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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两双一模一样的美眸紧紧锁着。一双妖魅惑人，坚定地朝虞晚要着答案。
另一双却温和从容，仿佛无论选谁，他都会心平气和地接受。
虞晚左右为难。
她支支吾吾小半晌，忽然灵机一动：
“师父教的最好！”
濯淮和暮渊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心思。
沈琼白不擅长教徒弟，也从未教过只言片语，都是随便塞本功法，再任由徒弟们自我发挥，最后时不时挑人切磋。
虞晚这么说，不过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罢了。
濯淮尤不死心，挑眉继续问道：
“那你说，是我好，还是他好？”
暮渊也来了兴趣，含笑看着她。
虞晚……虞晚怀疑濯淮是想要她的命。
她没好气地瞪了濯淮一眼：
“濯淮师兄，你又作弄我！”
又瞅一眼暮渊：“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啊。”
却不想两人都挺满意。
濯淮暗想，这个‘又’字，用的极妙。
既拉近两人的距离，一解多年未见的生疏，又表明他们之间，关系更加亲近。
暮渊则是心想，虞晚对自己更为亲昵，不错。
虞晚不知两人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垃圾，徐徐落入海中，叫上月月和金金，一道离开望月台，来到鲛皇宫。
濯淮特地吩咐鲛人守卫，给月月和金金挑一个安全性更强的房间（不易逃跑）的房间，并呈上吃食后，转头进了偏殿。
虞晚正在光速扒饭。
照影福地里，着实太过艰难。
除了荡漾在空气中的灵气和灰尘外，一无所有。
她偶尔想解解馋，吃顿烤肉火锅，都是无比艰难。
暮渊也陪坐在旁边，看一眼虞晚吃一口饭，仿佛虞晚是下饭菜一般。
殊不知暮渊盘算着看一眼少一眼，不如多看几眼。
濯淮敬佩于他的牺牲，但还是忍不住白了暮渊一眼。
两人视线交错，如刀光剑影一般，几息之内完成一场厮杀。
谁都没输。
但谁也没赢。
虞晚吃饱喝足啃灵果时，濯淮趁机凑上前，说着修真界内的趣事。
虞晚动作一顿：
“仙洲？仙岛？这两个什么关系？”
暮渊安静地剥着灵果，没有吭声。
濯淮笑了笑：
“仙洲之上，另有仙岛。据我得来的消息，仙岛之上的那位，与仙界有点子关系。”
“凡至尊衡元学宫中出彩的弟子，有机会入仙岛一游，得仙岛之主的召见。不过你没有这个烦恼。”
天骄风云赛第一的奖励之一，就是仙岛的入场券。
虞晚沉吟着点点头，继续听濯淮说着八卦。
“御兽宗加入会仙同盟了？不错嘛，元宗这小子有前途。”
“青桐当上会仙同盟的太上长老？嗯……盟主就不曾阻止过吗？”
真不是她瞎说诬陷。
青桐的性子阴晴不定，又执着于找修士做因果交易。
绝非表面看上去的那般简单。
濯淮顿了顿：“秉光当然不同意，但……”
耐不住其他小宗宗主都认为，会仙同盟根基浅了些。
门内也就秉光和沈琼白，外加一位闭关未出的太上长老已到渡劫。
比起星洲各宗来，略差上几分。
如今有一个渡劫期送上门，岂能轻易拒之门外？
虞晚：“……他们后悔了吗？”
濯淮幸灾乐祸地点点头：
“青桐入宗后第一天，就跟师父打得不可开交，差点掀翻剑宗的山头。”
剑宗宗主还想着来位渡劫期大能克制沈琼白一二，却没想到第一个遭罪的是自己。
身在妖域的云殊知道后差点笑得打鸣。
虞晚无奈摇摇头，暗想她就知道。
她继续享受着暮渊的伺候，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濯淮师兄，听闻你不想跃龙门，另做了个选择，不知你选的是……”
濯淮脸上的笑容一顿，轻轻瞥了眼暮渊，干咳两声，沉声道：
“我想散去鲛人血，化鲛为人。”
虞晚不太懂，但不妨碍她猜出内里藏着的危险：
“你身来就是鲛人，体内无一不是鲛人血，若是化鲛为龙，说不定得重新修炼。”
“况且你的魅惑天赋就依托于鲛人血脉……老实说，这条路不比跃龙门好走。”
濯淮没想到当年听什么信什么的小师妹变得如此……敏锐且聪颖。
他沉默良久，望了眼暗自朝他摇头的暮渊，正要压下欲出口的话，虞晚却是眼睛一眯：
“你们俩有事瞒着我。”
濯淮失笑，无视了暮渊略显急切的视线，叹道：
“瞒不过你啊，有人自愿与我融合，合二为一，如此一来，修为大涨，桎梏自消。”
虞晚猛地抬头望向暮渊，眼神逐渐变得迷惑。
别人的心魔，都是想抹除主神念夺舍上位。
暮渊却是主动将活着的机会让与濯淮。
虞晚不理解。
暮渊轻哼一声，不敢去看虞晚的眼睛，直怼着濯淮：
“你当年分出一缕神魂与心魔融合时，不就打的这么个主意？”
“况且此事时我们俩一道商议而出的最佳结果，又不是我执意献身，你话里话外倒是把自己撇了个干净。”
濯淮嗤笑，就要开口解释，却不想看见虞晚低沉的脸色。
他瞬间哑然失声。
暮渊也注意到了虞晚的情绪不稳。
他沉默片刻，主动抬手覆在虞晚手上：
“我……若想打破桎梏，这是最好的选择。”
他说来说去，不过是濯淮一半的心魔与一缕神魂组合而成的。
算不得真正的人。
更算不上鲛人。
得以另觅躯体，与虞晚相识一程，陪她走过仙途中的一小段距离，已算是万分荣幸。
他也能看出，濯淮同样喜爱虞晚。
暮渊不想虞晚在他与濯淮之间纠结，也不想让虞晚为难。
与其如此，倒不如助濯淮打破桎梏，得以与虞晚一道飞升。
或许千年万年之后，虞晚尚且能记着他几分。
可话到喉中，对着那双盈盈眼眸，暮渊始终无法说出口。
虞晚飞快眨了眨眼，平静道：
“你们之间的融合，在我前来北海之渊前，就已经开始了。”
难怪暮渊忽然能化长腿为鲛尾。
濯淮和暮渊沉默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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