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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落小说 > 炮灰改拿爽文女主剧本 > 第一卷 第32章 玉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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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惜月拿了张氏给她的“工钱”平日里干活更加卖力了。

    余渺在雕玉的时候都能察觉到周惜月悄无声息地进来帮她倒水。

    她无奈道:“你也不必如此……”

    倒像是她们家里买了个“丫鬟”一样,周惜月竟然一点闲不住,忙前忙后帮每个人的忙。

    余渺遥遥给她指了下:“惜月若是想找事做,不如去教余文泽读书?”

    这个活总比这些杂事轻松。

    周惜月面露难色,她其实不喜欢读书,尽管知道读书重要,但是还有爱不爱的区别的。

    “好吧……虽然我会的其实也并不多……”周惜月皱着脸叹了口气。

    她总算接受了这个“工作”,随意拿了书匣里面的一本书就走向余文泽:“小文,你读到哪里了?”

    余文泽自然算得上“天赋异禀”,这些字已经认全了,只是不知其中意思。

    谢时满的笔记工整齐全,周惜月看着笔记也能解释得明白。

    余渺这几日没去卖印章,在家中加快了雕刻的速度,雕刻玉的手法更小心,更细致。

    玉兰花瓣薄如蝉翼,在洁白的羊脂玉之下似乎圣洁高雅。瓣叶微卷根部圆润,将这一朵玉兰花勾勒在玉之上。

    称得上“巧夺天工”几个字。

    余渺在上面上了两三遍的蜡才让它呈现一个完美的状态。

    这几日伏案作业脖子都有些疼。

    余渺揉了揉脖子,长长呼出一口气。

    张氏和周惜月已经一道出摊去了,余文泽还在院子里大声读着书,余渺活动了下身体才从屋子里走出去。

    余文泽看到她都呆了一瞬:“你……你怎么出来了?”

    在他眼里余渺这几日像是闭关了一样,除了吃饭其他时间基本上见不到人影。

    没想到余渺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余渺抻胳膊,抬头看了看天色,应道:“嗯,忙完了,你在家中守着,你姐姐有事要忙呢。”

    余文泽有点不高兴,低头“哦”了一声,又看起来自己的书。

    余渺察觉出他的情绪,没说什么直接推门出去。

    她抄小路迈着轻快的脚步又到了郑府上,现在开门的小厮已经认得她了,利落地为她打开了大门。

    余渺如今走了一遭已经认得得路了,小厮也早已派人通传过了,郑夫人依然是在前厅等着。

    只不过这一次却没有上次的沉稳了。

    郑夫人早早站起来,从前厅往外张望着,带着期待的表情却站得端正,分毫不失了礼仪。

    余渺看得出来她心中期待,不由自主走快了两步,抱着手里的匣子放在了桌面上。

    “夫人,已经刻好了,您瞧瞧可还满意?”余渺带着笑道。

    郑夫人半阖下眼,掩饰下自己的紧张,也笑了笑:“我自然相信余姑娘的手艺……只是我这么久没见玉兰,还有些紧张呢。”

    尤其是她这么大一块好玉,让余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去刻其实带了些“赌”的意味。

    若是自己赌输了,只怕是血本无归。

    郑夫人脑中一瞬间百转千回,想过了许多有可能的结果,她强行压下自己不好的思绪,伸手揭开匣子。

    余渺一点都不紧张,她对自己的技艺很自信,更别说花样是当时已经确定了。

    郑夫人揭开匣子,似乎隐约之间有一股凉气扑面而来,然后就是洁白无瑕的玉兰花映入眼帘。

    郑夫人似乎看傻了,怔怔地待在原地片刻,然后眼角居然有了些濡湿的痕迹。

    她轻轻拂过眼角,轻声道:“多谢余姑娘了,手艺果真是好的,我甚是满意。”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似乎觉得有些冷漠了,立刻拉着余渺的手补充道:“余姑娘,这花确实和我记忆中的别无二致,只是我不清楚你们这一行的要价,还请姑娘自己说个价吧。”

    余渺做这个又不是为了要钱,自然不可能说个价格出来。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我为夫人雕刻只是为夫人的感情感动而已,做这件事也是为了平我心中的一个遗憾。”

    这种瞎话余渺自然说得出来,只是有些心虚,但不可否认这样的话是最管用的。

    因为它直击人心,这样的话碰到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会让一个人下意识忽略很多重要的东西。

    比如说余渺的真实目的。

    郑夫人一听到余渺说这样的话,立刻就不管不顾地拉着她的手,刚才还将掉未掉的眼泪又氤氲了出来。

    “哎,外人只知道我喜爱玉兰兴许是因为我家子元的原因。”郑夫人屏退了左右,大有和余渺促膝长谈的模样。

    余渺自然愿意听,这是一个人和你敞开心扉的表现。

    郑夫人一向得体的脸上显露出了淡淡地惆怅:“其实玉兰是我家乡那边常见的花,只不过我爹娘当时不同意我和子元之间的的婚事,而我却非他不可,只好与爹娘告别与子元来到了虔州。”

    “子元这些年一直不敢松懈,只是想给我的爹娘做出一个能够保护我的证明。”郑夫人叹气,满目遗憾,“只不过在子元做出些成绩之后,我们回到家乡,却被告知我爹娘早些年就已经去世了。”

    她也因此没有见到爹娘最后一面。

    并非郑夫人不孝,她每年都会寄信回家,只是却没有得到过任意一封回信,但是她偶尔也会寄银票回去,总是让爹娘放心的意思。

    郑夫人一直觉得爹娘到去世都没有原谅他们这个固执的女儿。

    这也成了她的遗憾。

    玉兰味道浓郁深厚,总能让她想起那段在家里,身边有爹娘陪伴,子元也不曾远离的日子。

    余渺知道这种时候做一个倾听者比做一个安慰者更加重要。

    她静静地陪伴在郑夫人身边,清风拂过院子里面盛开的花,花香四溢。

    余渺也想起来她来自的那个时代,她从未见过爸妈,可以说她是一个没有爸妈的孩子。

    所以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会说出来“既来之则安之”。

    无牵无挂才会坦荡。

    她在那个时间那么多年也是把事业打拼出来个顺风顺水,当时谁看了她不说一句年少有为。

    可惜现在从头开始了。

    余渺扼腕叹息。

    郑夫人如今也缓过神来了,从自己的悲伤里面抽出身来,如今和余渺也算开诚布公谈了谈。

    余渺从未听过自己的故事却也能刻出这般有感情的玉兰花,她定然也是一个有着玲珑心的女子。

    “真是失礼,我鲜少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些的。”

    不过郑夫人并不后悔,自己这么些年压抑这个情感确实需要一个宣泄的突破口,她也很感谢余渺今日能听她的唠叨。

    两个人说了这些隐私之后,关系也被拉近了,也会说说家常。

    郑夫人还是执意不让余渺吃亏:“这个玉兰也费了你不少时日,我怎么说也得把工钱给你,不然我成什么了。”

    余渺也知道此时再拒绝不好,就应了一声:“那我就提前谢过夫人了!我要是赚了钱回去,也能给我弟弟买些稀罕物件了。”

    余渺总算把话题合理地说到弟弟身上了。

    “哎呀!”郑夫人皱眉,“也是我疏忽,知道你家里兴许不大好,我这就赶紧让人把钱给你。”

    余渺摆摆手:“可不是这个意思,我弟弟懂事,平日里在家里只知道读书,却总不爱和一般大的孩子们一起玩,我总担心他性子沉闷。”

    郑夫人心思一动:“我记得,你弟弟不是才五六岁大的年纪吗?才这个年纪大的孩子就已经会读书了,可见天资聪颖。”

    “哪里。”余渺状似无奈地解释道,“只是我爷爷当年是秀才,遗愿就是让家里再出个读书人,爹娘便也鞭策得紧了些,我弟弟这才周日读书,丝毫也不松懈。”

    郑夫人了然地点点头,不过没给出什么承诺。

    余渺也没指望郑夫人因为这点感情就给她什么好处。

    只是现在装作“不经意”地提一嘴,然后在郑夫人心中留下一些印象,好让这件事落得个挂名,将来有个万一还能让他们想起来这一回事。

    余渺看了看日头,似乎要到时候了,随后又和郑夫人说起来簪子的话题。

    郑夫人也算是玉韵阁的常客,虽然偶尔也是奔着玉兰花去的,不过更多时候还是因为喜爱簪子的样式才买。

    一说起簪子,郑夫人难免又提起来余渺之前刻的玉兰簪子,无论是那个簪子还是如今余渺刻出来的羊脂玉兰花,都是如出一辙的栩栩如生。

    郑夫人半是玩笑半是感慨:“余姑娘的手还真是巧,我之前也打听过,原来前些日子的‘海阔凭鱼跃’也是姑娘的手笔,这样的样式就该更多一些才是。”

    正巧说到这里,有一个小厮来报,余渺离得近自然也听清楚了:“夫人,老爷回来了。”

    郑夫人点头,随后看向余渺,沉吟下说道:“你应当没见过子元吧,现下正好有机会,不如一起见见才是。”

    余渺犹豫:“这……”

    郑夫人见她犹豫,不容拒绝道:“好了!余姑娘同我来就是了!”

    余渺在转身之际悄悄露出一个颇为愉悦的笑容。

    郑子元和夫人关系极好,走路带风,急匆匆走进来却看见自家夫人面前还跟着一个极为眼熟的女子。

    他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想起来这个姑娘他曾在书院外面见过。

    要再具体一些是在巧儿的摊位前,是上次买山水画的时候遇见的。

    郑夫人和他说过找了一位女子雕刻羊脂玉,不过他当时有些担心这女子来路不明,现在看来她既然和巧儿熟识,现在看来在家夫人脸色一切正常,应该是可靠的。

    郑子元神色如常地走了过去,和余渺作揖行礼。

    郑夫人在郑子元面前倒是显示出一些不同于往常的神色:“这位就是我同你说的余姑娘了,她的手艺就应该让你瞧瞧。”

    她是在说郑子元之前还觉得余渺来路不明的事,如今却彻底被“打脸”了。

    余渺不明所以,不过好在郑夫人马上就带着郑子元去看玉兰花,余渺怕当着自己的面两个人的夸赞,在她眼里这些总有一点表演的意味在,所以她离得稍微远了些。

    郑子元看完之后对余渺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之意,没想到余渺看起来不显山不露水,竟然还是一位能工巧匠。

    “实不相瞒,夫人,我和这位余姑娘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郑子元如今也敢说出来了和余渺的初见——之前不敢说是因为不知道余渺此人在夫人那里到底有没有面子在,若是没有那自己的马屁不就拍空了。

    郑夫人果然不知道这事,惊讶道:“你们竟然见过!”

    郑子元简单解释了下事情的原委,随后说道:“余姑娘那句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确实是对那幅画最好的描写了。”

    郑夫人也是见过那副画的,每次郑子元买画回来夫妻二人就要鉴赏一番,其中郑夫人觉着谢时满的画工确实是最有意境的。

    “原来这句诗是姑娘说的,我还说何人说得这样贴切。”郑夫人掩嘴一笑,对余渺的喜爱更甚,“不过这些要都是在余姑娘身上,似乎更合适一些。”

    余渺无奈一笑,郑夫人这是真的放开了。

    余渺似乎是一个十分特别的人,明明出身不好,年纪也不大,但是如今带给他们的惊喜却一个又一个。

    既然人家夫妻二人都在家中,余渺打过招呼就算达到目的了,于是便直接告辞。

    回去的时候东市还没散,于是余渺想着余文泽一路上边走边逛,在郑夫人家说的话也不全是假话,余文泽似乎没有玩伴,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越来越死板。

    于是余渺在路过一个卖鸟摊位上停住了脚步。

    平常人家其实很难玩这些,逗鸟逗趣儿,那都是有钱人做的事儿。

    余渺还是蹲下,在这些鸟之间挑了一只颜色明亮的小鸟,顺便还送了一个木鸟笼。

    这下钱又少了一半。

    余渺衣衫朴素却提着一只鸟笼招摇过市,惹得许多人纷纷侧目。

    不过这只小鸟要是为家里带来些乐趣,这钱也就算花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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