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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眠急得一头火,根本没去看薄宴沉的脸色,拿了公司的备用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办公室气压骤降,跟寒冬腊月似的。
薄宴沉蹙眉,“你跟着她,看怎么回事,开着公司的车,出了事故死在外面,麻烦。”
赵苛竟然从薄总不耐烦的语气里听出几丝关切。
就像昨晚,他大半夜接到薄总的电话,让他跟秦律师好好“照顾”一下江添。
鼻青脸肿的江添吐出来不少缺德事。
件件都跌破眼镜。
苏眠出了大楼,开车导航去了博雅医院,申城最大的私人医院。
门卫都是退伍军人,看管的很严格,确认了她的身份才放人进去。
苏眠把车停好,等不及坐电梯,直接爬楼上去。
三楼只有一间病房开着门,她气喘吁吁跑过去。
进门看到病床上的人,诧异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江添头上缠着纱布,眼睛肿成核桃,用一双乌鸡眼凶狠地瞪着她,掉了两颗牙的嘴里说话漏风。
“臭婊子……把她按住……”
几个保镖上前,把苏眠按在地上。
她力气哪里比得过男人,双膝跪在地上,脖子更是被用力捏住。
苏眠喘息困难,“你……把我妈……带到哪里了?”
“麻的,谁知道你妈,”江添想下床,但他子孙袋被踹爆了,动一动扯得剧疼。
他龇牙咧嘴地骂人。
苏眠使劲挣扎,根本不愿意屈服。
“这么犟,是个硬脾气的,”身后响起个女人倨傲的声音,这声音有点耳熟。
苏眠奋力转头,看到舒太太和舒澜。
后者手上的纱布拆下来,白皙的手搭在舒太太的胳膊上。
苏眠曾经接见过舒太太,对她有印象。
“舒太太,短信是您发的?”苏眠被反剪双手,呈屈辱的姿势跪着。
舒太太微微一笑,看着雍容高贵,说出的话却黑白颠倒。
“是又如何,你害了我弟弟一辈子,让他成了这副模样,还想把他送到监狱里,苏小姐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妈,跟她说这么多干什么,这女人不仅勾引舅舅,害的舅妈要和舅舅离婚,还勾引宴沉,”舒澜走过去,低头看到苏眠脖子上的草莓印,立刻就绷不住。
她一把拉开苏眠的上衣,表情扭曲的问,“你昨晚跟宴沉上床了?”
苏眠眼皮一跳,否认,“没有。”
啪的一声,舒澜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原本就未痊愈的伤口再次撕裂,嘴角溢出一丝血,苏眠的身子也歪倒在地上。
她顾不上疼,双眼猩红地大喊,“我妈妈在哪儿!”
舒澜冷笑,“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诉你,贱人,我提醒过你,别找死,你活得不耐烦了吗?我的男人也敢碰?”
经过养护的心脏禁不住这么折腾,暴怒之下,舒澜脸色发青,捂着心口直喘气。
把舒太太吓了一跳,立即让人去找医生,“宝贝儿你别动气,有妈在,妈给你做主,她不是喜欢爬男人的床吗,就让她爬个够。”
舒太太挥手,吩咐保镖,“把这女人带到隔壁房间,好好教训一顿,让她长点记性。”
男人粗厚的大手在苏眠身上拉扯,企图将她拽起来。
她浑身发冷,眼前虚晃的乱影,像地狱里的魔鬼,这些人要把她拖出去。
他们会怎么对她,可想而知。
所有的反抗都微弱于无,苏眠绝望地咬住嘴唇,拉扯间,衣服凌乱地散开,白皙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里。
病床上的江添,根都没了,还是馋得流口水。
突然,病房的门被大力推开。
一道光映进来。
苏眠眯着眼,禁锢她的力道全部撤开,她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里。
熟悉的气息灌入鼻腔,是薄宴沉。
他把人抱在怀里,眼神冰冷,浑身都泛着冷冽的意味,“舒太太,对我的人动粗,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
苏眠蜷在他身前,微微发抖,细白的手指死死地揪着他西装纽扣,“我妈妈……他们把我妈妈带走了,我找不到。”
温热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打湿了他的外套。
薄宴沉皱眉,低头看到她半边脸肿起来,心里泛起丝丝怪异的感觉。
他接到赵苛的电话,说苏眠的母亲被舒太太带到博雅医院。
而江添,也在两个小时前被舒家保释去了医院治疗。
敢明目张胆地跟他叫板,舒家还真是得寸进尺。
舒澜见他抱着苏眠,整个人都不好了,“宴沉,我的心好疼啊。”
闻言,薄宴沉脸色一变,竟然脱手松了口。
他把苏眠递给身后的赵苛,大步走到舒澜面前,紧张地问,“很疼吗?药呢,带了吗?”
舒澜顺势倒进靠他怀里,抽抽地道,“药在包里,你喂我吃,我手上被咖啡烫得还疼,没劲拿。”
俊美又阴冷的男人呵斥舒太太,“倒水。”
舒太太一愣,这还是薄宴沉第一次这样不给她脸面,直接使唤她。
但是女儿的身体健康最重要,她倒了水,从药瓶倒出一粒药,递过去,眼见着薄宴沉喂给女儿吃,心里顿感得意。
说到底,这男人还是喜欢她女儿。
所以苏眠算个什么东西,她不过是略施惩戒。
苏眠麻木地看着他们拥抱在一起,他脸上毫不遮掩的关心,深深刺疼她的心脏。
刚才的那一点感激,全被这一幕搅碎。
他是光,原来是别人的光。
苏眠声音嘶哑,“舒太太,请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
舒太太看着她倔强的样儿,无比嫌弃,但当着薄宴沉的面也不能过分,只说,“我好心给你妈妈转院治疗,你倒不识好歹胡说八道,让我女婿误会。”
听到女婿,薄宴沉抬眼,毫无波澜道,“舒太太慎言。”
舒澜一愣,心口也不疼了,“我妈说错了吗,我们快订婚了,你就是舒家的女婿,是我未婚夫。”
“我说了,等专家来会诊后再说,”薄宴沉皱眉,目光瞥向门口紧紧抓着领口的苏眠。
她脸白得吓人,脸上满是泪痕,一双眼通红,夹杂着愤怒和担心。
“宴沉,我好了,真的,”舒澜争辩,将抑制心脏疼痛的药物丢到床上,然后紧紧的抱着他的腰。
薄宴沉被她身上浓重的香水味熏得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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