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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此举实在是天理难容,请三思!”皇帝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顾怀风,你想抗旨不成!?”
“臣不敢!”
顾怀风站在原地双手抱拳:“臣只是觉得此举不妥,还请皇上切勿轻信小人的谗言!”
“皇上,时辰不早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是要误了吉时。”
国师在一旁淡淡提醒了一句。
皇帝也不管顾怀风了,直接转头随便点了一个官员。
“你去,务必在半个时辰之内找两个孩童过来,若是延误了吉时,朕拿你是问!”
“微臣遵旨!”
被点到的官员可没有顾怀风的胆子。
当下就急忙擦着冷汗,带了几个御林军快步离开了此处。
眼看着事情以成定居,顾怀风也无计可施,当即就阴沉着脸色朝着御林军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皇上要得急,为首的官员只能带着御林军挨家挨户地开始搜寻。
终于在第五家的时候发现了一对双胞胎。
正好是一男一女!
官员可算是激动坏了,刚才还害怕时间不够自己回去要被责罚呢。
当即就对着身后挥了挥手。
“将小孩儿带走!”
“孩子!你们要带我孩子去哪儿!放开!”
原本还在做菜的妇人瞧见一群人进门就要将自己一对孩子带走,吓得急忙冲了出来。
两个孩子年仅六岁,此时也被吓得嗷嗷大哭。
一个劲儿地朝着娘亲的方向挣扎。
为首的官员被吵得有些不耐烦。
“把嘴堵上,仔细点,这可是祭品,别弄伤了到时候不好交差。”
说完将还在哭喊的妇人扔到一边,直接带着孩子快步离开了此处,院子里也是一片狼藉。
“孩子啊!我的孩子!”
妇人跪坐在地上,哭得好几次都险些晕厥了过去。
不远处隐藏在树后的顾怀风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对身后的暗卫招了招手。
“派两个人去守着那位妇人,其余人蹲在河道中下游,等祭祀之后,将孩子捞出来,动作一定要快,必须确保孩子的性命!”
妇人痛失孩儿,醒来之后恐怕是会自寻短见。
顾怀风留下人便是为了防止此事发生。
安排好人之后,就满脸严肃地朝着祭祀的地方走去。
此时两个孩子已经被五花大绑地放在了河边。
嘴巴被堵上无法哭喊,只有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惊恐地盯着四周,小小的身子一直在颤抖。
皇帝却没有丝毫怜惜之意。
他现在满心都是祭祀,别说两个孩子了,就算再多几个对他来说也是无足轻重。
“国师,吉时差不多了,眼下童男童女也有了,我们是否可以开始了?”
“回皇上,可以了。”
国师行了一礼。
随后就喊来身边的随从,搬来两块石头就准备绑在小孩身上。
顾怀风心下一沉。
若是绑上了石头,那要想救人恐怕是难了。
“慢着!”
走上前喝止了准备动手的下人。
国师没想到顾怀风事到如今还会不死心,有些不耐。
“顾将军这是何意,难不成还要阻止不成?这可都是为了皇上!顾将军身为臣子就应该以皇上为先!”
一顶不忠的帽子扣了下来。
顾怀风却并没有理会他,转身看向了已经走上高台的皇帝。
既然寻常法子阻止不了,那只能反其道而行了。
“皇上,先前是臣愚昧,可既然是要祭祀河神,告慰上天,若是以石块绑之,河神必然能看出孩童并非自愿,如此一来,岂不是平白惹怒了神灵,到时候影响了祭祀的结果,想必也非皇上所求!”
此言一出。
皇帝也仔细思量了一番,顾怀风所说确实有几分道理。
随即就对着河边的方向摆了摆手。
“顾爱卿说得有理,既如此,那这石块就免了吧!”
左右不过两个小孩儿,况且绑了身子,跑肯定是跑不了的。
国师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触怒圣颜,只是暗地里让人将两个小孩的手脚绑得更严实了几分。
一切准备就绪。
随着皇帝点上三柱清香,祭祀正式开始。
典礼繁琐,等一切流程走完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在即将结束的时候,国师也命人将两个孩子投入了河中,河水翻腾,很快两个孩子就不见了踪影。
群臣之中有人不忍,却不敢说些什么。
祭祀结束,皇帝移驾回宫。
确保此处无人之后,蹲在河道各处的暗卫也急忙下水捞人。
“主子,找到了!”
这些暗卫都精通水性,不多时,就抱着两个孩子走到了顾怀风面前,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
暗卫在将人捞上来的时候就做了简单的急救。
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毕竟是小孩,一连串的惊吓再加上呛水,此时也是脸色苍白的陷入昏迷。
“先送回府中,找府医好生照顾着,等天色暗下来之后,将那妇人也一并带到府中。”
“是!”
暗卫领命,抱着孩子先行一步回了府。
顾怀风也终于是放下了心,今日若是没有救下两个孩子,恐怕自己也是心中难安。
入夜。
将军府中的后院里灯火通明。
“将军,两个孩子已经无碍了,只是受到了惊吓,好好调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辛苦了,你先下去吧。”
打发了府医,暗卫也将妇人带了过来,顾怀风没有说话,先让她去看了两个孩子一眼。
等再出来之后,妇人直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顾怀风面前。
“多谢大人的救命之恩!多谢!”
边说边磕头:“大人救了我一双儿女性命,便是救了我一家啊!我和孩子都可以为奴为婢报答大人!”
“先起来吧。”
顾怀风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院子里的人都被他早早地打发了下去,此时说话倒也不用顾忌。
“现如今,荆州你们是待不了了,我给你准备了盘缠,也不要回家,今夜就带着孩子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走?”
妇人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了一声。
“大人,现如今到处都是灾难,在家中尚且都要活不下去了,出去岂不是死路一条,我一介妇人,带着两个孩子能走到哪儿去呢?”
“往大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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