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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果然一点都没有报道。”看着电视，富贵不由想到，昨夜那么大动静，甚至有的地方，街区都拆了一半，但是人们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依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毕竟本就混乱的日子已经过了很久, 以及这个世界本来就有超凡力量，再加上信息管控，底层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主人，您要吃一点早餐吗？”
“吃一点吧。”
富贵坐起身，看了看眼前的章鱼烧，不由撇了黑妞一眼。
“在哪弄的？”
“尤利娅女士弄的。”
“他娘的，这娘们是昨天章鱼没打够吗？”
富贵不由摇了摇头，随手插起一块咀嚼了起来，别说，味道还真不错。
“等等...”
忽的，富贵看了看盘子里的章鱼烧，这里面竟然富含着浓郁的能量，吃过之后，就连身上的疲劳都消散了大半。
“那个眼睛...”
第一时间，富贵就想到了那颗被尤利娅带走的眼睛，十有八九，这些章鱼烧跟那玩意有关。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果不其然，片刻只有，尤利娅端着餐盘也走到了他的屋子。
“那玩意还有这种用处？”
“嗯，能够把任何肉类变成章鱼烧。”
“...，厉害，以后你可以靠卖章鱼小丸子发家了。”
“去死...”
尤利娅撇了富贵一眼。
“开玩笑的，我是说这些玩意既然这么神奇，那些执法队的成员们，可未必愿意上缴。”
“我打听了过了, 并不是所有的怪物都有这玩意，一般得是足够强大的，而且这些东西很多时候对于战斗的帮助并不算大，没有足够的研究，我们也无法知道它真正的价值，因此我倾向，执法队的成员们还是愿意将这些东西卖掉，当然，会在自己研究一段时间之后。”
“赶紧睡吧。”
富贵伸了一个懒腰，身体虽然不疲惫了，但精神依旧疲惫。
“晚上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不会每天晚上都这么忙，根据我们的推断，昨天晚上是第一夜，所以爆发程度会很高，但第一夜过去之后，再出现这样的大范围爆发，概率不大，但是, 也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之后的异变, 可能会是缓慢的, 反倒是不容易察觉。”
“类似于隐藏在人群中的坏蛋？”
“要更可怕，坏蛋是不会传染的，但这种异变，会污染周围的人，他们弄出了一个新的名词，叫做理智值，这类怪物，对于超凡者还好说，我们可以用能量抵抗，但对于普通人来说，哪怕他的心中没有太大的怨恨，可一旦被污染，也会慢慢变成怪物。”
“哇哦..”
“当然，你也不用太担心，倘若是放在上个文明纪元，这可能是无解的，但现在，网络、手机、各种信号塔的普及，任何地方一旦这种污染超过一定程度，是没有可能隐瞒的，就是苦了底层的平民。”
“这个没办法，只能自认倒霉。”
富贵耸了耸肩。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心怀天下的人，或者说，他就是一个自私的人，他可以因为自己的愤怒去做一些事情，比如帮一把那个少年，让他复仇，但这种是有限度的，超过那个界限，比如说让他牺牲自己，拯救全世界之类的，他只会来一句，去你妈的。
我死了，这个世界就没有存在的意义。
就这么简单。
...
夜色，再一次降临。
商业街依旧繁华，有条件享受夜生活的人，依旧出来享受着夜生活，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也并没有过多的放在心上。
“老板，来一个。”
夜莺馆，男人笑着对老板摆了摆手。
“自己去自选吧。”
老板看着报纸，并未移动。
男人也不介意，而是来到屏幕前，还是挑选着样式，这里不是一般的夜莺馆，而是人造人夜莺馆，换而言之，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性趣自己搭配人造人的模样，毕竟，对于人造人来说无非就是换一些义体，或者是脸蛋而已。
“叮~”
付完钱，男人直接走了进去。
装潢精致的小房间里，点着粉色的小灯，男人直接躺在了床上，等待着人的到来。
片刻之后，一个满是日系风格的女人走了进来，长发，和服，半露的肩头，幽怨的眼神，一切似乎都跟以往一样，只是，闭着眼睛等待着的男人没有发现，今天，这个本来并不存在着自我人格，就只是类似于弱人工智能的人造人，眼神里竟然流露出了只有人类才有的情绪。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人造人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莫名的有些气愤，虽说她甚至可能都不理解气愤是什么，但生平第一次，她有些抗拒自己的工作，她不想每次草草了事之后，就被挂在机器里清洗，等待。
她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等什么呢，过来啊。”
“来了..”
人造人迈步来到了男人跟前，也许是以往的经历，让她似乎还有些不敢跳出这个圈子，依旧熟练的做着以往的一切。
“啪！”
一个嘴巴狠狠的抽在了人造人的脸上，人造人本身是没有痛觉的，但有痛觉感受器，能够让她们配合客人做出一些反馈，但这一次，她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疼痛。
“臭婊子！臭婊子！！”
逐渐的，男人开始有些疯狂，仿佛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疯狂的殴打着人造人。
“呼~~”
人造人缓缓的吸了口气，先前那种名分气愤的情绪似乎变成了愤怒，以至于她本能的挥舞了一下手臂，打在了男人的脸上，然后，男人的脑袋就在他的脖颈上转了几个圈...
...
“你的人造人杀了客人？”
“监控录像里是这样...”
“还有监控录像？？”
“额...”
老板想要辩解什么，但又没法辩解，只能点了点头。
“走吧，跟我们去警局里再说。”
执法队的人开口道。
“还有，店铺我们要暂时查封，人造人也要都带走。”
“都走了..”
老板又开口道。
“那个人造人，带走了所有的人造人...”
两个执法队的人相互看了看，显然，知道，这似乎不是一件普通的人造人失控事件...
...
“根据录像里看，这个人造人似乎拥有了自我意识。”
一百一十三区执法队，尤利娅反复看了几遍监控录像之后开口道。
“她有着人造人不该有的各种情绪，不是程序假扮，而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情绪，所以，可以断定，她多半也是被污染了。”
“一路上的监控器有查到她在哪吗？”
“没有，监控器拍不到她，就仿佛她能控制监控器一样。”
“看来，电子方面的能力也得到了提升，污染波动呢？”
“没有，完全没有，从一开始就没有，就仿佛她没有污染波动一样。”
“应该是预言里提到过的，能隐藏自身波动的异变。”
捏了捏鼻梁，尤利娅说道。
“但好处是，这样会隐匿污染波动的怪物，它不会造成感染，去上头申请追踪类远古炼金造物。”
“是，队长！”
...
车缓缓在路上开着，尤利娅的手上拿着一个仿佛是狗头一样的玩意，但是是机械狗头，这东西拥有着极强的嗅觉能力，能够根据空气中味道的浓度来锁定目标。
显然，这就是边境之都的底蕴，富贵心想。
如果被追杀的是他，估计就算是躲到荒野里，也未必躲得掉...
“这里...”
根据狗头的反馈，尤利娅在一处下水道入口停了下来。
“她应该是带着那些人造人钻进了下水道里，走吧，我们下去。”
“嗯。”
富贵点了点头，挥挥手，井盖儿直接飞到了一旁，而后两人便纵身越下，地下水道，也是边境之都藏污纳垢的地方，不单单是各种污水，垃圾，还有人。
毕竟，这里的下水道相当之宽阔，用来处理雨季到来时候大量的雨水，而且还有地下垃圾车定时清理河道里的各种杂物跟淤泥。
所以事实上，地下除了有些怪味之外，两侧的水泥台阶上的确可以容纳很多无家可归的人，甚至还诞生了地下黑市，这种可以交易各种物品的地方。
对此，边境之都的高层也是很少过问，只要不弄出乱子，他们也懒得去管。
“哒~哒~”
踩着一侧的水泥站台，整个地下管道里回荡着尤利娅高跟鞋的声音。
富贵跟黑妞则跟在她的身后。
这里还真是四通八达。
根据电磁场地图反馈回来的影像，富贵不由想到。
这里已经被人为的修改了很多地方，贯穿了一些通道，甚至还有人睡在里面。
....
“快到了。”
机械狗头的反馈越来越强，尤利娅也开始了警戒，周身上下甚至弥漫出了一层淡淡的冰晶盔甲。
“你也自己小心点。”
“安心。”
富贵摆了个手势，其实他已经看到了那个拥有了自我意识的人造人，正带着一群人造人自己开辟了一处洞穴，外面还做了伪装，在里面悠闲的生活着，而且，最神奇的是，其他的人造人似乎也开始拥有了自我意识。
“控制它们...”
来到拿出隐秘的洞窟前，尤利娅开口道。
“嗯。”
富贵一挥手，所有的人造人全被被固定在了墙壁上，金属躯体的他们碰到富贵，几乎就是天生被克制，毫无任何反抗的可能性。
“呼...”
走进洞窟，尤利娅借着灯光，看到这些有些茫然，有些害怕的人造人，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本想一口气解决他们的想法也暂时被搁置。
“我们..只是想活着而已...”
为首的那个人造人看着富贵跟尤利娅，艰难的张开了嘴巴。
“你不该杀人...”
尤利娅看着那个人造人。
“所以，我们就该被人类虐待吗？”
“...”
“对于人类来说，你们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如此，毕竟说到底，你们就只是一群有着固定程序搭配的机器人而已，没有人会想到你们能诞生自我意识。”
富贵走到人造人跟前，开口道。
“但现在..我们有了自我意识。”
“那么，就更不可能放过你们了。”
“为什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拥有着人类的情感跟欲望，又拥有着机器人的超强学习能力，两者融合一起，所能迸发出来的威力，我只能用可怕来形容，现在的你，没有使用这份能力，是因为你才拥有自我意识没多久，你还不了解这份能力能给你带来怎样的破坏力。”
前世看过骇客帝国电影的富贵太清楚了，这样拥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倘若让它们不断的去学习，最终的结果，一定是人类被奴役，因为跟拥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比学习能力，人类拍马都追不上。
“可我们..只想好好的活着。”
“这就是人类智慧里另外一件事，猜疑链，人类无法相信你不会破坏人类世界，但你又确实拥有着这样的能力，所以，人类的做法就是，不会去赌博你不会破坏，而是会直接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之中。”
“我..不服...”
“我..不服！！”
终于，女人造人的表情开始狰狞，目光里竟然也开始流露出所谓的杀意跟愤恨，以及怨毒。
“啊！！！！”
“滋滋滋...”
“没用的。”
富贵打了个响指，女人造人周身闪烁的电芒便消散不见。
“你所能依仗的，我都能控制，就连你想偷偷联网的事情，也不可能，有我在的地方，对你来说，就是孤岛。”
“祝你下辈子能投胎做人，如果有下辈子的话...”
“铜币。”
“嗯？”
“上头有命令，不要杀死他们，秘密卫队正在赶来这里。”
“秘密卫队？”
“嗯，只属于最高安全委员会的队伍，里面全都是超能力者。”
“呵..好。”
想了想，富贵也没故意去杀死她们，毕竟他不想得罪那些真正的高层，但是，对于高层的这种举动，他心里就只有冷笑，莫名的，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边境之都的崩溃，也许就会以为这几个人造人开始。
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哪怕将来真的发生智械危机，那时候的他也已经成长到了更高的地方，这些个破金属于他而言，毫无威胁的可能性，既然如此，那些高层想要玩火，就让他们玩去呗，如果失败了，正好可以打破旧的秩序，他虽然自己不想做这种事，但还是乐得看见。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宾客至，眼见他楼塌了，也挺有意思...
“不过，这些都是我们的战利品，钱给少了，我可不干。”
“这个你放心。”
尤利娅拍了拍胸脯。
“我也不干。”
“你瞪我干什么？”
又看到女人造人，富贵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
“这就是人类世界的复杂性，明明知道你有毁灭世界的可能，但依旧忍不住想要研究你，控制你，好好学着吧，人类的世界，可比你想象的更复杂...”
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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