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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气这种东西,可隐藏、可外露,门外的这个人,显然是故意外露,上来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单从杀气来说,这人就强过我不是一星半点。
我很震惊,不知来的是谁,立刻就拔出了饮血刀!
当我看清眼前的来人时,再次震惊地瞪大了眼,竟然是河西王李振东。
之前杀手门和隐杀组刚合作时,河西王曾在春少爷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后来萨姆迟迟没有出现,春少爷就又让他回去驻守河西了。因此宁老端掉杀手门的老窝时,河西王逃过一劫,因为他在河西,算是天高皇帝远了。
我们准备进凤凰山时,想着能叫乌干达和部落的人帮忙,就没考虑河西王,他就一直在河西待着,跟我们也没什么联系。
我昨晚刚到荣海,河西王这就找上来了。
我们之前是有嫌隙,但是随着两边开始合作,我们那点恩怨就先抛到一边。
“你干什么?”我皱着眉问他。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河西王来到我的身前,说道:“你不是和南王、春少爷他们去凤凰山围猎萨姆了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显然,河西王还不知道春少爷的情况。
也不可能有人告诉他。
我刚准备实话实说,突然觉得不行,春少爷偷袭南王这事,不能让河西王知道,否则两边的合作关系就瓦解了。我眼珠子一转,便对他说:“我们在凤凰山失败了,被萨姆各个击破,南王和春少爷都受了伤,这会儿正在姑苏养伤,我受红花娘娘所命,来请剑神他老人家下山!”
河西王是最早跟随春少爷的人,比老乞丐、酒中仙等人还早,当然知道剑神。
河西王当然吃了一惊:“失败了?怎么会呢,不是说凤凰山有一群超强的野人么?”
我说是有,可惜他们那个首领被萨姆吓破了胆,一直没帮上什么忙。
我便把山中的情况,九分真、一分假的跟他说了,除了隐瞒春少爷偷袭南王的事,其他基本一五一十地都跟他说了。
河西王听后也是焦急不已,问我春少爷伤得怎么样?
我说挺严重的,昨晚刚手术完,但是还在昏迷状态。
河西王一听,立刻说道:“那你快去山上请剑神他老人家吧,我到姑苏看看春少爷去!”
河西王没有任何废话,掉头就走。
我也立刻租了辆车,前往太行山大峡谷。路上,我给红花娘娘打了电话,跟她说了河西王的事情,让她和我口供一致,别说漏了。春少爷重伤,总部又被端了,老乞丐等人都被关着,河西王就是如今杀手门最关键的人物,两边是否还能合作下去,就看他了。
红花娘娘表示明白。
车子不停地往前开,一直开到没有路了,我才和司机结清车费,步行进山。
按照红花娘娘给我指明的路线,我一步一步朝着太行山的深处走去。
当年南王、春少爷、红花娘娘拜师学艺,据说是被剑神抓上山的,剑神抓了几个天赋不错的孩子回家,从此开始了授徒的过程。仔细想想,剑神常年躲在山中,不为名不为利的,大概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功夫失传吧。
所幸几个孩子也挺争气,各自学了剑神一样本事,不过山中生活毕竟太无聊了,他们也常偷偷下山去玩,剑神知道,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随着几个孩子渐渐长大,到了青春期后,不可避免地对异性产生兴趣,南王和春少爷就是在这时候喜欢上红花娘娘的。虽然剑神一再告诉他们,练武要斩断七情六欲,但还是无法阻挡生命的本能。
没有什么悬念,红花娘娘看上了南王,冷落了春少爷。
春少爷心中不服,向剑神告发他俩,剑神一怒之下,便将两人驱逐下山。当然,春少爷后来一样没呆多久,早早就下了山,并开创了杀手门,开始了自己长达二十年的辉煌生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号称华夏第一势力,直到南王后来创建隐杀组,才成双雄争霸的局面。
这些老掉牙的故事,我已经不止一次听过,但是剑神现在怎么样了,他们三个谁也不知,那么多年的时间里,谁都没去看过师父。
南王和红花娘娘也就算了,他俩是被赶下山的,没脸去见剑神,春少爷是为什么,就没人知道了,红花娘娘也问过他,但他没说。红花娘娘猜测,他是偷偷下山,所以也没脸去找剑神了。
师徒几人这么多年没见,不知剑神他老人家还会不会认他们了。
但是红花娘娘告诉我说,肯定没有问题,她记得小时候,剑神最宠的就是春少爷,几乎把春少爷当做心尖上的宝贝。那时候南王和春少爷如果有争吵,挨批评的一定是南王,这大师兄当的最为憋屈。
所以,哪怕春少爷是偷偷下山的,哪怕这么多年都没上山,红花娘娘还是觉得,只要剑神知道春少爷被人打成重伤,还是会毫不犹豫地下山为徒弟报仇!
但关键是,二十年过去了,这位剑神身体怎么样呢,活着还是死了,根本没人知道。
红花娘娘则说,他们几个下山时,剑神才五十岁,正是年富力壮的时候,这个时候最多也就七十,除非患病,否则肯定健在。总之,还是去看一看,希望一切都能如愿,剑神能够下山,除掉萨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不断地往山里走,红花娘娘给我说的路线是二十年前了,虽然山这东西一般不会有大的改变,但那时候大多还没开发,现在好多地方都成旅游景点了,一路走去净是游客,还有门卡拦住我要钱的,让我哭笑不得。
但大致上没什么错,几个村庄都和红花娘娘说的对上号了。
最终,我找到了一个叫做“莲花村”的地方,红花娘娘告诉我说,剑神就住在莲花村的后山,他们那会儿在后山上练功,时不时地会去莲花村采购些生活必需品,莲花村如果赶会,就是他们最开心的时候了。
就是这里!
我呼了一大口气,拔步就往后山上跑。
一口气奔出好几里地,终于看到红花娘娘对我说的大槐树了,树底下有座破败的茅草屋,一看就是年久失修,根本没什么人住,才会破成这个样子,露着一个又一个的大洞,房子甚至都塌了半边。
我的心里一颤,但还是走了过去。
门前有磨,还有一块空地,红花娘娘告诉我说,他们小时候就在门前的空地上练武,看来就是这了。看着这块空地,我脑海中还能浮现出南王、春少爷、红花娘娘小时候一拳一脚对打的样子。
可惜,物是人非啊。
我长叹了一口气,又推开了那扇破败的木门。
果不其然,里面根本没人,灰都落了厚厚一层,显然很久没人来过这了。
本来就是,房都塌了一半,怎么可能还有人住。
因为这个结果是我早就预想到的,倒也没有多么失望,但还是忍不住的灰心,剑神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了,可不知道他去哪了,谁还能对付萨姆?
我在屋里、屋外游走了好几圈,试图寻找些蛛丝马迹,说不定能知道剑神后来去哪里了。但我失望了,什么都没有,倒是有些破碗,可也起不了作用,想到这次上山可能无功而返,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走出门,坐在门口的石碾上抽烟,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消息告诉红花娘娘。
正抽着烟,突然有“咩咩”的声音传来,回头一看,就见几十只羊正往这边走着,羊群后面跟着一个老头,手里拿着皮鞭,不断挥舞。我都没想太多,径直走上前去,递给老头一支烟,说:“老人家,身体挺好?”
老头接过烟去,操着一口方言说道:“挺好!”
因为我是荣海人么,当然听得懂了,而且听到乡音还挺亲切。
我又问老头:“你是本地人啊,经常在这放羊?”
老头说道:“那当然了,我都放二十多年了!”
我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我立刻指着剑神那座破败的房子说:“这里面原来住的是谁,后来搬去哪了,你知道吗?”
“知道啊!”老头笑呵呵说:“一个有精神病的老头么,年纪和我差不多大,总是自称剑神,手里还玩一把剑!一开始,有几个小孩子陪着他,后来那几个小孩都不见啦,只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守着这间屋子天天发呆。我看他可怜么,就跟村委会报告了,村委会来过几次,想说服他下山住,但他不肯,说是自己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后来呢?”我着急地问。
“后来啊,他再嘴硬也没有用,因为有一次下大雨,把他的屋子给冲塌了!哈哈,这回他想不下山都不行了,经过村委会动员后,他才答应下山,村长叫他住在村里的文王庙里,别被贼人偷了东西,发挥一点用处嘛……”
不等老头说完,我便发疯一样朝着山下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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