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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廷的海岸边防线,现在是费舍尔第二次来到这里,上一次是英格丽被两位恶魔侍从挟持过来逼宫时,比较那时候,现在此刻的边防线看守要更加严格,为了防止民众恐慌,他们封锁了先前恶魔们举行仪式的地方。但因为有茉莉的提前背书,费舍尔压根没什么遇到什么阻拦就带着埃姆哈特来到了这里。
向看守的龙廷士兵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他们把霍兰安排在了一座边防所的石制建筑之中。
海岸的边防所是一座约莫十几米高的塔状建筑,每隔几百米就会建造一个,防线便是以边防所石塔为基础单位构筑的。这一座石塔离先前见英格丽的地方并不远,费舍尔登上塔的时候甚至还看见了远处海滩上依旧一片猩红的巨坑,那是恶魔仪式失败后遗留的景观。
“先生,祭祀大人就将人安排在里面。”
“好,感谢。”
费舍尔披着祈祝塔的袍子,戴着斗篷遮住了自己的容颜,胸口处微微交叉的衣领之间隐隐约约地露着埃姆哈特那打量着外面世界的独眼。
在旁边带路的士兵转身离开之后,费舍尔轻轻扣住了门扉的把手,缓慢推开的瞬间,一股极其浓郁的刺鼻酒气便从其中扑了出来。
费舍尔挑了挑眉,敞开门让里面的气味散了散,随后才微微遮掩着口鼻走入房间之中。
房间中正对着门的方向是两扇视野不错的窗户,窗户之外便是海洋与沙滩,从此处看去正好能看到先前恶魔仪式的痕迹。
而在那窗前摆放着两把微微歪斜的木椅,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佝偻着身躯却依旧显得身形与四肢奇长的男人。与北境时的一身厚重黑色风衣不同,此刻他的身上穿着一件卡其色的秋装外套,头上戴着一顶浅棕色的绅士帽,但因为那浓郁的酒气,导致那帽子歪歪斜斜,看起来颇为滑稽。
他左手攥着一个钢制的酒壶,在费舍尔进来时他正一边打量着窗户外恶魔仪式留下的痕迹,一边要将酒壶凑到嘴唇前面饮用酒水,但身后的开门声将他的动作给打断。
下一刻,他直直地靠在了木椅上,那木椅被他瘦长的身躯压出了“嘎吱”声,不受控制地向后倾倒了一些。
而借着倾倒的弧度,他的头颅也一点点后倾,露出了一张脸色极其苍白、黑眼圈浓厚、两颊处晕出一小点微醺的酡红。
正是造物学会的死亡卿,霍兰。
他没什么精神,但还是对着费舍尔挂起了一个干瘪的笑容,
“嘿,好久不见,费舍尔先生。”
费舍尔扫了他一眼,随后慢慢地走到了他的身边,将另外一把空着的椅子拉出来了一段距离,顺带把关上的窗户给打开以让空气流通,他要被房间里的气味给熏死了。
“我没料到你来得这么快。”
“在收到你消息的时候我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况且那时我也不在西大陆,反而离南大陆不远,赶过来差不多就是这么多时间。”
费舍尔瞥了他一眼,四年半过去,他依旧与在北境时别无二致,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明明精神状态也不太正常,但与之截然相反的,却是他身体上那与死亡丢失缘分的奇怪感觉。
他又抿了一口酒,让费舍尔不由得问道,
“你不在西大陆,那你的房东是怎么联系你的?”
“房东?”
霍兰微微一愣,随后好像知道了什么,于是他微笑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那位房东自有她的方法联系我说回电话里的事情,关于你告诉我的信息,没有骗我吧?”
“你的死亡我的确有了一点线索,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恶魔王朝】这个名字?”
霍兰抬起手摸索了一下脸上下巴处许久没有整理过的胡茬,全力调动起了被酒精污染的脑子,思考片刻之后,他却突然微微一笑,饮了一口酒说道,
“其实我也知道你没有骗我,因为在来之前,我已经将这件事告诉命运卿了.”
“.”
费舍尔的话语停顿了片刻,被他的话语打断了思绪。
实际上费舍尔是不希望这件事经过命运卿这一层的,也并非全然是因为以前对造物学会的有色眼镜导致的对她的不信任。
以前因为斐洛恩和厄尔温德导致他对补完手册与造物学会的观感非常差,但在回到过去了解到混乱与那些转移之人的事情之后,这样的感觉却一点点消退了。
他逐渐意识到,创造造物学会的唐泽明日香和那些转移之人实际上都没有过错,如果真要怪罪于什么,恐怕也只能怪罪于混乱,怪罪于他们脑海里的混乱知识,那才是灾祸的源泉。
但此刻,他不想死亡卿与命运卿打招呼完全是因为他答应命运卿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他还不确定唐泽明日香的下落,只能根据母神留下的源魔法书,大概能推测她的层次非常之高,而且与蕾妮的前身母神关系不错。
或许那些混沌种会知道一点线索,正好之后他也打算通过混沌种询问魔法进阶的秘密。
不过现在,既然死亡卿已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命运卿,而他现在依旧来了,便已经能表明她的一部分态度了。
费舍尔思虑了片刻,又看着死亡卿反问道,
“.她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是对红龙廷的战事,还是对我死亡的概率?”
“两者都有。”
“嗯,事实上,两者也不违和。命运卿先前并没有预想到恶魔王朝会与我的死亡有关联,还是上次在北境你告诉我,那柄死亡符文是由魔神阿加雷斯制作的,我才大概找到了一点奔头。但命运卿她对恶魔王朝知之甚少,一般而言,对她这样精于命运混乱知识的老不死,世界上对她鲜少有什么秘密,而不恰巧的是,恶魔王朝正算是一个。”
死亡卿撇了撇嘴,摊着手说道,
“所以,她才没有料到厄尔温德会进入恶魔王朝,还给我们捅了一个非常大的篓子。据她所说,距离神话战争之后已经没什么存在还记得他们这群‘祸害’了,多亏了厄尔温德,让那群恶魔即使本体没办法离开都要不远万里来追杀她.”
费舍尔皱起了一点眉头,随后好像察觉到了一点什么,说道,
“命运卿是以为,那群恶魔是因为厄尔温德身上有补完手册的混乱知识才追杀她的?就像是其他神话种对待转移之人那样?”
“大概是这样吧,我也不知道,那个老不死的说话很谜,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没有答案不知所云的谜题。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我对死亡的愿望也会变得前所未有地强烈.”
“.不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
费舍尔摇了摇头,将自己得到的信息分享给了他,
“恶魔们是混乱的拥趸,他们和天使与精灵那样的存在不是一个概念,几位半神的律令对他们而言也没有任何效应。他们追杀厄尔温德一定有其他的原因,哪怕是因为她用魔神来做实验从而引发了私仇但我更倾向于认为,她从阿加雷斯那里得到了什么秘密,而那个秘密,阿加雷斯不想让别人知道。”
“看起来你对恶魔王朝的确很了解,就像是你住在过那里一样。好吧,但厄尔温德已经被你给杀了,再聊这些脑子不正常的精神病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我是说,命运卿对恶魔王朝的事情也不太确定,她只是觉得可以让我过来尝试一下,是我需要你的一个准信。”
“.恶魔王朝的下方沉睡着死亡女神赫鸦的本体和权柄。恶魔们之所以会形成就是因为混乱,而诸神们之所以能容忍信奉混乱的恶魔们存在,便是因为恶魔王朝现在就坐落在死亡权柄的上方,将它保护起来了。我不知道你的不死是怎么形成的,但如果这世间有什么东西能让你死去的话,恐怕就只有死亡的权柄了。”
闻言,霍兰的眼睛微微一亮,他刚想起身,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但中途又突然萎靡起来,没有精神地坐回了原处,
“哎,我都忘了,南大陆现在正在打仗呢,根据命运卿推测,恶魔王朝的地面入口在北方一些的地方,那里还有几座完好无损的王朝传送门。但现在北龙廷这么猛,命运卿都怀疑里面有像你这样的猛人了,不然不会连那位红龙人与破坏神的女儿加在一起都大败而归那我们怎么去恶魔王朝呢?”
“.北廷内有两位十八阶位的魔神,分别是阿加雷斯与巴巴托斯。嗯,如果情况再差一些,可能还会有一位十八到十九阶位的始作俑者。这也是我叫你过来帮你寻找死亡的原因,我需要你身上的死亡补完手册来与他们抗衡。”
“魔神.”
听到可能有三位十八阶位的魔神为敌人,霍兰却依旧兴致缺缺,他压根不怕敌人有多猛,甚至希望敌人很猛,猛到能给他活活打死。
他只是感到苦恼,该怎么顺利地在三位魔神的监视下进入恶魔深渊。
“这可麻烦了,原来有两三位魔神在纳黎那边,怪不得红龙廷被打得抱头鼠窜.可问题是,纳黎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让他们老老实实地打工的。十八阶位.单单是一个魔神怕是十个纳黎绑在一起都打不过吧?”
“.命运卿不知道这些吗?”
该说不说,费舍尔现在是真的有点怀疑命运卿的能力了。
据说现任的命运卿已经是除唐泽明日香之外的唯一还存活的初代转移之人了,这意味着,她的补完手册从来没有转手过,她本人也是来自世界之外的人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位玛格丽特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导致他下意识地认为命运卿大概也拥有和她差不多的能力,但这一问三不知的状态着实是让费舍尔开了眼了。
而死亡卿的回答也很坦诚,他很快回道,
“哈,她当然不知道,但不是不能知道,而是不敢知道。她的状态一直都很.微妙。你应该能想到,像她这样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怪物是很惜命的,而不巧的是,补完手册内的很多知识和能力都很危险。
“一旦长久地运用那些知识,我真害怕她变成什么不可名状的怪物。实际上在我眼里,她已经距离那一步只有咫尺之遥了我亲眼看到过她把自己的脑子和身体给切下来一部分然后丢掉,为的就是将她曾经从命运中得到的信息给忘掉。还有一次,她切脑子的时候不小心切错位置了,然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不能说话和走路.”
这很合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样解释,费舍尔一下子就理解了。
怪不得这位初代的转移之人能活这么久,这种方法让费舍尔都没办法吐槽了。
没办法,他也只能将两位魔神的情况大致和死亡卿说了一下,包括他们为纳黎打工的目的就是为了从拉法埃尔身上取得与灭世预言开启有关的某种东西来解放自己的恶魔同胞。
至于进入恶魔王朝的方法,费舍尔倒还着真有一点额外的线索。
一边说,费舍尔缓缓地将亚人娘补完手册抽出打开,从中取出了已经在其中保留了很久很久的一份卷轴。
还记得在圣纳黎的时候,他曾经研究过艾利欧格,从她那里获得了一份与恶魔深渊有关的地图。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打开阅读,现在看来却有了用武之地。
上面用古朴的文字写着,
“屈服于欲望之渊”
但就在他说着话,刚刚将这卷轴取出来的时候,死亡卿的身上却倏忽传来了一声极其尖锐的声音。
那声音不像是人声,也不符合任意费舍尔见过的动物,只极其刺耳和闹心,却听那声音突然打断了费舍尔的话语,对着他问道,
“你的情报是从哪里来的?”
怀中的埃姆哈特被这声音给吓了一跳,连忙往回缩,而费舍尔的动作也微微一顿,看向了同样脸上表情怔愣住的死亡卿。
却见他握着酒壶的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一张冒着淡淡金色光芒的巨口,几乎是占据了他手背的大部分区域,而刚刚那尖锐的声音就是那张嘴巴发出来的。
死亡卿微微一愣过后,随后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对着那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嘴巴说道,
“老不死的?”
那嘴巴张了张,随后回道,
“.是我。”
是命运卿。
“你在偷听我们说话?”
那嘴巴没再回复死亡卿,只是接着朝着费舍尔问道,
“你那些关于两位魔神从王朝之中逃离的情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你的女人?”
那嘴巴仿佛未卜先知那样笃定,让费舍尔没办法接着开口,他只好补充了一句,
“.之一。”
“不管如何,她一定是在骗你,要么就是,她连那两位魔神都在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两位魔神压根就没有从王朝里面逃出去。”
那嘴巴挣扎了一下,随后“噗嗤”地一声就从死亡卿的手背之中钻了出来,将他握着酒壶的整只手掌都给挖空,五根手指沾着血迹滴滴答答地和他的酒壶依次落在了地面上。
死亡卿却一点不觉疼痛那样,他只无语地看了一眼已经空空如也的手掌,与那漂浮起来包裹着金光的金色嘴巴,随后一言不发地用另外一只手伸进了外套之后拿出了一柄短刀自刎。
“嗤”
他头一歪就软在了桌子上,但没有死亡前来,于是诡异的事情再次于费舍尔面前重现,他的断手凭空从地面上一一飞起,那脖颈间喷出的血液也慢慢收回血管内,很快就要复原。
那嘴巴也不管身后怪诞的现象,只是接着与费舍尔解释道,
“恶魔们的封印是母神亲自用权柄制造的,这也是神话战争中她唯一一次使用权柄的时候,也正是这个行为彻底触怒了几位神明,以至于最后不惜与之于灵界开战。但不得不说,忽略掉在世界之内使用真神力量带来的风险,母神所做的一切都对几位正神有益。因为神话种之间的战争,恶魔们对生灵的污染也抵达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那些幸运没有参与战争或者未被战争波及的生灵被恶魔盯上,神话种与半神们都陷入了战争的漩涡自顾不暇,哪有时间管这些从不参与战争的恶魔。于是,他们便肆无忌惮地开始抽取生灵的堕落自性,其中大多数是人类。抽取堕落自性不仅会引诱生灵堕落自毁,更重要的是,这个过程会滋生混乱的污染,这才是真正严重的问题。
“但当时没有势力能腾得出手去处理这些恶魔,最终是母神忍无可忍,违背了神明不能直接干预世界的规则使用了权柄,将恶魔们的本体锁死在了王朝深处。同时,权柄的介入也造成了世界前所未有的灾难,世界的外层与夹缝都开始动荡,让初代灵魂卿自认为察觉到了机会要进入灵界,最后却”
费舍尔皱起了眉头,好像读懂了一点命运卿的意思,
“你是说,母神的封印只有真神级别的力量才能破除,没有真神介入他们是不可能自由的,对吧?但我当时与其中一位魔神巴巴托斯打过照面,他的实力绝对是十八阶位,这一点不假。”
“.母神的封印是对恶魔全体的,而非是对他们单个的本体进行了封印。如今两位魔神的本体离开了王朝,但却并没有逃脱母神的囚禁,只是有什么人用了什么方法创造了漏洞而已,让他们自以为逃出了母神无限的囚禁。”
费舍尔思考着思考着,赫莱尔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来让巴巴托斯和阿加雷斯逃出来的。
赫莱尔满打满算也只有十九阶位,连半神都不是,一个残存的天使,哪来的本事能破除母神的封印呢?
但就在下一刻,他怀中的埃姆哈特突然动了一下,连带着他的脑海也突然迸发出了一个灵感。
费舍尔与埃姆哈特异口同声地开了口,说出了答案,
“那个基座!”
是的,在北境时,灵界污染快要借由凤凰之躯降临世界的时候,有一个存在将之窃走了,这才让污染不得不以厄尔温德的身躯降临,才让费舍尔用死亡符文将她杀死挫败祂的降临,同时也让自己被死亡追逐。
当时埃姆哈特没有被拉入梦境魔法,在醒来时他告诉自己,是拜蒙窃走了那基座,但当时自己被死亡追逐,且还不认识赫莱尔,便没有将之放在心上,更不会考虑她要拿基座去干什么。
现在看来,那沾惹了真神气息的基座的用处便十分明显了。
“基座?”
“就是凤凰全族血肉形成的让灵界污染降临的平台,当时在北境的时候,被她拿走了。”
“凤凰全族.那就对了,就算是他们全族加在一起再附加一些灵界污染的气息也绝对无法媲美母神的权柄,那力量无法与真神相等,但将他们两个的本体放出来却是有可能的。”
费舍尔已经知道了命运卿的意思,他的心跳一点点加快,好像是抓住了那两位看似无可匹敌的十八阶位魔神的破绽。
“也就是说,我们能进入恶魔王朝将干扰母神封印的基座取走,那时,他们又会重新被母神的封印囚禁住,对吗?”
“的确是这样,但我并不能确定进入王朝的具体位置。而且,你刚刚不是说,除了两位被放出来的魔神之外,还有一个与你关系匪浅的始作俑者么?你确定她不会从中作梗?”
费舍尔沉默片刻,将记录恶魔王朝位置的卷轴拍在了桌子上,旋即十分决绝地说道,
“.就算她要阻拦我,我也必须这样做。”
埃姆哈特当然知道他在说谁,一想到那名为“拜蒙”那笑眯眯的表情,就吓得他往其衣物之中躲藏得更深了,就像是怕冷那样。
伟大的书爵士决定跟随十分勇敢的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先生高举“反抗拜蒙”的大旗,当然,扛旗的人绝对不能是他。
拜蒙这家伙吃人不吐骨头,也就费舍尔还能让她咀嚼两下,不然也就不会到现在还没被吃干抹净了。
不过他不愿意相信拜蒙会对费舍尔动感情这样放在她身上显得那样惊悚的东西,他更相信费舍尔是对拜蒙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先暂时苟住准没错。
旁边的死亡卿已经成功复活,身上的血肉一点点回到了原处。随后他低头捡起了掉落的酒壶,撇了撇嘴对着他们问道,
“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种方式出现,老不死的。虽然不会死,但命运被寄生和窃走的感觉是真的很不好受等等,你们聊到哪里了?”
那张嘴巴之内不断旋转着尖锐的排排牙齿,每一颗牙齿上都被钻了一个小洞,因而能穿过一根根鲜红的丝线。
丝线在血肉的嘴巴中不断穿行,形成一个个复杂的绳结与错落的层叠感,不知其具体的意义。
听到死亡卿的问话,“命运卿”嘴中的所有绳结都晃动起来,紧接着她对着费舍尔说道,
“我们.刚好聊完你的事情,我正要问魔法卿的事情.”
费舍尔微微一愣,但命运卿的下一句话语已经幽幽地出了口,
“我有预感,他已经有了一点关系魔法卿的线索了对吧,费舍尔先生。”
“甚至于你可能已经亲自见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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