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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金香跟文咏陶说:“咏陶,不要说我多嘴,我听下人讲,月云眼红阿四,怕她仔多争家产。所以煲打胎药给阿四饮。可惜啰,阿四没有保住仔。”“多谢二姨娘的细心,我会查清楚的。” 文咏陶气愤地说道。
文咏陶走到陈月云的屋里对她发火:“你怎么能这样那么阴毒?阿四生的也是我们文家的后,你不好好爱护就算了,还背后落毒手。”
陈月云有口难辩,终日以泪洗脸。
郁金香和付秋华嘀嘀咕咕,她们用小恩小惠拉拢下人,一起对付陈月云。
陈月云觉得这个家没有办法再待下去,等到儿女十几岁,她把他们送到英国读书,她便简单地收拾行李回乡下独居。
文咏陶的二房对陈月云是尊重的,因为规矩温顺的她进门时陈月云没有为难她。若没了陈月云,她怕三房四房联手对付她。
二房太太跟文咏陶说:“老爷,其实大姐是好心人,她一定不会做残害子嗣的事情的,肯定有什么误会。”
文咏陶反思:陈月云知书识礼、为人善良,他相信她不会这样做的。
他扶住二太太的肩膀说:“还是你明白事理。”
当晚他便留在阿二房的屋里。
文咏陶返乡跟陈月云赔不是:“月云,我对不住你。怪自己一时火遮眼,请你不要怪我。”
陈月云温柔地说:“咏陶,我不会怪你,我只是喜欢清净,所以回来住。”
他看陈月云住得简朴,他说:“你这里也太简陋了,我回香港,找西人设计,重新给你盖房子。”
陈月云只是笑了笑:“我都习惯了,不用麻烦了。”
文咏陶回去斥资 1000两银子,再盖了这座——中西合璧的“栖月”大花园给陈月云。
他也时不时过来避暑度假。
文咏陶最宠爱阿四付秋华。 付秋华断文识字,胆大心细手腕辣,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帮文家赚了不少钱。同时她有身体技巧把文咏陶伺候得舒舒服服。
付秋华的三个儿子在公司把控着财务、销售和采购,他们紧跟着母亲掌管了众多的家族产业。
经过文咏陶这一代的经营,文家的名声更加显赫,援引了众多的文氏族人供职于他们洋行,金溪村出了一百多个买办经理,风头一时无二。 后来文家的后裔遍布世界。
文明赫是文咏陶和陈月云的第四代。
文明赫迈进“栖月楼”的下午,天灰蒙蒙地飘着零星秋雨,整个大院空空如也,只有门卫在门口坐着。
文明赫没有暴露身份,他和门卫闲话。
门卫大叔是本村人,他老实讷言,但言语间他对文老爷是一种景仰和钦佩,对原配夫人陈月云流露出敬怜之意。
文明赫尾随大叔进了大院,文明赫在大堂正墙浏览了祖上陈列的照片: 文咏陶是儒雅慈善的,文咏陶照片正下方是原配夫人陈月云,她宽厚仁义、贤良淑德、端庄柔美。 挨着陈月云右边的是四姨太付秋华,她薄口薄面、眼神犀利,一副管家婆的样子。 陈月云左边是贤淑漂亮的二姨太。
在这里上榜的并不是文咏陶的所有女人,上榜的要有功绩。
陆续进来几个人游人,一个中年妇女指着四太太的照片说:“……传闻四夫人和她的几个仔后来穿柜筒底(1),差点搞臦(2)公司,但念及亲生骨肉和四夫人对公司的付出,文老爷依然把她的照片上榜……”
“文老爷真不简单,能驾驭这么大的公司和这么大的家庭……”男游客在叨语。
文明赫俯身注视门卫:“听说这里曾经被日军侵占,作指挥所?”
“是的,后来这里住进解放军,解放后做过小学,最后是粮油加工厂。落实政策后归还私人,文家的后人很少回来,委托村里的乡亲来打理。”门卫低声仰头对文明赫说。
文明赫点头。
二楼开了咖啡厅,年轻人来这里休闲拍拖。
人们纳闷:正牌的原配夫人,怎么斗不过小的,孤独地来这里避世?
王熙凤在贾府的权势谁不怕?但被没地位的婆婆邢夫人抢白几句却也弄得吃不下,睡不着,默不作声地躺着生病。王熙凤对大房的尤氏也是恭敬的。封建礼教不可僭越。
或许是进入了20世纪,十里洋场的文咏陶也逐渐淹没了古代大婆主政的思想,对姨太太的僭越或许充耳不闻。 或许接受西方教育的陈月云精神西化,她出身高贵性情温润,不懂得也不愿卷入后宫斗争。
陈月云远离丈夫远离孩子,虽然文咏陶给足了她优越的衣食住行,但女人离开丈夫和孩子是天金地银也无法填补的空虚。
陈月云35岁就香消玉陨。
陈月云辞世那段日子,文咏陶卧病不起。
病榻之际他渐渐喜欢上照料他,原本和妻子一起念经礼佛,带发修行的贴身侍女阿月:“老爷,饮喝药啦。”说完坐在床边,用调羹把药喂进他的嘴里。
他好了些,她把饭端进来:“老爷,起身食饭啦……”说完她把他轻轻地扶起来靠在床上,再把枕头插到他的腰间。
文咏陶慢慢地睁开眼睛,看见面如满月,温柔娇美的阿月心生喜欢。他张开嘴巴咽下阿月送入口中的流食。
阿月服侍他吃完,待一会儿,再把他轻轻地放下,让他在枕头躺下,然后帮他盖上被子再掖好:“老爷,你慢慢逗,病很快快的好。”
她站起来说:“老爷,有什么再吩咐,我去了。”他看见老爷的眼神在应答,她便转身离去,她的一根长辫子在身后婀娜地左右摇摆。
屋里的男仆马上走上前去看。
病渐渐褪去,文咏陶吩咐仆人:“以后就让阿月白天伺候,男仆守夜。”
病愈后,他想纳其为第八房妾侍:“阿月,我想畀(3)名分你,让你做阿八,好不好呢?”
阿月听了一惊,要她跟七八房人斗生斗死,她情愿不嫁。
注:(1)监守自盗。(2)破产。(3)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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