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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情看上去有些不太好。”见韩爽主动上交了手机,黄菡笑着说道。韩爽点头:“有点烦心事。”
“能和我说说吗?”韩爽苦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黄菡注意到了他的用词,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
“走,去三楼。”三楼有一个茶室,有一个古色古香的茶桌和几个同色的椅子。
烧水的同时,黄菡拿出一段胳膊粗细的沉香木,轻轻刮了一些倒进了一个比拳头大一点的香炉中。
碾平后,用一支线香点燃。接着,一股白色的烟雾袅绕着上升,韩爽闻到了一种从未闻过,但很舒服的香气。
“朋友送给我的,我一般很少用,手法有些生疏。”黄菡笑着解释了一下。
“比我强多了,我甚至不知道那根木头叫什么名字。”黄菡一边泡茶一边说道:“你只是不想交际罢了,以你现在的名气,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认识你呢!别说一段小小的沉香,就算是珍贵的龙骨玉石,只要你想,别人也会送给你的。”这个说法韩爽不否认,别的不说,王德发送给他的香玉不就价值不菲吗?
将茶盅推到韩爽跟前,黄菡似笑非笑道:“以你现在的年龄和名气,以后的潜力不可估量,这一点,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韩爽笑道:“所以你让我帮你打理花圃?”
“这是两码事,我不需要你的名气。”
“那你需要什么?”韩爽自然不相信她让自己来的目的就是做这些,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黄菡笑了一下:“是不是搞反了呀?你不是要向我倾诉的吗?怎么反问起我来了?”韩爽也笑了一下:“要不这样可好,我把我的烦心事告诉你,你也告诉我你的最终目的,如何?”
“你这人真有趣,难道我会害你不成吗?”
“我就是好奇。”
“看你心情也好多了,要不我们聊点其他的吧?”
“好吧。”.......除窦梁玉之外,韩爽还是第一次和其他女人秉烛畅聊。
不同于以往的寡言沉闷,今晚的韩爽明显活泼了许多。一直掌握着话题主动权,虽然他不爱说笑,但独有的黑色幽默也逗得黄菡不时捧腹大笑。
然而,在兴致最高的时候,黄菡很扫兴的终止了谈话。
“已经十点零八分了,比以往上床的时间迟到了八分钟,晚安吧!我得休息了。”韩爽点点头:“晚安,祝你长命百岁。”......第二天,韩爽按时睁开眼,耳边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
天气虽然糟糕,却是睡觉的大好时光,只可惜,他没有一点睡意。起床洗脸刷牙,顺便看看黄菡今天准备搞什么幺蛾子。
今天的早餐变了,西式换成了农式。两个窝窝头,一盘咸菜,一碗红薯稀饭。
虽然想笑,但韩爽还是挺佩服她的生活态度的。窝窝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相反,哪怕不吃咸菜,他也能吃两个。
因为里面的馅儿很足,就跟花卷似的。
“今天干嘛?”
“钓鱼吧!”
“钓鱼?”
“嗯,下雨天钓鱼,再看着河面一圈圈的涟漪,你难道不觉得这种画面很美吗?”韩爽耸耸肩道:“可能我们追求的不太一样,或许很美,但我不太向往。再说,我也不会钓鱼。”
“没事。我可以教你,等你体会到了那种收获的乐趣,肯定会爱上它的。”韩爽撇撇嘴,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
在黄菡的嘱咐下,韩爽先后将鱼箱、鱼兜、遮雨棚、胶鞋放进了后备箱,然后载着一脸雀跃的黄菡出发。
虽然他不喜欢钓鱼,但能出去逛逛还是很开心的。要是再憋几天,他都觉得自己要和这个世界脱轨了。
在黄菡的指挥下,车辆停到了一个河堤上。河堤上还散落的停着一些车,应该都是来钓鱼的,看来闲人还是很多的。
车下是土路,被雨水打湿后,变得有些泥泞,二人换上胶鞋之后才下的车。
“你以前常来钓鱼吗?”
“不常来,看天气和心情。”
“在这钓鱼不会有人管吧?”
“管?”
“就是驱赶或者收费什么的。”黄菡笑道:“这是公共河流,谁都可以来钓的,没人管。”
“哦,那挺好。”找了一个人少僻静的钓点,黄菡指挥韩爽打窝。今天要钓的是鲫鱼,打的是一种糯米饵料,还有一股浓浓的酒香味。
韩爽也不懂,反正就是黄菡让怎么做就怎么做。韩爽打窝,黄菡则忙着布置钓台。
河堤下面并不陡,相反,还很平坦。她先支好遮雨棚,展开一个可折叠的布凳,坐在上面打开钓箱,系钩调整鱼漂深度。
看她熟练动作就知道,是个老钓手了。做这些的时候,她还不忘向韩爽讲解诀窍。
最后一个潇洒漂亮的甩杆,鱼钩稳稳沉入水中。
“韩爽,你知道甩杆要注意什么吗?”韩爽点头:“知道,要注意周围有没有高压电线。”黄菡眉头一拧,随即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安全肯定要注意的,我说的是技术问题。”韩爽摇摇头:“那不知道。”
“其实甩杆也是有技巧的,可以正投、侧投、前挑、后挑,力道要大而巧,尽量让鱼饵入水后,产生最小的声音.......”黄菡滔滔不绝的说着,韩爽的注意力有一半都放在了水中。
“鱼漂动了!”他惊喜说道。黄菡看了一眼,不以为意道:“鱼在咬食呢,并没有上钩,要是真正吃钩的话,鱼漂不是这种左右摆动的状态。”说着,鱼漂猛的一下没入了水中,黄菡眼疾手快,用力抬杆,一条手掌大的鱼儿随即浮出水面。
“哇!这么快就钓到了!你真厉害!”韩爽显得有些惊喜。
“你打的窝好。”互相吹捧了一下后,黄菡一手拿着鱼,一手摘钩,并放进了脚下的鱼篓里。
“要不你也来试试?”
“好啊!”韩爽显得有些跃跃欲试。黄菡起身,让韩爽坐在凳子上,她则站在一旁向韩爽讲解着一些小技巧。
第一次钓鱼,技术难免有不成熟的地方。仅是甩杆,韩爽就洋相百出,第一次打结,第二次差点没钩到自己。
好不容易甩进水里了,又距离太近。黄菡是个称职的老师,一遍遍给与温柔的鼓励。
经过连番失败后,韩爽勉强掌握了一点小技巧。这玩意不像作曲,就是一个熟能生巧的过程,再笨的人试几次也能成功。
甩杆的问题解决后,在判断鱼儿是否上钩的问题上,韩爽还缺乏经验。
三次抬杆三次一无所获。黄菡一边笑,一边向他讲解问题所在。
“你太心急了,鱼儿还没咬住钩呢!”
“抬杆要快!有些鱼儿喜欢咬钩,只要你够快,它们就没有吐钩的时间,也能钓上来。”韩爽也不知道钓鱼有这么多学问,不过,他也慢慢找到了其中乐趣。
尤其看到鱼儿被自己带出水面的那一刻,这种收获的成就感,还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一件事,钓鱼的核心并不在于鱼有多值钱,主要是为了获得那种满足感罢了。
说到底,钓的是心境,玩的是刺激。不知是窝打的好,还是这条河里的鱼傻,不一会,韩爽就钓了三四条鱼。
不过都不大,最大的一条也没有一斤重。
“你看着杆,我去撒泡尿。”说着,韩爽走远了一点。他刚走,但见鱼漂猛然下沉!
黄菡立马抬杆,接着,就看到一条足足有三十公分的野生鲫鱼被钓了上来!
这条鲫鱼至少也得有四斤重,黄菡还没钓过这么大的呢!当下她兴奋的冲韩爽所在的方向大喊:“韩爽,我们钓了一条很大很大的鱼!”然而,高兴不到三秒,她刚摘下鱼钩,准备让韩爽看一眼再放进鱼篓,哪知这条不安分的大鱼一个摆尾,便从手中跳了出去。
钓鱼人一向视珍奇的鱼儿为心头肉,不仅是收获,也是一种荣耀。面对这种情况,黄菡根本没有多想,也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去抓鱼。
鱼倒是抓到手里了,可下过雨的草地异常光滑,一个重心不稳,噗通一声,连人带鱼栽进了水里!
在不远处放水的韩爽自然听到了黄菡的惊喜声。接着,他又听到了一阵噗通声。
心下暗喜:这么大的动静,鱼肯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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