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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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班级后，教我语文的是一位文质彬彬有礼的男老师。在我们四川那里，确实如人们所说，高个子的男士很少见，大多身高在 175 到 178 之间，偶尔才有超过 180 甚至 190 的。这位老师有着黄皮肤，他的眼睛很特别，小小的很可爱，或许是因为常年佩戴眼镜的缘故，有时看人会眯着眼睛。

    奶奶在得知我分班后，特意打听了我未来的班主任，就是这位袁老师。奶奶说按辈分我得尊称他为舅公。奶奶还特意买了些礼物，仅仅是豆奶粉和白糖，但对于我家的家境来说，这些已然是好东西了。有一天，奶奶看天气不错，又得知我们两家成了对门的邻居，有点细微动静都能听见的那种。奶奶就一直瞅着袁老师什么时候回来，一直等着，提前准备好了礼物。当袁老师走近时，奶奶连忙跑出去，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打着招呼，脸上堆满了笑意，说道：“袁老师回来啦，听说我家这个不省事的小丫头现在要跟着你学习了是吧？”袁老师回过神来应道：“是的，姑婆，以后我带着她，不会让人欺负她的，我也提前看过她的成绩，嗯，还可以，不要担心，我会跟数学老师说说的，没关系的，都不会有事的。”奶奶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袁老师就已经把话说完了。我能理解奶奶的不容易，他对我们家的情况也很了解，在奶奶的坚持推搡间，袁老师还是收下了礼物，或许他也知道如果不收下，会让老人家担心甚至伤心，会被认为是看不起。第二天，袁老师的回礼是一份大碗的红烧肉，不过这次推却不过的是奶奶。那一幕幕场景，充满了温暖与关怀，在岁月里沉淀，成为我心中难忘的记忆。

    这位老师啊，什么都好，可唯独那唱歌，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跑调能跑到天南海北，那“杀伤力”简直堪称 D10 级别。但他却总是开开心心地喜欢唱歌。记得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姐姐们嘴里含着饭，爷爷在喝汤，奶奶正准备吃，结果袁老师唱着歌回来了。喷饭的幸好及时扭了头，喝汤的小口小口地喝着，大家又不能捂上耳朵，只能选择静音。每个人都在拼命压抑着笑，尽量不出声，却抖动着肩膀，二姐更是笑得按着肚子，都快岔气了。我也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毕竟他是我的老师啊，我得给他留面子，可最后我还是忍不住笑了。爷爷事后说，每个人都有缺点，不要拿别人的缺点去攻击对方，要多看看他人的闪光点和优点。当然，如果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不足，那就尽量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还叮嘱我们不要当着袁老师的面说他唱歌不好听，那是他的自由，不要让他高兴的心情瞬间消散，也许我们一说，他以后就不唱歌了，以后他也不会再用这种方式来表达他的开心了，就算以后再听到，也要尽量忍住。每个人都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是啊，爷爷的这些话我一直记在心里，从未忘记。他家的姑娘唱歌也随了他，那父女俩的二重奏合唱，曾一次次听过我的耳，穿过我的心。我多么羡慕那样的情景，被父亲牵着手，脸上带着笑，注视着对方时，眼里满是光，嘴里唱着歌，一个敢唱一个敢和，那是多么幸福啊。袁老师的姑娘长相也随了他爸爸，比我小两岁，后来我们在交谈中成为了短暂的朋友，她问过我题目，和我说过她的小秘密，还请我吃过她的小零嘴，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也是在袁老师的带动下，我慢慢学会了和学校其他的孩子玩耍嬉戏。而我去得最多的家，就是袁老师家，我真的很感激他，袁老师于我而言，是贵人，更是恩人。在那些与袁老师有关的日子里，有欢笑，有温暖，有感动，这些都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星，点缀在我记忆的天空，让我每每想起，心中都涌起无尽的感慨与感恩之情。

    分班之后，我内心竟莫名涌起一种无畏。在这个新的环境里，大家彼此陌生，你不认识我，我也不了解你，连那从乡下带来的局促与格格不入的彷徨，似乎都淡去了不少。即便与认识的同学交谈，也是小心翼翼的。大家都穿着朴素，都是农村的孩子，体面的没有几个，那些原本班级的大多不愿和我们这些转班而来的多交流。好在表哥也在，这算是我心中的一个开心点。我曾找过他，可他却不愿与我说话，他小时候总气我，给我讲外公对我的偏爱。外公会在天还朦朦亮时就去赶集，只为了卖掉挑来的菜攒些家用，而我常常隔三差五地去守着、看着、盼着，等外公卖完菜就会给我几角零钱，我便用这些去买瓜子零食，然后心满意足、偷偷开心地离开。还有他的妈妈，也就是我的舅妈，她对我很不一样。舅妈虽有些智力残疾，但就是格外喜欢我，还会讨好我，至今我也不明白缘由。我也给舅妈带过那些我觉得好看却很便宜、满大街都有的礼物，她会高兴得像个孩子，还偷偷跟我抱怨家里的事都是她在做。或许是我会耐心地听舅妈把话说完，所以她比较偏心于我。表哥和舅舅却常常说不到几句话就会吵起来，表哥不愿听这些，这也导致我和表哥之间的矛盾有些深，大人们都要求他无条件地让着我，只因为我没有妈妈。不管怎样，我开心这里有亲人，即便关系不算太好也无妨，反正大家都不认识我，我可以把自己隐藏起来，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凶悍，将自己心里的魔兽关起来。第一天去的时候，我就笑得格外开心，仿佛也明白新的世界开启了，我可以忘记那些不好的事，重新开始。这里已不再是原来的班级，而我，也似乎迎来了一个全新的自己，带着憧憬与期待，迈向未知的前方。

    新班级的旁边最里面，有那样一个深邃且黑暗的洞。记得有一次看新同学们，他们在那堆堆搡搡，明明好奇却又不敢进去，而我竟成了第一个迈入的人，还和他们打赌，看谁在里面待的时间最长就可以指挥谁，或者对方要答应一件事。走进去才发现，其实里面并无特别之处，只是有些蜘蛛网罢了，尽头是大石头上那坑坑洼洼的墙壁。再有的，就是那密密麻麻的蜘蛛网，或许能看到一两只不算大的蜘蛛，还有更多小小的蜘蛛在产卵。这对于年仅 10 岁的我们来说，已然是足够恐怖的了。其实我也害怕，怕得浑身发抖，可进去之后就开始数数，看着身后的同学不管男女都在临阵逃脱，我心想我绝不能退，反正也就这样了。等我出来时，同学们七嘴八舌地问了好多问题，诸如尽头是什么，有没有鬼，吓不吓人，有没有动物，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发抖，害不害怕。我往往会得意地叉腰笑着回答：“你们都是胆小鬼，有本事一起上呀，问我我就一定要说吗？”其实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我不过是看你们都走了，哪里还有胆量继续往前走，能在里面待久一些就已经用光我所有的勇气了好不好，我是在心里逼迫到自己快承受不住了才出来的呀，毕竟我是那么怕黑。那些问答让我答不出，也问不清，机智如我便用了激将法：“去啊，大家都去啊，不是说人多力量大吗，就算有什么也能踩死，你一拳我一拳的，有没有带电筒的，照照就知道了，老问老问，不如自己去看，你们说是不是？”在那个年少的时光里，这个黑洞仿佛是我们探索未知的小小冒险，带着恐惧与好奇，也带着我们那纯真的勇气与狡黠，成为了记忆中独特而难忘的存在，让我每每想起，都不禁感慨那无畏又懵懂的年少岁月。

    农村，同学们的家都那般遥远，远到为了能赶上上学，凌晨四五点就得起身。走得最多的，是那蜿蜒于山间的小路，还有那数不清的山头。因为这所学校，已然是所有村里最好的小学了。起初，还有父母不放心地送送孩子，可送得多了，就会耽误干活，那往返之间，四个多小时甚至更久。农民的时间是极其宝贵的，有着数不清的农活和家事，每日皆是如此，根本算不清这会耽误多少事情。而后，他们便咬咬牙给娃娃们买了手电筒，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个金贵物件。有同村的小孩便相互结伴，一同上学一同回家。

    清晨的微光中，一群小小的身影，手持手电筒，在山间小路上晃动着微弱的光芒，那光芒虽小，却承载着他们对知识的渴望和对未来的憧憬。他们一步一步地走着，踏过那些崎岖的山路，翻过那些高高的山头，小小的年纪便已懂得坚持与努力。那些一起走过的路，一起经历的时光，深深地印刻在记忆里。在那艰苦的岁月中，他们相互扶持，共同前行，手电筒的光仿佛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也照亮了他们心中的希望。那是属于农村孩子们独有的成长记忆，充满了坚韧与质朴。

    人生的旅途上，总有那么一些时刻，我们会站在前列，成为引领的那个人。就如这次，由我带头，去的人极多，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

    站在人群之前，仿佛背负着一种无形的责任，却也有着满满的成就感。看着身后那众多的身影，他们的目光似乎都汇聚在我身上，带着期许，带着信任。

    我深知，前方的路或许不会一帆风顺，但有这么多人同行，便多了一份勇气和力量。在这众多的人之中，我们彼此扶持，共同前行，去探索那未知的旅程，去书写属于我们的故事。而我，也会更加坚定地走下去，带着大家的信任与期望，去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这一次的带头经历，将成为我人生中一道独特的风景，永远铭刻在心中。

    身为一个矮个子的姑娘家，我时常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别样的温柔。看着那些的同学们，他们之间的隔阂与紧张竟是那么容易消除，让我心生羡慕。

    他们可以那么快地彼此熟悉，然后肆无忌惮地一起玩闹，那纯真的笑声仿佛能穿透时光的壁垒。

    同学们的纯真让我明白，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其实可以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的复杂与猜忌。我渴望像他们一样，能迅速地与他人拉近距离，能拥有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欢乐。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我的身高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但它也教会了我去珍惜那些简单而纯粹的情感，去努力在生活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快乐与满足。我愿带着这份感悟，继续前行，去发现更多生活中的小美好，去拥抱那专属于我的精彩人生。

    那些一同跳绳、翻花绳、打纸牌的时光，如同璀璨的星辰般点缀在我的记忆天空。

    一起跳绳时，同学们体谅我个子矮跳不太高，他们同意我参与其中，这份包容让我倍感温暖。尽管我通常是花圈赢的那个，可若是我能赢，那便成了惊喜的加分项，每一次小小的胜利都能让我心中涌起无尽的喜悦。

    在那跳跃的绳索间，我感受到了集体的力量和友情的珍贵。我们的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翻花绳时，那灵动的手指变幻出奇妙的图案，我们的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欢乐。而打纸牌时的紧张与兴奋，同样让人心生眷恋。

    这些看似平凡的游戏，却蕴含着深深的情感。它们让我明白，即使我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依然可以在集体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每一次的参与都是一次成长，每一次的欢乐都是生活赠予的礼物。我珍惜着这些与同学们共度的美好瞬间，它们如同阳光般照亮了我的生活，让我在成长的道路上步伐更加坚定，内心更加充实。

    那段时光啊，我感慨万千，那时候的我惊喜地发现，笑容的力量竟是如此强大。

    在与同学们尽情玩耍的过程中，那一个个灿烂的笑容，如同一束束温暖的阳光，照进了我内心深处。那些曾经一直深埋在我心里的怪兽，在笑容的照耀下，竟慢慢自己分裂了，不再如以往那般频繁地打扰我。

    原来，笑是那么容易被发现，只要我们愿意去追寻，愿意去展现。当我勇敢地踏出那一步，尝试着去绽放笑容时，才惊觉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过困难的。那看似艰难的一步，实则蕴含着无尽的勇气与希望。

    从那以后，我更加懂得了笑容的意义，它不仅仅是一种表情，更是一种力量，一种能够化解内心阴霾、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神奇力量。我学会了用笑容去面对生活中的种种，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与挑战，我都告诉自己要保持微笑。因为我知道，只要笑容还在，希望就永远不会消失。

    我的数学老师，是一位让人倍感亲切的女老师。用朴实无华来形容她，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她的对象是隔壁班的数学老师，他们俩真的是如此相像，都是更看重生活本身的人。他们的衣着大多时候并非光鲜亮丽，但却总是能保持整洁干净。而他们挂在嘴边那亲切的笑，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最是能感染身边的同学。尤其是她，几乎没有几个同学会怕她，那温暖的笑容仿佛能消除一切距离感。

    她对我们真的是极其用心，每一个知识点的讲解，每一次耐心的答疑，都饱含着她对我们的关怀与期望。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种对教育事业最纯粹的热爱与执着。

    他们就像是生活中最平凡却又最闪亮的存在，不追求外在的华丽，却拥有着最真挚的情感和最质朴的心灵。他们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影响着我们，让我们懂得生活的真谛并不在于表面的浮华，而是内心的充实与对他人的关爱。

    那位数学老师，她在教学时大多数时候是严肃的，但严肃中又透着无比的耐心。

    在课堂上，严谨地传授着知识，引领我们在数学的海洋中探索。而我有时会特别留意到他画圆的那一刻，那真的如同一个神奇的技能一般。只见大拇指一按，手轻轻一转，一个完美的圆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形成了。那一瞬间，仿佛有一种奇妙的魔力在流淌，让我对她的钦佩之情又增添了几分。

    她的这个小小的举动，却让我看到了他多年教学沉淀下来的功底与技巧。那看似简单的动作背后，是她无数次的练习与积累。这也让我明白，任何一项看似微不足道的技能，都可能蕴含着深深的学问。

    回忆起这些画面，我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愫。他的严肃与耐心，他画圆的神奇，都成为了我记忆中珍贵的一部分。它们见证了我的学习时光，也让我在成长的道路上不断思考与感悟。我会永远记得这位特别的数学老师，记得他在课堂上的身影，记得那个神奇的画圆瞬间。

    我们的数学老师，独特的教学方式犹如一道温暖的光，照亮了我们的学习之路。那是一种 UX 互帮互助辅导型的模式，在她的课堂上，充满了合作与关爱的氛围。

    所鼓励推行的政策，是让学习好的同学一对一地去帮助那些学习不那么好的同学。这种安排就像是精心编排的舞蹈，巧妙而又充满意义。而且他还特意采用男女搭配的方式，正所谓“男女干活搭配，干活不累”。

    在这样的模式下，我们看到了同学们之间真挚的情谊在慢慢滋生。学习好的同学耐心地讲解着难题，学习稍差的同学则认真聆听、努力追赶。那一个个专注的身影，那一次次耐心的辅导，都凝聚成了最美好的画面。

    回忆起那些一起学习、一起进步的日子，心中满是感慨与感恩。那位数学老师，用她的智慧与爱心，为我们营造了这样一个独特而又充满魅力的学习环境。

    在那间充满回忆的教室里，数学考试似乎有着特殊的意义。一般学生若是能考到 90 分以上，多一分就可以免一次挨打，而对于优等生，95 分以上多一分也能免一次。如此一来，保持基本不挨打的状况倒也不少，毕竟他多数时候也就是在简单算术出错或是我们对他反复讲过的还有错时才会动用那让人心惊的“打”。

    是的，分数是可以抵消挨打的。当然，也有那些很硬气的同学，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若是自己不长记性，不愿用免打来抵消，那就只能乖乖挨抽。那些常常学习不好且常挨打的同学，会用白痴般的眼神聚焦在这些人身上，那眼神仿佛只差把脏话骂出口，虽然未说出口，但那眼光已然表达了一切。

    这种免除只能自己使用，绝不能外借，给其他同学用更是不可能的事。反正只要自己挨过打，试过那三次，只要有免除的机会就一定会用，基本上就不会再当那个傻傻挨打的“憨憨”了。

    如今回首，那些或紧张或庆幸的画面一一浮现在脑海。那不仅仅是关于分数和挨打，更是我们成长路上的独特风景。我们在这样的规则下努力着、挣扎着，体验着学习的艰辛与收获的喜悦。那戒尺仿佛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提醒着我们要认真对待每一个知识点。而我们，也在这一过程中，渐渐变得成熟，懂得了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明白了努力的价值。

    数学老师，似乎总喜欢在课间午休时忙碌地布置作业。她在黑板上奋笔疾书，我们则在下面紧张地抄录着，然后计划着利用那点闲暇时间去完成。她身上有着大多数数学老师都有的那些“通病”。

    然而，唯一让我们庆幸的是，下课铃声一响，无论她是否讲完，她都绝不会再继续，而是会说下节课再接着。那一刻，我们仿佛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都飞了出去。除了那些极致爱学习的同学，或许他们还能在这束缚中找到一丝乐趣。

    回忆起那些时刻，心中既有无奈又有感慨。我们被作业和课堂紧紧束缚，却也在这过程中慢慢成长。那课间的忙碌与期待，那铃声响起后的小小解脱，都成为了生活中独特的片段。我们在这看似压抑的氛围中，依然努力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努力去适应，去突破。那位数学老师和他的教学方式，就像是我们青春路上的一个特殊标记，让我们在回首时，清晰地看到曾经那个努力又有些迷茫的自己！

    袁老师，我们的语文老师，来自农村的他，让刚换了老师的同学们一时很不适应他那不同的教学方式。的确，事实残酷地摆在眼前，考试检测三个班时，我们班竟是最后一名。他身兼班主任，任务繁重，压力自然也不小。

    然而，当我们即将小学毕业时，他对我们说的那些话至今仍在耳边回响。那时我们的语文成绩最终能夺得第一，真的是极其难得，而那两年付出的努力都变得无比值得。他感谢我们的配合，毕竟他比数学老师还要严格，比成绩、比品德、比教学成就。

    写作上，若是不行就只能使劲写。四人一组，每人轮流写一篇 800 字的文章，本子上写着四个同学的名字，自由组合。他有时会定题目，有时让我们自己决定，要写的内容写在最开头，他知晓便好。他会认真看，会评价，写出优点缺点，好的他还会念出来，让同学们自己念。除此之外，我们每人每天还要写日志，同学们之间相互交换批改。

    还有我负责的广播稿，是的，我是总指挥，班长，我便是最大的。我可以随时随地抽查同学们的稿件，没有同学能够无条件拒绝我，写得不好、不认真的，我有权让他们重新写，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同学们会跟我商量，能躲则躲，甚至会试图贿赂我，可对于我来说，我继承了袁老师的铁面无私，他们的那些贿赂对我毫无作用，我必须对得起袁老师对我的信任，不能辜负他。

    如今回想起来，那些日子充满了挑战与成长。袁老师用他的严格和执着塑造着我们，让我们在语文的世界里不断探索、进步。而我，也在这个过程中学会了责任与担当，学会了坚守原则。那一段岁月，是我们和袁老师共同书写的珍贵记忆，如同一束光，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

    在那段时光里，不可否认，我也曾有过徇私枉法的时候。我曾让一个人重新写了 4 次，最后甚至撕了他的本子，后来意识到不妥，又还了他一个新本子，还美其名曰是鼓励，希望他能好好写。他胖胖的，说话还结巴，听他讲话都觉得累，他的课桌也是杂乱无章，我实在无法忍受，好在他并非我的同桌。

    妈妈，关于他，我可能得单独和您好好说说。他，是我的初恋。其实认真想想，或许也算不上，毕竟那是他自己说的，感恩与我在一起，感恩我对他的帮助和劝解，让他在初中时没有和那些小混混同流合污，没有放任自我。虽然只是初中毕业，但他说很开心能认识我。他最喜欢的其实是以前他在初中二班那个有酒窝、笑起来很漂亮、长发及腰的姑娘，他还说当时班级里大多数男孩子都喜欢她。等有空的时候我再详细地跟您讲吧，毕竟他和他的家人，是我在寻找好婆家路上的前车之鉴，让我没有犯傻，能够及时止损。

    那些年少的懵懂与情愫，那些成长中的磕磕绊绊与领悟，都如同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在我心中铺展开来。这不仅仅是关于一个人的故事，更是我青春岁月里的一个独特印记，见证着我的成长与蜕变，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更加懂得如何去辨别，如何去选择，如何去珍惜和追求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同学们通常称呼我为广播长，那前 5 分钟啊，仿佛就是独属于我的天下。在那短暂的时间里，我阅读着那些写得好的文章，若是同学们愿意，他们也可以自己来念。那些进步很大的同学，若是写出了好文章，同样也有机会被念出来。袁老师偶尔也会来抽查一番。这 5 分钟过后，才会回归正常上课的节奏。

    还有些腼腆的同学会让我帮着念他们的文章，而我呀，还当过班长呢，是不是很让人惊讶？哦，对了，助教我也担任过。

    那一方小小的广播台，承载着我们的努力与成长，见证着同学们的才华与进步。我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感受着责任与荣誉。当过班长，干过助教，每一个职位都给予我不同的体验和收获，让我在成长的道路上不断丰富自己。那一段岁月，如同一首激昂的乐章，奏响在记忆的深处，每每回想起来，都让我心潮澎湃。

    然而真正让我胆子逐渐变大的，是那样一件事。我家就在学校里，袁老师便让我保管教室的钥匙。同学们来得早的话，就会在我家门口喊我去开门。你能想象吗，天天不到 6 点就得起床去开门。有一次我去晚了，竟被一个男同学给打了，我当时完全懵了，根本没反应过来。他长得高高的，而且十分敦实，一看就感觉不好惹，我自知肯定打不过他。可巧的是，正好被上厕所路过的爷爷看到了，在我还没发现爷爷的时候，那个同学就被爷爷揍了，爷爷嘴里还威胁他说：“你可以去告状，和你的父母，和你的老师，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自己先动的手，我打你也是应该的，我时刻等着你来理论。”说完等我开了门，就把我拉回了家。

    到了家，爷爷给了我一个脑瓜崩，很疼。他自己很生气，对我说：“别人打你，你自己没有手吗？没有嘴吗？没有脚吗？干就完了，输赢都有我给你撑腰，在自己家门口都能被打，你也是个人才。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知道吗？你越是被欺负不还手，别人就会得寸进尺，所有忍让要看对象，像这样的完全就不值得，你这样的情况我只会帮你一次，你自己要心里有数，你被欺负的时候，在你成长的道路上只会多不会少，你还击别人越凶，别人就越不敢惹你，世人不是有句话说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就很厉害了，你脚都不一样，你到底在怕什么。记住，别人敬你一尺，你敬他人一丈，对你不好的你就双倍的还回去，别人怎么攻击你，你就怎么攻击他，以后这样的事情要学会自己处理，不要让我听到或者看到你退缩怂包的样子。”

    “好”，那是我唯一的一个字，也是我至今仍在坚持的事，也的确证明爷爷是对的，当我凶悍起来，连自己都怕的时候，敢惹我的人真的没几个了。初中的同学曾偷偷跟我讲过，背后说我小话的人非常多，我那时候回答说只要别当着我的面说我，我都可以放了他，毕竟他们的胆子不如我，不值得我如此费心思。

    回忆起这段往事，心中百味杂陈。爷爷的话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我前行的道路，让我懂得了勇敢面对的意义。从那以后，我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再懦弱，不再退缩。那些曾经的经历，都成为了我成长的印记，让我在岁月的磨砺中愈发坚强。而爷爷的教诲，也如同一颗种子，在我心中生根发芽，伴随着我一路前行，让我在面对人生的种种挑战时，都能保持那份坚定与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