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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替罪羊 [3合1,含为dgfgs的加更]听彩霞提议由院中下人照看各家的小孩,琴姐站了出来,“要是真能这样,奴婢就是出钱也是情愿的。免得每回总是求三告四的,麻烦别人。”
嗯。张蜻蜓点了点头,这个想法很不错,“这一共也没多少个孩子,这点钱就由我账上出了。只是没有空房间啊?”
“这个有的。”彩霞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好久了,顾虑周全,“象我哥嫂他们住在外头,都有房间,如果姑娘肯出饭钱,不过是借间空屋子看看孩子,料他们也话讲。”
张蜻蜓摇了摇头,“这样不好。我知道你的意思,把孩子放在外头,反正白天都去上工,也吵不到里头的人。只是这样的话,你们照看起来就麻烦了,就是做好了饭,还得专门跑出二门去。要是临时有事,找人也不便。不如把孩子领进来,就搁在我这院子里头。我记得上回瞧过,在我们这院子靠外那儿,有个值夜看门的空屋子,倒挺宽敞的。不如就把那儿收拾出来,白天给他们用,晚上仍是上夜的用。要接要送的,就由你们送到二门上头去。一共才几个孩子,反不了天。只是不许乱跑,在咱们院子还好,要是放出去,恐怕多生事端。”
彩霞笑道,“若是如此,倒也不必二奶奶费心安排了。就交给我和碧落,只当多一桩事,安排下去也就是了。”
那就最好,张蜻蜓安排妥当,心情不错,就提了一句,“你们也不必怕辛苦,我这儿正准备再安排几个小丫头进来,到时你们也能缓一缓了。”
她说这话倒是无心,只是好几人顿时都露出沉思之意。
尤其是碧落,当即追问,“姑娘可是嫌我们服侍得不好么?”
张蜻蜓一笑,“怎么会?只是觉得你们年纪也大了,这几年总要放出去成亲生子了,哪能天天守在这里?所以也带几个小的过来先学着规矩。”
碧落一哽,张蜻蜓已经起身走了,照例去给卢月荷请安。
路上,安西这才跟她回禀另一桩事,“那位瞎眼的老婆婆是从前两江总督简似道的母亲萧老夫人,她原本出身兰陵,也是个名门望族的小姐,年轻时,还做过皇上的乳母。原本简家因为这层关系,皇上一直很是器重,才把两江总督这个肥缺给了他。谁知简大人却是贪墨治河巨款,不修堤防,造成洪灾泛滥,死伤无数。尽管罪证确凿,他还抵死不认,甚至勾结江湖中人,暗杀举报的朝廷官员,妄图毁灭证据,实在是罪大恶极。三年前给皇上下旨抄家罢了官,家中男丁但凡参与此事的,全都判了斩立决,女眷没入官婢。只是这萧老夫人,皇上一直不忍心处置,本要法外开恩的,只是萧老夫人很是深明大义,说她教子无方,尤其不可放过,便主动进了大狱。所以狱中也没人难为她,只是条件有限,也不可能有太好的照顾。”
张蜻蜓觉得奇怪,“既然是这么个来历,应该有不少人想拍皇上马屁,把这老太太接回去供养才是呀?”
安西叹息,“就因为大家都这么想,所以人人都不敢轻举妄动。都怕落一个阿谀奉承的名声,所以那老太太就一直没人敢买。”
他犹豫一下,低声道,“二少奶奶,尤其是咱们家,恐怕更是买不得。”
“为何?”
安西很为难,却又不得不说实话,“因为当年奉旨带兵去查抄简家的,正是咱们家的老爷。”
当年简似道在任地残害忠良,吓得两江一带的文武官员都是闻风色变。最后皇上震怒,钦点了潘茂广秘密带兵去了江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查抄了简府。当时为了速战速决,潘茂广是用了一些雷霆手段,这才逼得简家人开了口,供出证据,签字画押,办成铁案。
据周边的百姓至今流传,当时简府里的惨叫之声,七天七夜都没有断过。若是张蜻蜓现在又把人买回来,这成了?那老太太再明事理,恐怕也不能原谅他们吧?无错不少字
张蜻蜓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可也不敢去妄作好人了。见了卢月荷请了安问了好,先把那几盆牡丹的事情说了。
卢月荷听得眼前一亮,“你此话当真?小叔真的把婆婆那盆娇容三变要回来了?”
她平时可没少听潘云龙念叨,那是相公一个心结,没想到今儿居然给潘云豹漫不经心的就解开了。
“那还能有假?花都在我院里搁着呢嫂子你若是要,现在就可找人去搬。我是最笨手笨脚的了,哪里懂得伺弄那么娇贵的花?”
那卢月荷还真不客气了,“只是小叔他是怎么弄回来的?”
张蜻蜓嘿嘿一笑,低声告诉了她。还替小豹子吹嘘,“他当时就是故意装傻,哄着那小子下不来台,只得送回来了。”
卢月荷忍俊不禁,不过却道,“这样也好,小叔也是该学着长点心眼。以后还叫他装下去,这样才让人更能放心。”
张蜻蜓顺便把她想买人的事情跟大嫂说了,卢月荷听了就笑,“我正也打着这个主意呢,没想到你还来管我要人也罢,我这边还有几个小丫头倒是可以顶上的,没那么着急,就让管事去乡下给你谋几个丫头来吧。不过弟妹,我可得提前跟你说清楚,乡下来的丫头,虽然淳朴,可也容易给这京城花花世界眯了眼睛,你可要多用些心思来教,别把人家好好一个姑娘弄得不伦不类了。”
张蜻蜓记下,想想又把收留铁家叔侄,和安排下人照顾他们孩子的事情说了,“大嫂,你觉得我这么做妥当么?我原还想让丫鬟领孩子们有空上后园里去走走,总不是白空着?只是怕婆婆挑剔,所以没吭声。”
卢月荷先听说边关惨烈,很是同情又替前方将士忧心忡忡,很赞同张蜻蜓助人济厄之举,只是想带孩子们去花园?她就摇头了,“弟妹你既然知道不妥,也就不必我多说了。就是在你自己院中,也要看好,免得日后授人以柄,又多生事端。”
张蜻蜓撇撇嘴,想想也就算了,“不过大嫂,我倒是觉得公公有些那啥,迂腐明明咱们地方那么小,偏给爷爷奶奶那么大的屋子,两个老人家哪里住得了?要是光给外人看,也太过了些。”
卢月荷嗔她一眼,“你怎么连公公的坏话也说上了?这件事,公公可没做错,他也必须这么做。有一个词儿,叫口诛笔伐。有时候,一句话,一支笔都能成为杀人的利器,不是公公迂腐,是有些时候,你只要当官,就必须做出些姿态来。哪怕违背你的本意,也只能这样。”
“就象皇上对奶娘一样?这么大年纪的人……”张蜻蜓一时口快,说漏了。
卢月荷瞅过去一眼,那意思是不言而喻的,张蜻蜓只好老实招认。卢月荷听完却沉思良久,给了她一个建议。
张蜻蜓有些纳闷,但还是起身去了。
今日天气晴好,当萧老夫人再度出来到人市上时,狱卒把她扶到有日阳晒到的地方坐下。
当暖暖的阳光透过身上渗透进来,萧老夫人只觉浑身僵硬的老胳膊老腿都似乎活络了不少。那监牢里,还是太潮湿了。想来,她这把老骨头也挣不了几年了。
狱卒们还算好心,说是把她带出来卖,其实只是找个机会让她出来透透气,否则关在那样乌烟瘴气的地方,恐怕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可是,就算是多活几天又有意思呢?都到她这把年纪了,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还能有指望?可纵是死了,到阴曹地府若是要见着那些不孝的子孙,她还不如留在阳间活受罪
老太太在心底里叹息一声,真的没有任何牵挂了吗?她还是有的。不是牵挂着死去的人,而是还活在这个世上受罪的。
男人们犯下的弥天大错,一刀砍下,也就一了百了了。苦的是家里的那些女眷啊,都是娇养深闺的千金之躯,怎么受得了这份磨挫?
年老的妇人倒也罢了,那些小孙女们可怎么办?有两个嫁出去了,倒是侥幸逃过一劫,可是剩下的呢?
三丫头最傲气,四丫头为人小气爱算计,五丫头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这份美貌恐怕现在也不知能给她带来的是福还是祸……还有最小的十娘。
老人家想着,似乎还能看见一个小小的女婴在红毯上活泼的爬来爬去,自己还在那儿笑,“这个老十,倒真是长得跟个雪团子似的。你们看,她是不是就跟皇上赐我的小哈巴狗儿一样?”
笑语喧哗,喜庆荣华,似乎还历历在目,可是一转眼,便是灰飞烟灭,水月镜花。
干涸的眼睛早已哭不出一滴泪来,萧老夫人只是在心里算着,抄家的时候雪儿才周岁未满,现在要是活着,该有三岁了吧?无错不少字
想想那个小伙子背来着的侄子,也是一般大小。还记得他们头一两回来的时候,别人都怕自己,只有那孩子不怕,还软软的管自己叫奶奶。得了别人给的一块饼,那小伙子还叫他掰了一半递给自己,真是两个好心肠的孩子。否则她才会多管闲事,逼着那对年轻小夫妻把人给买走了。
苍天啊,你别不长眼,大人们造的孽,可不要降临在孩子们的头上。让无辜的孩子们都平平安安的吧
“萧老夫人,萧老夫人”
咦?这是谁在叫她?
张蜻蜓就见老太太慢慢的抬起头来,一脸疑惑。她嘿嘿一乐,“您不认得我啦?我昨天来过啊,就是把那对叔侄带走的人。”
“你来找我做甚么?”老太太很奇怪,却也想到一种可能。莫非他家也是当官的,要来买她?老太太不禁有些鄙夷之意,她虽是被卖之人,却也有个小小的自由,就是她若是不愿意,没人能够买走她。
张蜻蜓递上一杯热茶,“坐了半天,口渴了吧?无错不少字要不要先喝口水?”
这是雨前龙井,萧老夫人闻着这茶香就知道这是下品的雨前龙井,也是她这后头茶馆里最好的茶了。她虽没在这儿喝过一杯茶,却天天闻着这儿的茶香,是以很是熟悉。
虽然比不上自己从前喝的,但也算是这几年来难得的一杯好茶了,老太太素来好茶,真有些馋了,却没有接。
“你要有事,就尽管说吧。”
张蜻蜓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我去打听了下,你们家人是三年前卖的。当时有许多买主都是托外人来买的,所以也查不到具体的去向。”
萧老夫人听得心中一紧,不觉脱口而出,“一个都查不到吗?”无错不跳字。问完她又自悔失言了,冷冷的道,“查到了你也不必告诉我,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老太太一怕自己揪心,二也怕她借此利用自己。
只是,张蜻蜓瞧出她的心思了。她费了半天的劲,才查出一个有价值的线索,当然不会不告诉她,“您真的不想知道么?嗯……有一个小女孩,好象是您小孙女吧,她倒是有点消息。”
张蜻蜓没有诳她,她确实打听到了,萧老夫人的小孙女,那个排行第十,名叫雪儿的小丫头,在家中出事之时,先是随萧老太太等一众女眷押入京城,等到皇上的发落下来之时,她也被充入教坊之中。在旁的女眷被发落各处的同时,她却因其年纪太小,倒是独留在了京城教坊里。待其成年,便是官ji。
卢月荷在听说萧老夫人的事情之后,就嘱咐弟妹,让她打听下简家女眷的事情,张蜻蜓问了半天,就查到这一个了。
“老夫人,您应该也知道。这样在官府造了册页的孩子,我们就是想替她赎身也没法子。”张蜻蜓说得很是诚恳,“当初我公公奉旨去抄了你们家,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只是您现在年事已高,实在经不得这么折腾,若是您愿意,我可以替您赎身,找人好好的伺候您终老。也许以后有机会,还能让您见到小孙女。”
萧老夫人闻言一惊,“你公公?你是潘茂广的儿媳妇?”老太太瞬间阴沉下脸来,“那你是来求个心安的么?”
就算她看不见,张蜻蜓还是连连摇头,“老夫人,您这话就错了。我忘了说了,我是潘老爷的二儿媳。不过我今日来,可不是来求您原谅的。毕竟,当年我也没得罪您,犯得着觉得不安么?这事也不关我公公的事,他远在边关,还没回来,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是我昨儿我见了您,回家去跟我嫂子说起。我嫂子就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事也不是公公当年故意刁难你们。实在是简大人多行不义,才落得如此下场。不过老夫人您却是出身名门望族,知书达礼的。甚至在出事之后,不惜熏瞎自己的眼睛,足见您心地高洁,不是泛泛之辈。所以呢,我们作为一个晚辈,出于敬重您的气节,愿意替您赎身,给您安置个地方居住。对外,我们可以不留一点潘府的名,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们只想让您颐养天年,有个安身之处而已。愿不愿意,随您。您可以考虑考虑,我过几天再来看您。”
她说完,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了。
“等等”萧老夫人突然把张蜻蜓叫住,“你嫂子是谁?她为要帮我?”
张蜻蜓咧嘴一笑,“我嫂子姓卢,范阳人。”
萧老夫人心中一动,就听张蜻蜓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又补了一句,“我嫂子的亲外祖母,姓李。”
兰陵萧氏是名门望族,可是兰陵同样还有一个李氏,也是当地的世家大户。与萧氏互为姻亲,闺中儿女,多有往来。而这萧老夫人未出阁时,与李姓夫人曾是闺中密友。卢月荷小时候,曾经听得外祖母提起,有一位萧姓女友曾经做过皇上的乳母。
只是卢月荷嫁到京城来的时候,并不太清楚简家之事。直到昨日张蜻蜓说起,她才猛地记起,搞不好这位萧老夫人就是外祖母年轻时的闺中女友。故此才让张蜻蜓过来试上一试,若是果真有这么点子交情,说不定能让这老太太接受她们的好意。
张蜻蜓见萧老夫人不吭声了,便站在一旁安静的等,好半晌工夫,老太太才微微叹息,“你回去,替我谢谢她了。我这不祥之人,连自己的儿孙都管教不好,还谈知书达礼?羞也羞死人了,去吧”
她半天没喝张蜻蜓敬的茶,此时倒是从旁边摸索着举起,饮了一口,算是承了她的情。
“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我过几天再来。”张蜻蜓也不多说了,跟老夫人行了个礼,这回是真的走了。
心里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难过的,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了,别说儿孙绕膝,还得替儿孙背这样的一份罪过,真是挺惨的。
再想一想,她就更气潘云祺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子,居然还跟吴德那种王八蛋一块儿厮混,也不知私底下在干些勾当,将来要是惹出事来,那祸害得可是全家
张大姑娘可不想有朝一日,也给连累得坐在这儿戴着镣铐晒太阳。可她一个当嫂子的,又该怎么去管教小叔呢?
要不是怕被他连累,张蜻蜓真是不想淌这趟浑水,可总是一家子,不管又不行,否则连累起来,还是要祸害自己。可她要一出手,恐怕小谢夫人是头一个要跳出来闹的。算了,还是等公公回来,把这些事全都告诉他,听公公的意思吧。
张蜻蜓暗下决心,管他证不证据,妥不妥当的,总之她一定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公公,让他老人家来主持公道
就这么办张大姑娘思忖已定,便只日夜期盼潘茂广早日归来了。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些时了。
“你说,潘叔时候能回来?”军营里,有人跟张蜻蜓一样,同样盼望潘茂广的早日归来。
潘云豹白过去一眼,调笑,“怎么,你也皮痒,想尝尝被揍得滋味?”
蒋孝才把脑袋一拨,很是不屑,“我才不象你们这帮子武夫,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我想听潘叔讲讲战事上的事,如何调兵遣将,大破敌军。”
“这你就别想了”他们趴在草丛这儿嘀嘀咕咕,没留神身后,萧森忽地悄没声息的摸了过来,“潘帅从来不讲打过的战,都是军师文书整理了出来,才告诉我们的。这其中,又以潘千户口才最好,讲得最清晰明了,所以想听这个,还得等他回来才是。这会子还是专心站好岗吧?无错不少字怎么样,有动静没?”
没有。二人摇了摇头,等萧森又摸到别的地方去巡视了,相对挑一挑眉,不吭声了,专注的盯着草丛茂盛的山坡之下,警惕的巡视着。
他们这次一回到军营,就接到了任务。放下行李,急行军三十里拉到京郊的山沟沟投入实战演练。以营为单位,分成各大帮派,进行混战。目标就是夺取目标地的一个里面装着帅字旗的包袱,只是那玩意儿谁也不知道藏在这片山头的哪个地方了。
各帮派过来之后,不仅要自己找东西,还要防着别人找到,就算是先找到了,也不安宁,因为可以抢。总而言之,以最后能安全送回中军大帐为赢。
这个演练方案就出自潘茂广大帅的手笔,战斗过程中,只要你不违规,用阴谋诡计都可以。
这片山头也是他带着人摸熟的,每回他要是布置起来,总是一环扣一环,令人难以招架。这回潘云豹他们是头一次体验,都觉得无比新奇。昨天放假,留守的老兵们都没走,就是给他们布置这些事了。
原本伙头营的人少,二殿下李志提出,把他们打散分到各营之中协同作战。但是风九如不同意,“咱们虽然人少,但不一定就不成功。打不赢是我们自己没本事,可要是连个争夺荣誉的机会都不给咱们,那兄弟们也太憋屈了”
这么一番话,最终给他们伙头营也争取了一个独立参赛的机会。上下官兵们都是卯足了劲,来进行比拼。
跟一般的营队让最有本事的去冲锋寻找,比较弱的防守不同,风九如把一些战斗能力强的,比如潘云豹这样的就搭个弱的如蒋孝才之流,协同作战。他们队伍虽然人少,但分成几个层次,层层递进,相互支援,相互配合,虽然人数在这些营队当中显得少了一些,但仗着队伍短小精悍的便宜,整体推进的速度与队形的完整性却是保持得最好的。
这一路之上,还有不少负责监考的老兵在进行记录,过程的结果很重要,中间的表现也很重要。
现在他们伙头营身处的这一处地方草深过膝,树高数丈,是历次演习都极喜欢藏东西的地方,却因为地势险要,要不是别处实在找不到,也不愿意轻易过来。
风九如自知跟那些大营没得比,就带他们直扑到这儿来碰碰运气,安排了潘云豹和蒋孝才等一部分士兵在外围戒备,让里面的队友进行搜索。
忽地,就听见一声惊呼,“找到了”
是么?二人同时惊喜的转过头去,却听风九如一声大吼,“站好各自岗位赶快给我,验验真假”
这也是潘茂广的高招,每次演习,总有三个假包袱,一个真包袱,真假的外表都是一样,只有里面的东西不一样。只不过想要验真假,就必须打开其中的竹筒,而每一个竹筒上都连着一枚信号弹。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你找到四个包袱其中的一个,一定会惊动其他的营队闻风而至,不管是真是假,都难掩了耳目。这就极大的增加了比试的难度和复杂性。
也许,你千辛万苦抢到一个,结果还是假的,或许,别人得了真的,反说是假的,弄得大家晕头转向,只能巧取豪夺,把四个都弄来看看,才能知道真假。
在风九如拔开竹筒的时候,第一枚紫色的信号弹就呼啸着从他们这片密林之中冲向了天空。
“**居然是个假的”风九如忿忿的想把竹筒往地上摔,却又眯眼想了一想,迅速将这竹筒封口,原样包起包袱里,“传令下去,就说我们捡到假的。萧森,你领些人,带着这个悄悄往回跑,引开其他人的注意,剩下的兄弟们跟着我继续找”
不管他们这个是真是假,只要有信号出来,就必然惊动其他人过来抢夺。潘茂广设定的考核制度,最要命的地方就在于,虽然是要求大家找到真的,但你要是找到假的,能把它平安送回中军帐,也是记入有效成绩的。所以即便是假的,大家也要抢。
既然都是个抢字,风九如还不如用一队人马,保着这个先回去,多少是个成绩。萧森迅速开始点将了,在嘴里打个唿哨,“八到十班的通通跟我走”
潘云豹他们也刚好在列,迅速过来集中了。萧森看了一眼,“潘云豹和胡浩然留下”
这两个最能打,他想把他们留下来帮忙。不过风九如却道,“不用了,这光靠单打独斗没用,我们这儿留下人本来就多,你带着他们,反而能让别人以为真的在你这儿。”
他把包袱直接往萧森面前一扔,“赶紧走”
萧森也不啰嗦,把包袱藏进怀里,手一招,便带着人退出了这片树林。
风九如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一眯,将剩下的士兵再次进行分班,继续开始搜寻。
分到往回跑的一帮伙头营兄弟们可遭罪了,刚来时,跑了三十里,现在这又跑回去。郎世明不由得嘟囔,“这不是把的人肠子都要跑断了么?”
“你要不跑,就留下来给人当俘虏啊”蒋孝才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却还有闲情逸致,瞪了他一句。
才不要当俘虏太丢脸了,当兵的哪个愿意?郎世明振作精神,跟上队伍。
忽地,一只羽箭斜刺里射了出来,直奔郎世明而来。幸好他闪得快,头一偏,那箭堪堪从他脸颊边扫过,不过却也刮起一道红痕。
“有埋伏,小心”萧森的提醒适时响起,可是还是有几个没留神的士兵,跑得太前,扑通扑通,给绊马索勾下,摔得四脚朝天,迅速被埋伏一旁的士兵抓获了。
将他们胳膊上绑着的彩色布条抢去,这就算是光荣了,必须退出战斗。
这是一支小股分队,人数还不算太多,一番征战,又“挂掉”几个,但也抢了十几条彩带,算是各有伤亡,摆脱了他们的纠缠。
萧森知道,这还是第一支被信号弹吸引来的小部队,后头会有更多的队伍过来,所以必须加快行进的速度。
“跑得动的就跟上,跑不动的自己想法保存实力,等着风营长回来捎上你们一起回去。走”
这一回,他再不客气,以全速进行。娇生惯养的郎世明跟着疯跑了一时,眼看着还是要掉队了,就连蒋孝才也撑不住了。
蓦地,一只手过来拿了郎世明的铁枪,另一只手就拿去了蒋孝才的,正是胡浩然和潘云豹。客气话也不多说,只有一句,“你们尽力,能多跑一点是一点,实在跑不动,老三带着老四躲起来。”
就算是慢慢的走回去,也比被人抓俘虏强。尤其是他们得罪了吴德,保不齐还会有人趁机寻衅滋事,他们又不可能单独留下来保护他们,所以最好还是一起回去。
见兄弟们这么支持,二人重又鼓起勇气,跟上大部队,就当这两条腿不是自己的了,一路狂奔。
很快,第二路抢夺的队伍又来了,再要打架的时候,那些跑不动的兄弟们索性牺牲小我,成全大我,让萧森他们快跑,由他们抵挡那些追兵。
潘云豹觉得甚不忍心,可是这就是为了大局。
幸好,第二颗、第三颗信号弹紧接着又飞上半空,算是略解了解他们这里的围困。等到他们这支队伍冲出那片山林,就要回归正途的时候,最后一拨,也是军容最为齐整的一拨拦路虎出现了。
潘云豹神色一凛,为首之人不正是那个常衡么?他的身边,还站着一排营中好手,分明就是以逸待劳。而在他们身后压阵的,居然是他们的教官沈大海
萧森微现怒容,“沈大海,你这可太不够意思了?说好是各队进山寻物的,你领着这么多人埋伏在这里,敢情就是为了做打劫的?”
沈大海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却没有被他激怒,抱一抱拳,“老萧,咱们私下是朋友,我要是干别的事这么对你,确实有些不厚道。可是这是演练,从前大帅就说过,无论用法子,只要不违背规矩,能打赢就算是赢家,你就当是兵不厌诈吧。对不起了啊,老萧兄弟们,给我上先抓住他们教官,再搜包袱”
是一帮子闲了半天,正憋得无事可做的士兵们听令,如狼似虎的冲了上来。
萧森只觉头皮有些发麻,这个沈大海,平时看着挺老实憨厚的,怎么这回出这样的损招?不过他真没说错,他干的事不算违观。若是拿到战场上,那可是一条好计。以逸待劳,切断敌人退路,只要你从我这儿过,都必须留下东西。
只是萧森此时却没空赞赏他的计谋高深,急得满头大汗,脑子里迅速在想,这该怎么办?
要全然突围是绝不可能的,沈大海的目标是自己,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东西在自己身上,现在就是最大的麻烦,该把他转移到哪儿去呢?
萧森往两旁眼珠子转来转去,看了一时,心中有了一条计策。
场中一团混战,常衡直奔到了潘云豹的跟前,“上回你拿了个第一,可是咱哥俩没交过手,这回咱们来试试吧”
“好来吧”潘云豹也不怯战,二人拳来脚往,战作一处。
那边萧森且战且退,凑到了蒋孝才的身边,趁着二人错身之际,从怀里取出包袱,塞进他的怀里。低声嘱咐,“你最是足智多谋,一定要想法子把东西带回去”
啊?蒋孝才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居然把这个担子塞自己身上了,他跑不能跑,打不能打,万一给人俘虏了,怎么带东西回去?
就见萧森交待完毕,又冲到潘云豹的身边,替他解了围,大声疾呼,“云豹,你快走,这边由我顶着”
潘云豹一愣,不明白他为何作此之举,倒是蒋孝才反应过来了,高呼一声,“老2,快走老大,你快去替他掩护”
他一面说,还一面飞扑到潘云豹的身边,拉着他就跑。有他这么一闹腾,旁人都以为萧森是把东西交给潘云豹了,更加着力的围攻。
潘云豹终于明白过来,这是要自己做替罪羊啊行吧,他也配合的来了句,“那你们小心”
他再不回头的独自狂奔而去,胡浩然不明就里,真以为东西在他身上,紧随其身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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