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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霎时包厢里都安静下来。除去柳婧娅跟陆聿柏外，其他人均是不笑了，悻悻地朝席欢看过来。
席欢原本不觉得陆聿柏为了游戏喊她过来而难堪，这些游戏是公子哥们显摆自己女人多的。
刚才来时在门口还看到两个面生的女人，想必是包厢里哪位公子哥喊来了追求者或者备胎。
陆聿柏洁身自好，身边没有这种异性，喊她很正常。
可‘佣人’两个字，瞬间就将她在陆家的地位贬低的一文不值。
陆聿柏唇角仍旧含着笑，他微微拢起的眉骨不像是生气，更像是诧异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
柳婧娅有意看她笑话，在她进来时就看着她笑，笑她匆匆赶过来不过是一个游戏罢了。
这下柳婧娅笑得更欢了，但嘴上却说，“你们玩儿归玩儿闹归闹，别这么侮辱人啊，你们喊来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还比不上席欢呢。”
商圈的千金个个都心高气傲，就算有心仪的对象，主动追求也不是这般随叫随到的。
所以被他们喊来的女人都不是这个圈子里，要么是拔长了脖子想嫁入豪门的，要么是图钱的捞女。
拿席欢跟她们相提并论，这是将席欢的脸面丢在地上，狠狠地践踏。
“怪我，我这张嘴欠了！”说错话的公子哥端起酒杯，一口闷，“我自罚三杯！”
说着，他又倒了两杯喝下去。
人家认了错，席欢不能不给颜面，她笑道，“没关系。”
说罢，她又看向陆聿柏，“二哥，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嗯。”陆聿柏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表情淡漠，从未考虑过她不会开车，怎么来的，又要怎么回去？
“都这么晚了，外面多不安全啊。”柳婧娅开口，将人拦下，“咱们玩儿完这局就散，让聿柏哥带席欢回家。”
其他人没意见，加快了玩儿游戏的速度。
已经快十点钟了，打车晚高峰，席欢想回去确实没那么容易。
既然众人给面子都加快速度玩儿了，她索性就在角落里坐下，等着陆聿柏玩儿完了一起走。
“聿柏哥，你真讨厌！”
“哎呀，又输了，我自罚三杯，但我喝不下了，聿柏哥，你替我……”
包厢里女人不多，柳婧娅的声音尤为明显。
从席欢的方向，刚好可以看到陆聿柏和柳婧娅，他们紧挨着坐。
玩儿得开心了，柳婧娅直往他怀里倒，那只手不安分，一会儿勾着他脖子，一会儿攥拳捶他胸口。
席欢眼底渐渐起雾，视线变得模糊。
“席欢，你去喊服务员要一份果盘。”
柳婧娅突然朝她招手。
其他人仍旧在埋头玩儿，没觉得柳婧娅理直气壮指使席欢有什么不对。
席欢沉默了几秒，起身喊了门口的服务员进来，“麻烦来一份果盘。”
没几分钟，服务员送果盘进来，又默不作声地退出去。
隔了没几分钟，柳婧娅又喊她，“席欢，你去喊服务员要一杯车厘子汁。”
凭柳家，柳婧娅在这群人里地位本就很高，如今又有陆聿柏撑腰，她像高高在上的女王，包厢里的人都顺从她。
席欢忽然间明白，今晚她会出现在这里，想必柳婧娅有不可磨灭的‘功劳’。
估计是联系不上她，就想着法地让她亲眼看到她跟柳婧娅的地位差距到底有多大。
陆聿柏纵容，也不知是忘了李歆芸的话，还是并不在意。
席欢再次起身把服务员喊进来，要了一杯车厘子汁后，她朝卫生间走去，惹不起就躲着。
这是个大包厢，分四个玩儿的区域，卫生间在几个区域的交叉点。
一整面的镜子倒映着低调奢华的包厢内场景，席欢脱下厚重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黑色的连衣裙。
她与周围格格不入，一张小脸素净寡淡，但精致，美得不可方物。
她靠在洗手池前面的圆柱上玩儿手机，眼前忽然一暗。
她视线从手机转移到女人黑色的高跟鞋上，目光上移，柳婧娅双手抱臂笑盈盈的模样映入眼帘。
“喊你来之前，我其实不太确定聿柏哥高不高兴，可是刚刚你都看到了，他一点儿也不在意你被误会成佣人，也不在意我使唤你。”
席欢关了手机，漆黑的眼睛里那一小片光亮消失，“你除了证明你的家世比我好之外，还能证明什么？是二哥亲口承认你女朋友身份了，还是许诺给你什么了？”
她料定陆聿柏再跟柳婧娅难舍难分，也有分寸，不会在还没离婚之前就许诺给柳婧娅什么。
他这个人有一定的防备心，自始至终除了任由绯闻满天飞，没有任何证明他跟柳婧娅实质性关系的证据流露出来。
或许是防她曝光他婚内出轨。
又或许，是防止离婚的事情传出去，多了个把柄在柳婧娅手里。
看到柳婧娅脸色变得难看，席欢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果然是对他有意思，你的心思要是传出去多少人都等着笑话你不自量力！我跟他之间是什么样用不着你管，反正他不是你能肖想的！”
柳婧娅被戳到痛处，刚刚还明艳动人得意的面容这会儿僵白，“他但凡对你有一丁点儿的意思，也不会纵容我这样对你，他已经答应我让你离开陆家了，只不过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怕没办法跟伯母交代，等你一走他立刻就会宣布我们的关系！”
席欢喉咙一紧，竟是不知陆聿柏已经答应柳婧娅让她离开陆家了！
细想，陆聿柏最近确实有些奇怪，不怎么跟她说话，整个人都冷冰冰的，床上床下判若两人。
是在找让她离开陆家的合适机会吗？
她咬咬嘴唇，心在一瞬间颤了又颤，乱到无法呼吸。
柳婧娅没再说别的，转身离开。
席欢从卫生间出来，看了眼被众人簇拥还在玩儿的陆聿柏，默不作声拿起玄关的包走了。
原本还心虚背着他回南海，这一刻突然就不虚了。
她前脚走，柳婧娅后脚就掏出手机发信息给赵晟睿：【她走了，你今晚必须把事儿办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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