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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三关人都死了，虞晚对这些不感兴趣：“他得的那份传承，是什么样的？”
青辞沉默片刻，抬手取出一叠纸。
虞晚接过去一看，险些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
她抿着唇，将这叠记满各种字迹的纸张塞入乾坤戒里，抬眼看向青辞：
“你……”
青辞勉强一笑：“我活不了多久了，也该用我的命，来偿还犯下的错事。”
宋无多嘴了一句：“你也是被骗的，也……”
虞晚轻瞪了他一眼：“你非黑皇蝶族人，没资格替他们说出原谅的话。”
宋无悻悻闭了嘴。
青辞摇摇头，没有再多言。
得了想要的消息后，虞晚没有再多留，径自走出门。
宋无啧了一声，摇头晃脑跟了上去。
青辞一路送他们到院门口。
院门合上的同时，身后忽地响起‘砰’的一声。
宋无快步推开院门，几息后沉声道：“没了。”
虞晚闭了闭眼，转身返回院子，从剑中秘境里唤出青桐。
青桐还当虞晚遇着了什么事，需要她帮着打架。
看清眼前的一切后，青桐手中的红绳剑一散。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虞晚，她是……”
虞晚静静看着她半晌，迈步上前抱住她，安抚地拍了拍。
脖颈被温热的眼泪浸湿。
虞晚心底有点堵，摸着青桐的脑袋，温声道：
“好了好了，别哭了。若是心中不顺，我让师父出来跟你切磋切磋？”
青桐噗嗤一笑：“你可真是个好徒弟。”
虞晚松开她，正想着跟她道歉，没能让她与青辞见上最后一面。
青桐抬手捂着她的嘴：
“不必，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我若早早见她，她也活不了多久。”
帮着收敛尸骨的宋无：“……”
都是狠妖啊。
青桐收了手，垂眸盯着那具瘦弱不堪的尸骨，以及背后那对硕大的蝴蝶翅膀，淡淡道：
“我的执念已了，往后，我也该为自己而活。”
虞晚欣慰地点头。
宋无瞅着她，脑海中思绪不定。
青桐挑眉瞥他一眼，理直气壮吩咐道：
“把她埋了吧。”
宋无杵着拐杖：“……哦。”
*
三天后，虞晚站在荒地里，看着青桐给一处小小的坟包添了捧土。
死了的青辞，名义上来说，是青桐的姐姐。
又是黑皇蝶一族最后的族人。
青桐的眼神很是复杂。
虞晚也不催促。
她紧抿着唇，脑子里不停闪过青辞离世前给的那份资料。
末尾写着一个小小的‘焚’字。
沈琼白提起过，引月域主在神界的名讳即为‘焚道’。
再加上引月域主曾去过现代，或许见
识过不少东西……
虞晚闭了闭眼，不愿继续深想。
这时，青桐走近，脸上带着笑意：
“晚晚，你要不要跟我走？”
虞晚微怔：“去哪儿？”
青桐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仙界之下，尚有万界。我们可以到处看看，看遍万千小世界。”
虞晚摇摇头：“我不能让师父失望。”
青桐遗憾地叹了一声：“若是早些认识你……我就收你为徒了。”
虞晚看她一眼，将全部灵力凝成冰团子：“你永远是我会仙同盟的太上长老。”
青桐噗嗤一笑，没有多言，收了冰灵力团子当储备粮后，摸摸虞晚的脑袋，利落和她道别。
虞晚目送青桐的背影消失，这才收回视线，斜眼瞅着宋无：
“你也走吧，我得离开了。”
宋无踌躇片刻，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开：
“敛阳仙域已吞没无主的齐星仙域，下一个目标，直指引月。”
虞晚无所谓仙界之主是谁。
只要不是裴玄度或引月域主就成。
她回到神影郡城里，塞了仙石后进入传送阵，不消三日就到了苍月皇城外的小城镇。
刚刚踏出传送阵，一股恐怖的威慑扑面而来。
虞晚险些被压得当场跪下。
她麻利扶住旁边的人，这才避免闹了笑话。
镇上的人见怪不怪，顺势搀了虞晚一把：
“道友，新来的吧？头一次是这样的，在这儿多待上几天，就能适应了。”
“嗨，别说还未飞升的修士了，就连人仙、天仙来了，也会被压住一瞬。也就金仙稍稍好些，能站稳喽。”
虞晚道了声谢谢，就近找了间酒楼坐下，交代小二送来壶灵茶喝下，又缓了半晌，这才恢复过来。
她打量着小镇上挤挤攘攘的人群，暗自咂舌。
区区一个小镇的修士，都比神影郡城的人多。
也难怪神影郡守屡次想攀上皇城的关系。
等等。
虞晚回过神，神影郡守不一定想要搭上皇城的关系，但一定想攀上蛟龙一族的关系。
她休息片刻后，打算找间客栈落脚，再跟沈琼白几人商量一番接下来的动作。
结了账踏出酒楼，虞晚抬眼望见摆摊的小贩里，似乎有熟人。
“卖糖葫芦嘞！卖糖葫芦！上等灵果制成的糖葫芦，三枚仙石一串！”
妖虎边吆喝边往肩上的小猫嘴里塞了一颗糖葫芦。
小猫张着血盆大口，嗷呜着咽下，毛茸茸的脸上盛满喜悦。
虞晚走近，趁两人不备撸了把猫猫头。
小猫刚欲炸毛，一眼瞅见了虞晚，顿时心虚地躲去妖虎另一边肩膀。
虞晚动作自然地取了一串糖葫芦，倚在墙上边吃边问：
“你们怎么在这儿？”
妖虎讪讪一笑：
“我们三被传送到了一处，意外遇见了猎妖人。我大哥身有重伤，小祖宗为了护着我们，也受了伤，我……我闲着也是闲着。”
虞晚叹口气：“你大哥呢？温师兄也在，正好能给他看看伤势。”
妖虎憨厚一笑：“在客栈休息呢。”
听见两人都没提起他，小猫不满地‘喵呜’几声，一听就骂的很脏。
妖虎连忙捂住它的嘴，生怕虞晚想起还有顿打没揍。
他身上也有伤，着实扛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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