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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来。”她向他命令道。他被掐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也并没有将灯还给她的打算。
眼看着赵茗的脸色开始发紫,眼白也渐渐翻了上来,她松开了手,他一下摔到了地上,也来不及叫什么疼了,他喘了几口气后立马爬了起来,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他的脸依旧还是通红的,他十分激动地指着她道:“我,你,你既然有本事,那个聂双那么对付你你都不跟她动手,我把你救出来,你就要来掐我的脖子!你,你还有良心吗?”
聂朱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瞟了他一眼转过了身去,道:“她如何,你又如何,我都不关心,你不交出来也行,总归你也没多少年可活,我的日子长得很,也不少这一天两天的,大不了,我等你死了再取。”
赵茗愣了愣,看着她的背影道:“你要回去了?”
聂朱扭过头来叹了口气:“回去?然后让你拿着我的灯在这世间招摇过市?你想得美!你裤腰带松了,赶紧系上!”
赵茗愣了愣,这才发现他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他的裤子掉到了大腿中央,露出了里面穿的深蓝色的厚棉裤。
他立马转过了身去,将裤子重新穿好了,脸颊边烧得厉害。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问道:“你不回去,那你准备做什么?”
聂朱反问道:“我准备做什么,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倒是我还想问问你,准备拿着我的灯做什么?”
赵茗转过身来看着她,脸上的酡红渐渐褪去,他一脸平静地答道:“你不能帮我解开,那我就自己找办法,让别人帮我解。”
聂朱向他走了过来,她的裙边掠过一根根结了露珠的野草,她的脚踩在湿润的土壤上,连裙边都沾惹上了些露水,染就了一道道淡淡的水痕,犹如一座座连绵起伏的远山。
她一边迈着步子,一边看着他道:“找别人?你少做些春秋大梦了,我是不会让你把我的灯交给别人来研究的。不就是解开术法么?等我恢复了力气,自然会帮你解了。赵令的后人,呵呵!”
她凑近了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不会杀你,但你要是敢把我的灯交给别人,叫我知道了,我会将你跟那些人全都杀了。我不介意手上沾点血。”
赵茗被她的气势震住了,到嘴边的话也被震得忘了个一干二净,他盯着她的脸哆嗦了半天,也只说出了一个“好”字。聂朱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便站直了,眼睛移向了别处,淡淡地道:“随你去哪里,你把我叫醒了,拉了出来,我就会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将我的灯还给了我为止。”
赵茗挠了挠头,既然她不会杀他,那他是暂且保住了一条小命,只不过聂双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带她跑出来的他,他不会法术打不过聂双,这个聂朱力量不够也打不过聂双,既然聂朱不会害他,那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躲聂双。他抬起头来看着聂朱道:“那你知道走下山哪条路最快吗?”聂朱皱了皱眉:“不知道,我向来是飞下去的。”
赵茗叹了口气:“我要是也能飞就好了!”
聂朱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可叹气的?这山上不是处处都是路吗?你眼前看到的,只要是能下脚的地方,不都是路吗?”
赵茗扶额道:“跟你也说不清,我还是自己找路吧。”
他转过身去,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聂朱跟在他身后一步一步地走着,他们穿过了一片片树林,在有限的灯光之下,他们终于看到了一处亮着灯光的人家。他们朝着那户人家走去,走近了才发现那是这一片的人供奉泪仙的小庙。
赵茗累得瘫倒在庙里发了霉的茅草上,也顾不上这庙里有多久没人打扫过了。聂朱慢慢地走进庙里来,与赵茗累成了狗的样子相比,她像是根本不会累一般,看着她站在小庙里的神像前,赵茗忍不住羡慕地叹道:“真羡慕你们啊,走路根本不会累,也不用受着这人间的条条框框约束,超脱世外,无牵无挂。”
聂朱看着那堂上已经破得不能再破了的神像,声音有些飘忽地道:“是吗?”
赵茗盘坐了起来,看着她一直在盯着神像,便道:“这是这一片供奉的泪仙娘娘,你要是拜一拜说不定能力量恢复得快一些呢?”
聂朱听了他的话,并未回头看他,而是看着神像道:“拜一拜?我才不拜呢,这泪仙,不值得拜。”
赵茗摇了摇头,叹着气站了起来。之前坐在客车上时,听这里的人说,这供奉泪仙的地方旁边有一块石碑,写了有关泪仙的具体事迹,他便在这小庙里转悠着,想寻来瞧一瞧。
终于,他在这泪仙祠后边找到了那块石碑,距离石碑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口枯井。夜色已经很深了,他将那盏灯留在了小庙里,自己现在则是开着手机的手电筒看着这石碑上刻着的字。以前的人为了省下刻字的前,大多写得十分简略,这石碑上面写的故事与之前那些人口中说的泪仙的故事相差无几,都是说泪仙救了一个人,这个人后面发达了就给泪仙立了祠。
这小庙大多是用木头搭的构造,又是用泥土跟草糊的土墙,两扇木门都坏了,柱子也腐朽得不成样子,所以对于城里人来说的在暖气房出来透气所感受到的习习凉风,在已经没有任何暖气跟电路的小庙之中穿梭者,纵使赵茗感觉自己已经穿得足够厚实了,但还是经受不住这冷风一股脑地钻进了他的骨髓里。他看了碑文后便立马回到了小庙之中,钻进了稻草里蜷缩了起来。
看着聂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手道:“你不冷吗?”
聂朱转过头来皱着眉看着他:“你要是怕冷,你可以自己生火。”
赵茗打了个哈哈道:“自己生火?这里也没有打火石,绳子也都是断的,这么冷的天,等我搓出火星来,我的手都要废了。唉,这附近也没有什么人家。”
聂朱向他走了过来,从他脚边拿起了几根枯草,捻了捻,她手里的枯草便捻起了些火星子来,她将点着了的草伸到了他面前:“这样你就不会再哔哔叨叨了吧?吵得我脑仁疼。”
赵茗愣了愣,接过草来,用另一只手在地上的枯草堆里取了些枯草,还在枯草里埋的角落里边寻出了几根柴禾来,在手上这枯草快要被火星子烧过半时,小心翼翼地将这一点火放进了已经准备好了的草堆里,任由它舔过枯草后又一步步爬到柴禾上,这火星子才渐渐变成了一堆可喜的小火。
借着这比他的灯火更亮的小火,他也算是看清了这泪仙祠里的每个东西都长了个什么样子。正中央的泪仙神像的脸已经破损地完全看不清了,但整个身形流畅的线条还在,堂下是被打翻了的烛台以及香炉,根据这上面厚厚的灰可以看出,这个地方是连动物都不会跑过来住的,所以屋子里的物件大多是被风蚀水蚀了的景象。
可是在这一片住着的人们口中,不是都还记得这个泪仙,并把这个泪仙的故事口口相传了下来么?
为什么会任由这个泪仙祠这么荒败下去呢?就像是在悠悠的漫长岁月之中,它的存在被风吹散成了一粒粒沙,又被雨水打落到了那些人家的门前,虽还有人记得,但也好像与彻底消失没有什么两样了。
有了火堆,周围都暖了起来,他转头向聂朱看去,却见她一个人蹲在角落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将手机掏了出来,聂朱像是被他这个小动作惊醒了似得猛地朝他看了过来。
夜已经很深了,他得看看明天来这边的那一班车是什么时候的,等他订好了车票,手机已经没剩下多少电了,他将汽车明天来的大概时间记在了手背上,然后将手机关了机,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作了下来,转过头去对一直盯着他的聂朱道:“你也过来吧,有火就暖和多了。”
聂朱摇了摇头看向了别处,缩在角落里成了小小的一团。
在这个季节劳累了一天后总是特别容易犯困,赵茗在这暖洋洋的火堆前,渐渐地合上了眼皮。等到他以为只要醒来便是第二天了,急不可耐地掀开了眼皮,看见那漆黑的天幕上宛如被人随意乱撒了一把的星子,他激动的心情渐渐沉了下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火堆还亮着,而原本是缩在角落之中的聂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火堆前,伸出了她的两只手,像是在烤火。看到他醒了后,聂朱愣了愣,又低下了头去看着火。
赵茗睁着眼睛,睡又暂时睡不着,什么事都干不了,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他向泪仙祠的外面看去,这一整片山就像是被封冻在了一片虚无之中似的,叫他看不真切。
他收回了目光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你叫聂朱,你跟他们姓聂的是同宗么?”
聂朱闻言抬起头来,淡淡地答道:“不是。”
不知怎么的,听到她回答的声音,他倒是安心了一些,应该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能有个跟他说得上话的人,多少也给了他一些慰藉,让他感到他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吧。
他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姓聂?”
聂朱失神地道:“行走在这世间,总得有个名字来将自己跟别人区分开,聂姓是师父的姓。”
赵茗好奇道:“你师父姓聂?那你师父跟聂双他们那个聂家是什么关系?”
聂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赵茗见问不出什么,这个话题也聊不下去了,便换了个话题问道:“你为什么会一直呆在墓里呢?”
聂朱抬起眼来看了看他,嘴角动了动:“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奇怪,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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