入灵霄剑派那巍峨高耸的山门。山门仿若上古巨兽蛰伏之地，玄石所铸，其上剑痕与岁月雕琢痕迹纵横交错，彰显着往昔无数剑修在此挥洒热血、铸就威名的辉煌过往。可林霄却无心细赏这震撼景致，内心犹如打翻五味瓶，既有一丝侥幸跻身剑道圣地的庆幸，恰似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珍视；又满是对未知杂役生涯的忐忑不安，仿若置身迷雾，不知前方藏着何种艰难险阻，未来像一团难以捉摸的谜。

    执事引着他，沿着蜿蜒曲折、石板铺就的小径前行。小径两旁，繁花似锦，皆是世间难觅的奇花异草，花瓣色泽，明艳动人，或粉嫩如少女腮边轻晕，或火红似天边燃烧晚霞，花蕊中馥郁香气悠悠飘散，引得彩蝶翩跹起舞，身姿轻盈，似梦幻泡影穿梭花间，如梦似幻，宛如仙境一隅。不远处，灵泉汩汩涌动，清澈泉水自石缝间潺潺流出，在日光倾洒下，折射出粼粼波光，仿若细碎银芒欢快跳跃，灵雾氤氲缭绕，如梦如幻，恰似仙人洞府外的灵韵之景。可林霄仿若被愁绪蒙住双眼，满心忧虑着即将开启的新生活，对这绝美风光视若无睹，脚步沉重，每一步落下都似带着千钧重担。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杂役居所。那一排破旧木屋闯入眼帘，恰似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人，歪歪斜斜地立在剑派边缘角落，紧邻喧闹的马厩与杂乱的杂物库房。四周污水肆意横流，黑褐色污水仿若黏稠墨汁，其中烂菜叶、食物残渣肆意漂浮，相互交织、碰撞，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熏得人胃里一阵翻腾。嗡嗡乱飞的绿头苍蝇，仿若一片恼人的乌云，密密麻麻盘旋其上，挥之不去，每一次振翅声响，都似在奏响一曲恼人的 “噪音交响乐”。丛生的杂草仿若获得肆意生长的 “特许令”，疯狂蔓延，草高过膝，枯黄与翠绿杂乱交织，在微风拂动下，沙沙作响，似在低语着隐秘故事。其间隐匿着各类爬虫，蜈蚣蜿蜒爬行，肢体灵动，仿若诡异舞者；蝎子高举毒螯，蓄势待发，似潜藏暗处的冷面杀手；潮虫匆匆穿梭，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稍不留神，便会被蜇咬得皮肿肉痛，仿若被暗器偷袭。

    木屋狭小昏暗，恰似幽闭的牢笼，压抑之感扑面而来。推门而入，一股潮湿霉味如汹涌潮水，猛地扑面而来，呛得人喉咙发痒，几欲咳嗽。屋内仅摆放着一张破旧木板床，床板干裂，缝隙宽如指节，仿若干涸大地的裂纹，里面藏着跳蚤、臭虫，肉眼可见它们在暗处窸窸窣窣、蠢蠢欲动，似在等待 “猎物” 上门。被褥补丁摞补丁，颜色灰暗黯淡，凑近便能闻到刺鼻的酸馊味，那是汗水、污渍长期浸润的 “杰作”，伸手一摸，潮湿黏腻，仿若被水浸过一般，令人心生嫌恶。墙角蛛网遍布，蛛丝粗如发丝，坚韧异常，大如拳头的蜘蛛蛰伏其上，仿若阴森的守屋卫士，冷眼旁观着闯入者，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寒风仿若刁钻恶鬼，从木板缝隙灌入，如冰刀割肤，夜里躺在这床上，即便裹紧被褥，寒意依旧如跗骨之蛆，冻得人瑟瑟发抖，难以入眠。耳畔是马嘶、虫鸣交织的嘈杂声，似无序的乐章，吵得人心神不宁，思绪不由自主飘向远方，担忧自身未来处境，挂念家族命运，眼眶不禁湿润，泛起微红，却又倔强地将泪水憋回，咬着牙，攥紧拳头，似在向命运宣誓抗争。

    初入杂役行列，劳作便繁重不堪，仿若无尽的磨难轮回，日复一日，看不到尽头。每日天未亮，东方天际才刚泛起鱼肚白，那抹微光还在努力驱散黑夜残留的阴霾，尖锐刺耳的哨声便如夺命追魂音，骤然划破静谧。管事那粗犷嗓音仿若雷公咆哮，扯着嗓子高喊：“都给我起来，干活！” 声浪滚滚，震得木屋似都在微微颤抖，惊飞了屋檐下栖息的飞鸟，也打破了众人残留的美梦。

    林霄匆忙起身，睡眼惺忪，眼眸中还残留着困意与迷茫，随着众人脚步踉跄地前往伙房。伙房仿若蒸笼，热气腾腾，炉灶烈火熊熊，橘红色火焰仿若张牙舞爪的猛兽，舔舐着锅底，滚滚浓烟弥漫，恰似浓稠墨雾，肆意翻腾、扩散，熏得人双眼刺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仿若决堤洪水，嗓子干咳发痒，仿若被砂纸磨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鼻浓烟，难受至极。他被分配到搬运食材的活计，一袋袋米面沉重如山，每袋都有百来斤，粗糙麻袋磨得肩膀生疼，为了稳住身形，他不得不佝偻着腰，双腿打颤，仿若不堪重负的老迈耕牛，一步步艰难挪动，每一步落下都似用尽全身力气，仿若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还要劈柴烧水，手中斧头落下，木屑四溅，有几回因疲惫不堪，斧头险些砸到脚面，稍有不慎，手指便会被飞溅木屑划伤，或是被斧刃磕破，鲜血滴落在柴木上，洇红一片，恰似红梅绽于霜雪。

    接着清扫练武场，数千平米的场地空旷而辽阔，一眼望不到边际，需用粗糙扫帚反复擦拭。扫帚扫过，灰尘弥漫，恰似扬起的沙尘暴，遮天蔽日，迷住口鼻，引得咳嗽阵阵，每咳一声，胸腔都震得生疼，仿若被重锤敲击。管事手持戒尺，在旁踱步，那眼神犹如饥饿的恶狼，犀利凶狠，稍有灰尘便挥尺抽打，戒尺呼啸着划过空气，“啪” 的一声落在身上，疼得人龇牙咧嘴，皮肤上瞬间浮现一道红印，仿若被火灼烧。“偷懒是吧，给我仔细扫！” 呵斥声不绝于耳，如一道道魔咒，萦绕在众人头顶，令人心生畏惧，不敢有丝毫懈怠。

    午后要去灵田除草施肥，灵田内灵草熠熠生辉，仿若星辰铺地，每一株灵草都散发着神秘微光，似藏着天地灵韵，可其间也滋养着大片灵虫。弯腰劳作时，灵虫扑面而来，蚊虫体型硕大，足有拇指大小，周身色彩斑斓，却带着致命 “武器”，叮咬在身上，瞬间红肿起包，瘙痒难耐，仿若无数钢针轻刺肌肤，却只能强忍，继续挥动锄头，翻整土地，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入泥土，转瞬即逝，似是奉献给大地的 “祭礼”。

    傍晚还需搬运物资，沉重的剑匣、灵材堆满车架，需合力推至库房。车架在崎岖小径上颠簸前行，每一次震动，都震得手臂发麻，肩膀淤青，仿若被重锤敲击，步履蹒跚，每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一同劳作的杂役们累得怨声载道，或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满脸疲惫；或低声咒骂，宣泄着内心不满，声音含混在风中。林霄却默默咬牙坚持，双手磨出了血泡，破裂后血水染红了车把，他也浑然不顾，他知道，这一切磨难皆是磨砺，唯有熬过，方能寻得转机，复兴家族的信念如同一束光，在这黑暗艰难时刻，支撑着他顽强前行，仿若在漆黑夜空指引方向的北极星。

    在杂役群体中，亦有暗流涌动，仿若平静湖面下隐藏着汹涌暗流，危机四伏，稍不留意便会被卷入漩涡。每月分发的修炼资源本就稀少，仅有几枚低阶灵石与简易疗伤药，仿若沙漠中的点滴甘霖，珍贵却远远不够解渴，对于渴望提升实力、改变命运的杂役们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而贪婪的杂役小头头，恰似一只贪婪的硕鼠，总惦记着从中克扣，以肥私囊。此人尖嘴猴腮，眼睛滴溜溜转，满是算计，身形佝偻却动作灵活，常借口林霄劳作不达标，“你今日扫的地不干净，灵田除草也不利索，资源扣下！” 那声音尖锐刺耳，脸上还挂着虚伪冷笑，让人作呕，仿若毒蛇吐信，透着阴毒；或者污蔑他损坏公物，“那把锄头明明是你弄坏的，得赔，拿资源抵！” 双手叉腰，蛮不讲理，唾沫星子横飞，似一头发怒的蛮牛，无理取闹。

    同批杂役中，有几个恃强凌弱之徒，身形壮硕，肌肉紧绷如石块，隆起的肌肉仿若蕴含着无尽力量，满脸横肉，目光凶狠，仿若市井恶霸，浑身散发着霸凌气息。他们嫉妒林霄曾有不凡经历，常趁管事不在，故意绊倒他，“哟，摔着了，真不小心呐！” 脸上挂着戏谑嘲讽，笑声刺耳，似夜枭啼鸣，在寂静角落回荡；将脏活累活推给他，“这堆垃圾归你倒，快点！” 颐指气使，仿若林霄是他们的奴仆，随意驱使；甚至言语羞辱，“就你这窝囊样，还想在剑派出人头地，做梦去吧！” 话语如毒蛇吐信，妄图磨灭他意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刺痛林霄内心。林霄心中怒火中烧，拳头紧握，指甲嵌入掌心，留下道道血痕，却隐忍不发，他明白此刻冲动无济于事，只会招来更多麻烦，仿若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唯有积蓄力量，方能让这些人闭嘴，真正在剑派站稳脚跟，于是，他将这些屈辱深埋心底，化作奋进的动力，于无人处暗自修炼，磨砺自身，仿若潜龙在渊，静待腾飞时机。

    劳作闲暇，众人常汇聚在居所前空地闲聊，或分享劳作心得，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如何更省力地完成活计；或抱怨生活艰苦，声泪俱下，诉说着身体酸痛、资源匮乏。唯林霄独坐一隅，默默擦拭家族宝剑，眼神专注而坚毅，仿若周遭喧嚣皆与他无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宝剑在日光下闪烁寒光，剑刃锋利依旧，他轻抚剑身，似能感受到先辈们的期许与嘱托，心底暗自发誓，定不负家族之名，在这艰难处境中崛起，仿若在黑暗中寻得一丝曙光，紧紧握住，绝不放手。

    一次，林霄劳作归来，疲惫至极，身躯仿若被抽干力气的皮囊，每一步都拖着沉重如山的双腿。刚踏入居所，便见那几个恃强凌弱的杂役围坐床边，正肆意翻弄他的私物，衣物、被褥被扔得满地都是，杂乱无章地摊着，见他回来，不仅毫无愧疚，反而满脸挑衅。“哟，瞧瞧这落魄样，还宝贝这些破玩意呢！” 为首一人嗤笑道，一脚踢飞地上包袱，杂物散落一地，发出噼里啪啦声响。林霄双眼瞬间燃起怒火，仿若两团炽热岩浆，在眼眶中翻滚，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起，蜿蜒如蚯蚓，拳头紧握，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你们太过分了！” 他怒吼道，声音响彻木屋，似洪钟鸣响，带着无尽愤怒与不甘。可那几人却毫不在意，起身逼近，呈包围之势，妄图再次羞辱，脚步踏在地上，扬起细微灰尘，眼神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林霄怒目而视，迅速抽出宝剑，宝剑出鞘，剑鸣激昂，仿若龙吟九霄，寒芒闪烁，似暗夜流星，划破屋内昏暗，照亮他坚毅面庞。那几人见状，先是一愣，神色闪过一丝忌惮，毕竟宝剑气势不凡，仿若感受到上古神兵威压，手中短棍都不自觉颤了颤。但仗着人多，很快稳住阵脚，纷纷抽出短棍，挥舞着扑来，嘴里叫嚷着 “还敢拔剑，今天教训教训你！” 短棍带着呼呼风声，砸向林霄脑袋、胸口，劲道十足，似要将他重伤。

    林霄侧身闪躲，身形灵动如狸猫，脚步轻点，留下浅浅脚印，仿若凌波微步，手中宝剑挽出朵朵剑花，恰似寒夜绽放的银菊，寒光点点，抵住短棍攻击，金属碰撞，火花四溅，每一击都震得手臂发麻，虎口欲裂，可他咬牙坚持，凭借家族传承剑招与心中怒火，奋力反击。他瞅准一人破绽，猛地一个箭步，宝剑如蛟龙出海，带着凌厉剑气，刺向对方手臂，那人惨叫，短棍脱手，鲜血涌出，染红衣衫，恰似红梅映雪，其余几人见状，攻势稍缓，面露怯意，脚步下意识后退，眼神中满是惊恐。

    恰在此时，管事听闻动静赶来，脸色阴沉得仿若暴风雨前夕的天空，乌云密布，“都在干什么！造，反了不成！” 声音威严，如洪钟鸣响，众人赶忙住手，短棍落地，发出杂乱声响，低着头，不敢直视管事目光。管事了解事由后，虽对恃强凌弱几人有所不满，但也斥责林霄贸然拔剑，罚他额外劳作三日。林霄默默接受，他知道，在这复杂环境中，唯有更加隐忍、强大，方能改变处境，于是，在之后日子里，他劳作愈发勤勉，修炼更为刻苦，静静等待着破茧成蝶之日，仿若春蚕吐丝，精心编织着未来的希望之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